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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三章 风云际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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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记住【新笔趣阁】 52xbq.com,更新快,无弹窗!     “百圣窟中没有圣,镇山这个名字倒是对的。”
    镇山,百圣窟外,为首的仙人向其他人道,“百圣窟应该叫百魔窟。当年开辟地仙界之时,三清无法炼化大魔,只能将大魔镇压,于是其中一部分大魔便被镇压在此。三清...
    海风拂过残碑,带着晨露的凉意。少年立于庙前石阶,指尖轻抚“记得”二字,指腹摩挲着刻痕深处未干的湿气。那字迹并非刀凿斧刻,而是由无数细小命纹自行凝聚而成,如同血脉在石中搏动。他闭目,识海微震,仿佛听见十万魂火在玉屑中低语??不是呐喊,不是悲鸣,而是一种近乎温柔的回响,像母亲哄睡时的哼唱,像老匠人修补命镜时的轻叹。
    少女站在他身后,手中握着一块从海底带回的黑珠碎片。它已不再冰冷,反而温润如玉,内里有光流转,时而聚成一张模糊的脸,时而又散作星点,宛如呼吸。她忽然开口:“它还在听。”
    少年睁眼,点头。“它学会了听。从前它只懂吞噬,如今它开始理解??痛不是错误,记忆不是负担。它是活着的证明。”
    话音刚落,岛上沙地无端裂开一道缝隙,一缕黑丝缓缓爬出,如活物般蜷曲蠕动。少女神色未变,将手中碎片轻轻按入沙中。黑丝触碰到那暖光,竟如雪遇阳,悄然消融,化作一缕青烟,升腾至半空,凝成一只虚幻的手影,向他们微微一拜,随即散去。
    “这是……残留的意识?”少女低问。
    “不。”少年摇头,“是告别。那些曾被锁在棺中的灵魂,终于放下了执念。他们不再需要‘归真’来替他们决定什么是安宁。他们选择带着伤痕活下去,哪怕只是以一丝残念的形式,在天地间飘荡片刻。”
    远处海面波澜不惊,可少年胸前微光忽明忽暗,似有异动。他皱眉,掌心翻转,共感之丝悄然延展,探入虚空。刹那间,画面涌入??
    一座荒废的城池,埋在黄沙之下,唯有半截石柱耸立,顶端嵌着一面破碎的命镜。镜中映出的不是未来,也不是过去,而是一群孩子围坐篝火,用炭条在地上画着歪歪扭扭的图案:一个笑脸,一只飞鸟,一座房子。他们笑着,跳着,全然不知自己正被某种无形之力记录、抽取、凝固成碑文的一部分。
    紧接着,画面转换??一名老妇人坐在破屋门前,手里缝补一件旧衣,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她的眼睛早已失明,却仍一遍遍抚摸衣角上绣着的名字。突然,一道黑影掠过屋顶,她的歌声戛然而止,身体僵直,下一瞬,胸口浮现出一道符印,鲜血渗出,染红衣襟。而她的记忆,却被抽离而出,化作一道金线,射向远方未知的祭坛。
    “还有人在献祭。”少女声音发冷,“而且不止一处。”
    “七十二州太大。”少年沉声,“我们炸了北漠石像,封印了东海巨门,可‘归真’的根系早已蔓延千年。只要有人相信‘统一即解脱’,只要有人渴望逃避痛苦,就会有人主动成为祭司,建造新的门。”
    他抬头望天,云层低垂,仿佛压着整个世界的重量。
    “我们以为打败了它,其实只是打断了它的手臂。它的思想,还活在人心深处。”
    少女沉默片刻,忽然笑了:“那你后悔吗?若早知这条路永无尽头,你还会走上吗?”
    少年没有立刻回答。他蹲下身,拾起一粒细沙,放在掌心。共感微启,沙粒中竟浮现出一段极短的记忆:一个婴儿第一次抓住母亲的手指,咯咯笑着。那笑声如此真实,竟让他眼眶发热。
    “我不求终结。”他说,“我只求让更多人记住这一刻??笑的时候有多暖,哭的时候有多真。只要还有人愿意为一句童谣流泪,为一次拥抱停留,我们就没输。”
    话音未落,天边骤然划过一道紫电,静命塔方向再次传来钟鸣??不是九声,而是第十声。
    两人同时变色。
    “静命塔从未有过第十声。”少女瞳孔收缩,“那是……超出了命律司掌控的频率。”
    少年猛地转身,面向北方。共感全面开启,命河在他胸前盘旋如龙,逆流而上,直冲识海。他看见了??
    静命塔顶层,命镜碎裂,一道身影立于残片中央。那人披着褪色的执法袍,面容苍老却目光如炬,正是沈砚。但他已非生者,也非亡魂,而是介于两者之间的存在,仿佛由千万人的悔恨与执念凝聚而成。
    他抬手,指向南方某地,嘴唇未动,声音却穿透时空而来:
    “南荒断崖,梦渊之下。他们在篡改最初的梦。”
    “最初的梦?”少女喃喃,“难道是……人类集体潜意识的源头?”
    少年脸色骤变。“那是所有记忆的起点,是‘归真’最初扎根的地方!如果那里被污染,所有人做的梦都会变成它的养料!”
    他不再犹豫,转身便走。少女紧随其后,两人踏浪而行,借共感之力御风疾驰。海面为他们分开一条通道,礁石避让,风暴绕行。沿途所见,皆有异象:渔村孩童夜夜惊醒,哭喊着“梦里有黑手拉我”;西岭守碑人发现碑文倒写,内容竟是“忘却即幸福”;就连最偏远的山村,也开始流传一首诡异童谣:“闭上眼,别想,妈妈说梦里没有痛……”
    三日后,南荒断崖。
    此处曾是遗歌族圣地,传说先祖在此聆听天地初音,写下第一首歌。如今崖壁崩裂,深渊幽深不见底,雾气翻滚如沸水,隐约可见无数透明丝线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没入谷底,如同万千血管供养一颗心脏。
    少年立于崖边,共感探入,顿时如遭雷击。
    他看见无数人正在沉睡??不是普通的睡,而是被某种力量强行接入同一个梦境。梦中世界洁白无瑕,没有阴影,没有分别,人人面带微笑,手牵手行走于虚空。可他们的双眼,全是空白的。
    “他们在制造‘完美梦界’。”少女咬牙,“用活人的意识做基,重构集体潜意识。一旦成功,所有人都会在梦中接受‘归真’的洗礼,醒来后便自愿放弃记忆与情感,成为它的信徒。”
    少年冷笑:“又是这一套。用虚假的安宁,换取真实的死亡。”
    他正欲结印破梦,忽然察觉不对??共感之丝在接近谷底时竟被反弹回来,且丝线上浮现一行血字:
    **你敢进来吗?你敢面对你自己吗?**
    “是陷阱。”少女拉住他,“这是针对你的设计。他们知道你会来,所以把你的记忆扭曲成饵。”
    少年却已松开她的手。
    “正因如此,我才必须进去。”他望着深渊,“若连我的梦都不敢面对,谈何守护别人的梦?”
    他纵身跃下。
    坠落之中,四周雾气凝成画面??
    他看见自己年幼时躲在床底,听着父母争吵,父亲怒吼:“这孩子不该出生!他天生带火,会烧尽一切!”母亲哭泣:“可他是我们的儿子啊……”
    他看见自己第一次觉醒共感,十万魂火涌入识海,疼得满地打滚,却无人敢靠近,只有一只流浪狗默默舔去他脸上的血泪。
    他看见陈知非亲手将一枚命钉打入他脊椎,只为测试共感能否承受极限,他在剧痛中嘶吼:“为什么是我?!”而陈知非只冷冷道:“因为只有你能承受。”
    他还看见林九娘抱着那个癫狂少女,在雨中跪了三天三夜,求他救她。而他最终摇头:“她的记忆已被污染,救回来也只是空壳。”林九娘当场拔剑刺向自己心口:“那让我也疯吧,至少能陪她一起做梦。”
    这些记忆,真实存在,却从未被他完整面对。它们被压抑、被忽略,藏在识海最深处,成了他力量的燃料,也是他灵魂的伤口。
    雾气渐散,他落在一片纯白空间。前方站着一个人??仍是他的模样,但全身缠满黑丝,眼中燃烧着赤红火焰。
    “欢迎回家。”那“他”微笑,“我是你所有的愤怒、不甘与怨恨。你说你要守护他人,可谁来守护你?你背负太多,早就该碎了。不如让我接管,让我替你恨,替你痛,替你毁灭一切该死的世界。”
    少年沉默。
    良久,他缓缓开口:“你说得对。我恨过父亲抛弃我,恨过陈知非利用我,恨过命运选中我。我也想过,若能重来,我宁愿做个普通人,娶妻生子,听蝉鸣雨落。”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却坚定:
    “可我也记得,那只狗陪我熬过七个夜晚,直到我能控制火焰;我记得有个小女孩摸着我的手说‘哥哥你的体温好暖’;我记得沈砚临死前传给我最后一道讯息:‘别变成我这样的人。’”
    他一步步向前,直视那燃烧的双眼。
    “你可以代表我的恨。但你代表不了我的选择。我可以选择带着恨活下去,而不是被恨吞没。”
    他抬手,不是攻击,而是张开双臂。
    “我接纳你。连同所有的痛,一起。”
    刹那间,那缠满黑丝的“他”剧烈颤抖,火焰由红转金,黑丝寸寸断裂。一声呜咽响起,像是无数个受伤的少年在同时哭泣。随后,那身影扑入他怀中,化作一道光,融入胸口微光之中。
    整个梦境轰然崩塌。
    少年睁开眼,已在深渊之上。少女扶着他,满脸担忧。而下方雾气尽散,露出一座倒塌的祭坛,数十名身穿白袍的祭司倒地不起,头颅破裂,脑中流出的不是血,而是无数细小命符,正在迅速风化。
    “他们……自己毁了仪式。”少女震惊,“是因为你破了心魔?”
    “不。”少年喘息着站起,“是因为我接受了它。当我不再抗拒内心的黑暗,共感便产生了新的频率??不是对抗,而是包容。那些被操控的祭司,在那一瞬,短暂地找回了‘自我’,于是本能地摧毁了连接。”
    他望向天空,第十声钟鸣余音未绝,却已开始转变??不再是警示,而像是一首歌,一首极其古老、几乎被遗忘的歌。
    “是《遗歌》。”少女轻颤,“遗歌族最后的旋律……原来一直藏在静命塔的底层。”
    少年闭目倾听,共感随之共鸣。他看见七十二州大地上,无数人从噩梦中醒来,抱住身边的人痛哭失声,却又笑出眼泪。孩子们画下的不再是恐惧的怪物,而是家人的笑脸;老人开始讲述年轻时的爱情故事,哪怕结局是分离;就连最冷漠的命律司官员,也在深夜独自写下:“今天,我放走了一个逃犯。因为他怀里揣着给女儿的生日信。”
    “梦醒了。”少年低语,“真正的梦,开始了。”
    数月后,南荒断崖建起一座新碑,不刻文字,只雕一幅群像:不同种族、性别、年龄的人手拉着手,站在星空下,仰望同一轮月亮。碑底有一行小字:
    **梦可残,不可伪;心可碎,不可欺。**
    少年与少女再度启程。
    这一次,他们不再追逐灾厄,而是走访村落、城镇、边关。他们不做审判,不立规矩,只是倾听??听一个老农讲述他梦见死去的老牛回来耕地;听一个盲女说她终于梦到颜色;听一个叛军首领哽咽着说出他为何造反:“我只是想让我妹妹能吃饱饭。”
    每听一次,少年胸前微光便亮一分。那光不再只是共感的象征,而成了某种新生的命律??不属于任何体系,不服务于任何神明,只属于“人”本身。
    某夜,他们宿于雪山驿站。少女望着炉火,忽然问:“你说,宇宙深处熄灭又亮起的星辰……是在模仿我们吗?”
    少年笑了笑:“或许不是模仿。是回应。当我们真正活出自己,哪怕只是一瞬,也会在大道之上留下痕迹。那痕迹,足以点亮一颗星。”
    她也笑了,靠在他肩上。
    窗外,雪落无声。
    而在遥远的北漠废墟,一株绿芽破土而出,嫩叶上挂着露珠,映出小小的一片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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