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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京都的天际线还浸在墨蓝色的晨雾里，文浩已经换上深灰色运动服，轻手轻脚地推开四合院的朱漆大门走了出去。
文浩抬手调整了一下运动手表。
今天的任务依然是10公里，配速保持在四分半。
最近，他莫名喜欢上了清晨跑步时的寂静，特别享受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和运动鞋摩擦地面的沙沙响。
这仿佛像某种规律的鼓点，能敲碎他脑子里盘旋的杂念。
文浩跑到一处古楼时，第一缕晨光正穿过薄雾，给古老的飞檐镀上一层金边。
他停下脚步，双手撑在膝盖上喘息，汗水顺着下颌滴落，在石板路上砸出小小的湿痕。
远处传来地铁驶过的轰鸣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他抬头望向东方渐亮的天空，云层里透出淡淡的橘红色，像被打翻的调色盘。
文浩拐进一条小巷时，巷口的油条铺刚支起油锅，金黄的油花四溅，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多么宁静安好的画面！
文浩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六点半分，比平时快了三分钟。
他深吸一口混着油香和水汽的空气，重新迈开脚步，运动鞋踩过青石板路的凹痕，发出“嗒嗒“的声响，在空荡的巷子里回荡。
跑到四合院门口时，晨雾已经散去不少，阳光透过老槐树的枝叶，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文浩用毛巾擦了把脸，额前的碎发被汗水粘住，贴在皮肤上有些发痒。
他推开门，院子里的葡萄藤上还挂着昨夜的露珠，晶莹剔透，在晨光中闪烁着微光。
刚走到井台边，准备打水洗把脸，裤袋里的手机就震动起来。
屏幕上“艾青“二字跳动着，他刚划开接听，对面就传来压低的、带着金属杂音的声音：
“文浩，半个小时前，M先生死了。“
文浩握着手机的手猛地收紧，冰凉的金属硌得掌心生疼：
“怎么回事？他不是被严加看管吗？“
“尸检报告显示是过量氰化钾注射。“
艾青深吸一口气，语速极快，“让人震惊的是，监控拍到画面——动手的是护龙联盟的一组的名叫张峰的老成员。“
“张峰？“文浩瞳孔骤缩。
文浩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张有道疤痕从眉骨延伸到下颌的脸，据说是早年执行任务时被毒龙联盟的人用砍刀留下的。
“我们调取了囚禁室的所有监控，“艾青的声音压低，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恐，“张峰端着餐盘进入时，M先生正在眯眼休息。他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将针头刺入对方颈侧。整个过程不到十秒。“
文浩靠在井沿上，清晨的风突然变得刺骨。
他想起昨天在咖啡馆，艾青提起“控世“时凝重的表情，当时他还有点以为是M先生的困兽之斗，却没想到“控世“的手竟然早已渗透到护龙联盟的核心。
这个组织，真可怕！
文浩暗暗想到。
这时，电话那头，艾青的声音里带着后怕：
“我们在基地宿舍找到张峰时，他正在很淡然地擦拭着手中的枪。“
艾青的声音里带着后怕：
“他看到我们，突然就笑了，那种笑...像是解脱又像是嘲讽。”
“然后他举起配枪抵着额头，说了句‘控世不是你们能碰触的‘，就开枪了......“
艾青的声音里透着焦虑：
“文浩，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控世‘的手早就伸到我们眼皮底下了，天知道联盟里还有多少这样的暗钉！“
“而且，护龙联盟的内网防火墙昨晚被攻破过，“艾青的声音带着颤抖，“技术部追踪到IP来自内部服务器，但源头被抹得干干净净。”
文浩内心一紧，他的意识不由自主沉入系统空间。
物品栏里，情报打探器泛着幽蓝的光。
但可惜想再次使用还需等待72小时。
此时此刻，文浩非常迫切想了解控世的一切信息。
只有扯掉控世的神秘面纱，他才会无所忌惮。
“裴盟主已经启动最高级别排查了，“艾青的声音继续传来，带着叮嘱的意味：
“上面领导对此事很震怒，要求彻查所有可疑人员。你最近一定要小心，别相信任何人，包括...“她顿了顿，终究没把话说完，“总之，保护好自己。“
挂掉电话，文浩站在原地许久。
阳光穿过葡萄叶的缝隙，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却驱不散眼底的阴霾......
......
护龙联盟地下基地。
猩红的警报灯在穹顶交替闪烁。
裴天奇站在全息地图前，手指划过护龙联盟全国据点的分布图。
他身后的橡木会议桌上，放着张峰的人事档案，泛黄的纸页上还留着十年前他救队友时的血渍。
“盟主，特S专线。“基地一个通讯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刻意压抑的紧张。
裴天奇深吸一口气，按下了会议桌上的红色按钮。
屏幕亮起，龙国特首黄邦国的脸出现在画面中，他眼下有明显的青黑，中山装的领口扣得一丝不苟：
“天奇，你不必自责了。“
“特S，是我的失职。“裴天奇站直身体，肩章上的金龙纹在警报灯下微微晃动。
“张峰潜伏十年，我们的审查机制...“
“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黄邦国打断他，指尖敲了敲桌面。
随即他拿起桌上的茶杯，却没有喝，只是盯着水面的倒影：
“天齐，控世能渗透护龙联盟，就能渗透更高层级。’清渊‘计划必须加快，我要在七十二小时内看到所有护龙联盟成员的基因图谱和心理评估交叉比对结果。“
“可是盟主，“通讯官突然插话，“技术部报告，主服务器昨晚被植入了逻辑炸弹，现在正在清理，可能会影响...“
“我不管什么影响！“裴天奇猛地转身，眼中是少见的怒火。
“告诉技术部，就算拆了服务器，也要在特S要求的时间内拿出结果！张峰用氰化钾杀死M先生，就是在告诉我们，控世能绕过我们所有的安防系统！“
屏幕里的黄邦国看着他，眼神复杂：
“天奇，我知道你压力大。但记住，护龙联盟是龙国重要的一道防线，不能垮。“
他顿了顿，声音放柔，“需要什么支援，直接提。“
“我需要文浩。“裴天奇几乎没有犹豫。
“他有特殊的情报渠道，前两天找到M先生的藏身地，就是他......“
“不行。“黄邦国立刻打断，“文浩的身份太敏感，他的能力...我们还没完全摸透。在查清控世渗透程度前，不能让他深度参与。“
裴天奇看着屏幕里黄邦国坚定的眼神，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我会亲自盯着‘清渊‘计划。“裴天奇的声音重新变得沉稳，“绝不让控世的手，再伸得更远。“
挂断视频通话，指挥中心陷入沉重的寂静。
.......
与此同时，太平洋深处的某个小岛。
直径百米的火山口内，建造着一座由合金与玻璃构成的巨大环形基地。
一个身披黑袍的身影站在透明舷窗前，俯瞰着下方翻涌的岩浆。
“真是废物，害我又浪费一颗钉子。“黑袍人轻轻吐出这句，声音被兜帽遮挡得模糊不清。
他转身走向中央控制台，控制台的全息屏幕上，护龙联盟的标识被红色网格覆盖，数十个代表暗线的绿点正在闪烁——其中一个绿点刚刚熄灭，像被掐灭的烟头。
“当初留着护龙联盟，不过是为了制衡毒龙联盟盲目壮大，喧宾夺主罢了。“
黑袍人用骨节分明的手指划过屏幕，看着屏幕上重新排列的绿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现在看来，留着只会阻碍我们的下一步计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