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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8章1890.法环破碎
蓝恩的踩踏无比凶猛。
熔炉骑士的下半身为了抵挡他刚开始的一记【空中蓄力斩】,像钉子一样被砸进了土地里。
接着熔炉骑士的上半身就跟折迭椅一样,被踩得向后也平躺了进去。
土地碎石,在这冲击力下像是变成了液态,浪潮向外翻滚。
蓝恩将【浊流·灭】从已经无力反抗的熔炉骑士肩上拔下来。
拔出来的时候,还有几根血线,牵连在贪食的剑刃上。
直到被蓝恩彻底扯远,血线才断开。而熔炉骑士盔甲下伤口里流出的血,这时候也才能正常的往外涌。
猎魔人深邃的眼睛,俯视着熔炉骑士。
『呼』的一声,蓝恩沉稳的将巨大的剑刃横在眼前。
被盔甲包裹的手指轻轻抚摸过惨白的刃口,尤其是刚才砍进了熔炉骑士体内的那一段。
「呲~」
指肚与刃口发生摩擦,擦掉了那最后一点还残留在大剑表面上的斑驳金色光芒。
【浊流·灭】对于熔炉骑士的血肉,有种出乎意料的喜爱和兴奋。
这似乎不是单纯源自于对他们身上血肉的喜爱,而是……更喜欢他们身体里那【初始黄金树】生命熔炉的力量残留。
『初始黄金树的力量。』蓝恩在内心思忖着。『或许……有意思。』
猎魔人用手上的大剑,将已经战败的熔炉骑士身边的盾牌和长剑都扒拉到一边去,谨慎又稳妥。
身后的脚步声响起,是阿尔佩利希单手拽着依旧难以行动的狄蒂卡,踩着碎石走过来。
此时,原本平整又坚固的罗德尔大门后广场。
熔炉骑士的两次力量爆发轰碎出了两片扇形破碎区域。
而在蓝恩的轰击下,熔炉骑士的位置又被砸出来一大圈蛛网状凹陷。
看上去就像是整个圆形广场上,被修出来一个抽象的几何图形似的。
阿尔佩利希手上提着人走过来,但是却并没有走得太近。
并且蓝恩看他那宽檐尖顶帽下的神色,似乎还有点戒备的感觉。
「那是什麽?」他手上的魔杖,谨慎地指着蓝恩手上的大剑,「你刚才用那把剑,放出了什麽力量?」
他强调且认真的问着。
【命定之死】,【死亡卢恩】的别称。各种名称最终指向的力量是一样的——那就是在黄金王朝建立之后,被从世界上封印起来的【死亡】本身。
这种力量能出现在黑刀刺客们的手中,就已经是让人瞠目结舌的外泄了。
可如今如果出现在蓝恩这个褪色者手里……难不成已经在黄金律法时代彻底销声匿迹,再也没有造成过任何人真正死亡的局面,都是假象吗?
阿尔佩利希十分肯定,他们当初绝对已经封印了这世上所有的【死亡】。
不然黄金律法时代压根就没法开始才对。
现在这算是什麽情况?
如果那把感觉骇人的大剑上所溢散出来的力量真的是【命定之死】……蓝恩又是什麽人?他的真实身份就只是个褪色者不成?
【浊流·灭】因为摄入了营养,而分泌出极具破坏力和腐蚀性的龙属性能量。
但现在龙属性能量的外表特徵,却因此让阿尔佩利希牵连出了一系列的怀疑和思考。
好在,蓝恩在这方面堪称是『身正不怕影子斜』。
「只是看起来像而已,阿尔佩利希。」猎魔人平静的说着,「你可以凑近点看看。」
说着,他还『咣』的一声,将黑沉沉的大剑给插到了身前的地面上。
阿尔佩利希半信半疑的走上前来,眼神盯着蓝恩看。
手上却拽着狄蒂卡的一条胳膊,就往【浊流·灭】的剑刃上划过去。
狄蒂卡的血肉营养在剑刃的边缘,提供出了一小缕龙属性能量。
阿尔佩利希并无胆怯,稍微低头近距离下观察了一下龙属性能量的外在表徵后,就伸手触碰了上去。
『刺啦』一声轻响。
就跟硫酸侵蚀皮肉的场景差不多,他的手上立刻焦黑了一小块。
而褪色者的脸色丝毫没变,只是皱着眉头,稍微回味了这种痛苦后,再看向蓝恩的眼神,刚才诞生的狐疑就少了不少。
侵蚀性,并且好像不怎麽针对灵魂,也没有让人感觉到直面死亡一样的恐怖。
这些都并不是【命定之死】力量的特徵。
而且光论能量表徵,【死亡卢恩】的力量更像是红黑色的火焰。龙属性能量则是内部闪烁红色电弧的黑雾。
「目前看来,确实只是乍一看着像【死亡卢恩】。但怎麽会?两种力量的外表能这麽相似?」
阿尔佩利希皱眉不解,同时依旧保持着谨慎态度。
「你的这种力量,我会在见到百智丶女王的时候汇报给他们。」
「理解。」蓝恩点头,「并且我也肯定,这不会是【死亡卢恩】。」
交界地的力量五花八门,并且技术发展看起来也已经到了非常深奥的地步。
但是正如蓝恩之前的分析一样,在这百花齐放的技术进步之下,本质是一个还很原始的社会等级。
至少在交界地这片大地上,力量在释放出来时的颜色丶徽章等等外观,都是无法更改和掩饰的。
立场丶渊源,都得以通过这些东西而明晰起来。
所以熔炉骑士才会在见到龙属性能量后,第一反应就是【命定之死】。
阿尔佩利希也才会因此产生怀疑。
毕竟在交界地,你确实可以只看一个人战斗时放出的力量光芒,就大概明白他到底学过丶练过什麽。
误会来得快也去得快,蓝恩拽着熔炉骑士胸甲的后面脖领,将这名战俘跟阿尔佩利希手上的狄蒂卡一样,拽着往马车边走去。
黄金王朝的马匹确实不一般,英雄之间的战斗完全惊不到它们。
只要没有实质性的受伤死亡,蓝恩看它们都没有被刚才的战斗惊走的迹象。
「先关闭大门!」蓝恩把熔炉骑士扔到车厢里,朝着罗德尔大门外喊着,「不许进也不许出!谁也不许!我们得先搞清楚发生什麽了!」
城门外,大树守卫从身体中赐福变故的痛苦中恢复得比较快。
刚才的巨大变故,让他们俩一头从马背上歪下来,此时他们已经颤颤巍巍的尝试着用黄金长戟撑着地站起来了。
褪色者其实并没有权限直接命令大树守卫这种黄金王朝的高级骑士。
但是变故就在眼前发生,但凡大树守卫们不全是什麽木头脑子,这会儿就不会对什麽程序性问题有争议。
但与此同时,让痛苦到近乎不听使唤丶时常神经质抽搐的身体,勉力关闭的大门的两个大树守卫,也从那头盔上狭窄的观察缝中对视了一眼。
黄金王子刚刚才被刺杀,今天又发生了这种惊天的大事……在几天之前还稳固如黄金的王朝,现在竟然已经风雨飘摇到这种地步了吗?
躁动和不安,在罗德尔的人们心中像是传染一样蔓延开来。
他们依然对完美永固的黄金律法保持忠诚,赞颂着黄金律法的时代,也忠诚于黄金王朝。但是他们却已经不太能肯定,这辉耀的时代,真能如黄金一般永在了。
蓝恩和阿尔佩利希乘坐马车赶回罗德尔内城。
此时黄金树的落叶依旧不断飘零,并且眼见着密度肉眼可见的增大不少!
本就一片金黄的黄金王城之内,变得更加华丽璀璨。连天空都被浸染的一片昏黄。
进入内城,人口密度增大,赐福动摇之后的痛苦哀嚎声也更加响彻云霄。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大部分人却也已经从那深入灵魂的空虚和恐慌中缓过来点劲,停下了叫喊。
毕竟他们的赐福并不像褪色者一样,彻底断绝联系,而只是黯淡罢了。
马车的车轮碾压着石板,就连被阿尔佩利希压制着的狄蒂卡,因痛苦而僵硬的身体都软了下来,像条死鱼一样瘫在马车里,安静的喘气。
但是在马车路过一片地方的时候,那里的哀嚎声却丝毫不见减少……甚至更加凄厉。
猎魔人从车窗探头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是他之前清理城中废墟的工地!
准确的说:是那块工地里专门用来摆放尸体的大平地!
「看来事情很大,」蓝恩皱起眉头,对车厢里的阿尔佩利希提醒道,「先做好心理准备吧。」
「我不聋也不瞎。」被称为【狂乱之舌】的褪色者面色沉凝,说话倒是一如既往的不中听,「黄金树都裂了口子,这当然是天大的事!」
蓝恩没再多说,阿尔佩利希以交界地人的惯性,首先关心那棵参天的大树所体现的变故,这当然没错。
但是蓝恩刚才所指的,却并不是这个意思。
罗德尔的大道上到处都是在之前突然传遍世界的碎裂声中,痛苦僵硬,随后脱离瘫痪的人体。
蓝恩和阿尔佩利希一路向上,走到黄金树大教堂的位置才停下。
而基甸·奥夫尼尔则一早就跟褪色者们站在了门口,并且已经激烈争论起来。
除了始终戴着头盔的百智爵士之外,就连维克都已经取下了头盔。
而这些身经百战的褪色者们,现在脸上的神情却如同新兵一样,充斥着不安丶难以置信丶恐慌……
他们似乎在争论着什麽。
而蓝恩和阿尔佩利希刚走过去,就听见了让【狂乱之舌】身体僵硬的消息。
那是百智说出来的。
「不论你们怎麽说,艾尔登法环已经破碎!这是不可挽回的事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