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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5章归律三讲(第1/2页)
“以后谁要说你是魔火杂种,你就把他脑袋拧了。”
“我给你背锅。”
她咬了咬牙,没说谢谢,只是低头往前走了两步。
忽然又转身,问他一句:“我刚才在镜子里看见你了。”
“你说我怕啥,我怕你死。”
“你会不会真死啊?”
陈长安“啧”了一声:“我活着比你还倔,我要死,你先死。”
“咱俩不比谁爱谁多,就比谁命硬。”
“你要真死了,我就追着你的魂打。”
她笑了一下:“那你加油,我活着呢。”
这天,问道山发了一道令,直达内外三十九支传道分线和百余个燃子据点。
归山。
三天之内,所有挂着“问道山”名头传道的,不管你在哪儿讲的、不管你收了多少徒弟、传了多少口令,都给老子回来听“归律三讲”。
陈长安站在主坛上,一张破椅子,坐得比山主宝座还横。
他手里拿着一根墨笔,正在改一块旧石碑。
那碑是问道山立宗之初写的,上面写着几句话:
【此山无门,问道者自来】
【此道无宗,真修者皆友】
陈长安看了两眼,把“皆友”两个字划掉,改成了“皆管”。
许君言在旁边看着,眉毛直抽。
“你这是要动宗规啊。”
“你这不是说好了不建宗门的吗?现在归律归得挺熟。”
陈长安没搭理他,把笔一扔,站起来吩咐一句:“钟鸣三响,封坛开讲。”
山上那口老钟“咣——咣——咣——”连敲三声,震得整座问道山灵藤都炸开了花。
主坛下,燃子弟子几百人坐满了道台,还有从外支线赶回来的传讲者、地方散修、甚至旁听的外宗使者,全都来了。
余晗站在右手第一位,一身黑衣,火纹缠肩,焚心火印还带着一点余焰。
她看起来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气息稳得跟块火焰石头似的。
陈长安扫了一圈人,懒得铺垫,开口就是第一讲。
“第一讲,讲‘问道不是官’。”
“我最近听说,有些人出去讲,说自己是‘问道山官府使者’,还收贡、收香火、收灵石、收魂契。”
“那我今天就讲明白。”
“问道山不是宗门,不是朝廷,不是商会,不是神庙。”
“我们不是出来当神的,也不是出来收租的。”
“你讲得好,大家听你。”
“你讲得烂,哪怕你贴了问道印,你也就是个屁。”
“从今天开始,谁再敢拿‘问道’的名头出去收香火,我砍你一根魂脉当火引。”
“讲不讲你自己的事,别拉着我们背锅。”
有人低头,有人抬头,还有人缩脖子。
陈长安继续:“第二讲,讲‘私立讲坛’。”
“有些人出去讲道,自己建了个山头,说是‘道子分坛’、‘灵问之殿’,还给自己封个‘副道主’。”
“我也不管你是不是想多收几个徒弟,但你别以为你讲着讲着,就能自己立宗了。”
“问道山不是你给自己镀金的招牌。”
“从今天起,所有非主坛登记过的讲坛,一律归档、归山、归讲。”
“三日之内,自己报上来。”
“报不上来?你那坛子我就给你点了。”
他话还没说完,一个穿青袍的年轻修士站了起来,鼓起勇气问了一句:“我、我那边山头是弟子们自发请我开讲的,我自己其实也没……没想立宗……”
“你姓什么?”陈长安问。
“赵。”
“你讲得怎么样?”
“我也不知道……”
“你是不是挂了我们山的‘问道印’?”
“是。”
“那你报了没有?”
“……没。”
陈长安一抬手,啪一声把一块火符拍出去,那赵姓弟子手腕上的“副讲印”当场爆成灰。
“讲得烂不是错,拿了名头乱来是大错。”
“回去重新登记,三年内不准出山。”
“自己讲出来的道,你自己都撑不住,那你讲个屁。”
台下安静得要命,连风吹草响都没人敢动。
陈长安抬起头:“第三讲。”
“这讲是讲给那些最不要脸的人听的。”
“我最近收到消息,有人在外面自称‘陈氏一脉’、‘长安直传’。”
“说得跟我给你们托梦似的。”
“你们想让我脸上难看是吧?”
“行,那我今天就告诉你们,我这张脸就不是给你们用的。”
“从今天起,谁要自称‘长安门下’的,给我上火阵,过三问。”
“第一问:你自己是不是修的这条道?”
“第二问:你修的时候,有没有跪?”
“第三问:你敢不敢以你修过的每一句话起誓,说你没骗过人?”
“三问过了,你愿意讲,咱不拦。”
“过不了,你踏出讲坛那一步,就是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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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亲自追你。”
“问道,不收徒。”
“我说了。”
“但你想拿我这道做人设,想镀你那点狗屁臭铜,你得先看看你有没有那个金子骨头。”
三讲讲完,全场死一样的寂静。
就连一向话多的许君言,都没吭声。
他看了陈长安一眼,小声道:“你这……是不是有点太狠了?”
陈长安回头看了他一眼:“你心里觉得我讲得狠,那你想想那些被我们带出去的散修,现在是不是还给人当狗?”
“我不是怕他们造宗。”
“我是怕他们讲得稀烂,还说自己是我教的。”
“这话传出去,我再站上讲坛,还有谁信我?”
“我要是都护着,那我这‘问道’,就是个笑话。”
“我讲道,是为让他们能活明白。”
“不是让他们能糊弄明白。”
许君言点点头:“我明白了。”
他转头看着那帮低头不语的弟子,突然开口:“我许君言,第一代问道山问心宫主。”
“我也承认,我收过弟子,也开过讲坛。”
“我这里头,有过疏忽,有过管理混乱。”
“现在陈长安讲三归,我也归。”
“我自己的徒弟,从今天起都归档,谁讲过错话,我带他们回山一一问清。”
“你们要是心里还有一点道义。”
“就跟我一起回山。”
“讲清楚、改清楚、讲下去。”
余晗这时候走上来,声音比谁都冷:“你们要是想跑,也行。”
“但我说清楚。”
“你出去的时候是‘问道山燃子’,你回来就是‘忘恩负义’。”
“以后我带队出战,要是看见你在敌人那边。”
“你最好先自断灵骨。”
“我不杀叛徒。”
“但我杀‘假修’。”
她这话一出,问道山大半个真传都沉下头。
陈长安走下坛,一边走一边说:“你们记着。”
“问道,不是庙,不是朝廷,不是你他妈讲两句话就能封神的地方。”
“你来,是问心的。”
“你想讲,那你就得担着讲出去的话。”
“讲了,就别怕被问。”
“你要是真怕,那你一开始就别开口。”
“你愿意走,我不拦你。”
“你留下,我也不会给你金身香火。”
“但我告诉你——”
“你这辈子只要讲得踏实,哪怕你跪下过、错过、输过、讲砸过。”
“我也替你讲一次。”
“可你要是拿这道去坑人。”
“那我第一个,追着你讲清楚。”
……
当天夜里,问道山主坛多出一道新规:“问道三归,归档、归名、归讲。”
凡挂问道印者,三月之内不得擅自传讲,否则注销资格,除名问道。
次日,已有十九座分坛自行上报,主动回归问道山主册。
而某些还没报的……他们知道,他们只有最后一次机会了。
问道山主坛刚刚安静两天,灵藤都还没长回原样,焚月殿的阵法师就慌里慌张地跑来了。
“火……火脉要炸了!”
一群长老本来在议事,听见这句话差点掀桌子。
许君言当场扔了玉简:“又出事?”
“还能不能让人睡一觉了?”
阵法师连滚带爬冲进来,指着主坛灵泉下面:“余晗她……她那口火,已经冲到地心火脉顶端了。”
“再拖一个时辰,她就是不想渡劫,也会被劫拉起来。”
话音刚落,地底轰隆一声。
整个主坛都跟着晃了一下。
众人面面相觑。
陈长安这会儿正坐在后山,喝着冷茶,看着前方那口火泉冒烟。
“我猜得没错。”
“她顶多还能压一天。”
“再不处理,要么她炸,要么我劫。”
余晗这时候从远处走过来,一身黑衣换成了干净的银灰灵袍,头发束得利索,脸色淡得出奇。
“我压不住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很平静,好像在说今天天气有点热。
“我昨晚魂印开始走火了。”
“再压,是拖着所有人陪我烧。”
陈长安点头:“我知道。”
“你准备什么时候上去?”
“现在。”
“你不歇一口气?”
“你觉得我敢歇?”
他笑了笑,把茶盏丢地上,起身:“走,我给你升坛。”
……
问道山顶的“焚天台”,本来是陈长安准备拿来炼仙器用的。
但现在,他一掌震碎符阵,把整座火台调成“天劫引阵”。
焚心天劫,不是普通的火劫。
这是古火灵族血脉突破真仙时,才会引来的专属天劫,名字就俩字:焚命。
有记录的火灵真仙,能活着熬过去的,不到十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