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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雪大的很,倒不是一直下下大的,而是这几天疯了似地忽然下雪,以前下鹅毛大雪的时候也没有下的这么深过。我有时候不小心一下踩进雪坑里,半个膝盖被雪吞掉,文浩就哈哈笑起来。
我顺势夸张地开几句玩笑,除此之外我们没了什么话题。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和文浩“失语”的,实际上以前有一阵时间,我几乎天天和文浩打电话,说灰溜溜失恋的事,但也不止聊这个,什么都聊,什么都能聊。没想到过了阵时间文浩也失恋了,他考研那段时间给我打视频,我看到桌子上贴了两个条,一个是我去的“大连研究所”,一个是王朝晖去的“中国火箭研究所”,但实际上两行名字都写错了。文浩失恋,我没有刻意说什么宽慰的话,因为半斤八两,他难道不知道我都理解吗?仅是随便东拉西扯,也聊以慰藉了。
然而有次我从所里回公寓,有段时间没了联系,打电话过去,他忽然内敛起来。或许不是内敛,我不知道怎么去描述,我当时还是之前那样“神经兮兮”地说完一些不着调的事情后,文浩只是讪讪地笑笑,我忽然感觉自己被轻轻跌在地上,不是重重的,是轻轻的,被什么绊倒了一样,于是我也小心翼翼起来
“嗯——”
“嗯——”
“哈哈,好,那我回宿舍啦。”
“嗯”
“拜拜!”
“拜拜!”
我之后给我在科大南区师兄说这些类似的事,他也这样说过不下几遍。
做朋友不能多想,两个人里面一旦有一个人多想,那就完了。当然对象是要多想的,但是朋友不能。你说女朋友,有话可以直接讲,而且讲了说不定关系还会更好,但是你俩男的,你说这事怎么讲?想说话的时候就说话,不说话的时候就安静走着,不要多想就行。
“等会我都能想象到会发生啥了,打会麻将,然后女生尖叫出来,怎么赢的可是文浩!然后男生玩手机,女生聊八卦,什么宿舍里面又出了谁谁谁——”
“哈哈”
文浩笑了几声,没有说话。
到张骋家的时候,我还以为来迟了些,没想到这时候其他人都没来。客厅里麻将桌前围成一圈,都是张骋的家人,他们一家的聚会还没结束。我把糖悄悄放在一旁的沙发上——给他们发这些小玩意实在是太“有失偏颇”了。
仔细一看,王朝晖缩在张骋旁边。
“来啦!”
“嗯!”
“那你跟你这些同学耍——”
“嗯”
张骋家人和我们寒暄几句,年轻一点的说是有老同学找她,一家人就四散着走了,客厅里剩下我们四个。
“张妍不来吗?”
“她说她等会到。”
“王可欣呢?”
文浩又问。
“那远的跟什么一样,怎么来嘛,你们喝啥,喝红酒不?”
张骋摇摇麻将机他那角的圆柱印花杯子。
“我还以为这是可乐”
我笑道。
“哈哈哈”
“不喝不喝——”
张骋又从一旁拿了两瓶雪碧递过来。
“拿给你俩这个。”
尽管来的时候,好像已经想好了什么对策,见到妍姐,神经大条地发一只糖,当然是在座的一人一只,然后笑呵呵地说哎呀真是对不起!这就给您加回来。可是来的时候见她们不在,心里竟然“侥幸”地“松一口气”。
可是刚才提到妍姐的时候,还是忐忑了一下,丝毫想不起来这里前的潇洒劲,我是喝醉了才来的吗?说道马上要来,马上要来,马上可就是一个很具体的时间?刚开始心里还崩地紧,可是过了很久一会,还是没到“马上”,我祈祷着“马上”最好能持续一个晚上。
麻将机旁电视春晚嗡嗡响,先前一人发了十张塑料卡,说这个当做“钱”。我一开始说忘了,再问一遍什么规则,他们说什么一副连子加一个对子,就算是胡了。后来这些,怎样“胡”的,是因为谁“胡”的,该拿走谁的“钱”,什么时候“自摸”,什么时候所有人都要给谁“钱”,这些是我在打的过程中慢慢了解的。中间有段时间,是嫌春晚太吵了,于是关了电视。可是没了这声响,四个人安静地打麻将,实在是差了点意思,于是又手机里放起歌,日语歌,英文歌,情歌,喜庆歌,落丧歌,然而总是热闹不起来,我又在手机上打开网上直播的春晚,声音调到最大,似乎场面才“合情合景”起来。
文浩胡了,张骋胡了,王朝晖猛地捡起我刚打出来的什么牌
“嗯!终于等到了!胡!”
我于是又给了他几张“钱”。
哗啦啦啦啦啦啦洗麻将,不一会我手上没了卡片,他们手上还有或多或少一叠,文浩从自己抽屉里一张一张数出来十张
“嗯!给你!”
推到我这边。
“张妍还没来吗?”
“她说家里还有些事,她对时间的观念一直都是”
张骋斜着眼,没了下文。
我想妍姐或许是不来了,或许是知道我在,所以躲远了些。明天的聚会,他们还没有定,我想最好一直不要定下来的好,这样我总算能一直这样“侥幸”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