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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房门合拢的瞬间,林菀脸上那温婉得体的笑容,如同被寒风吹散的薄雾,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冰冷的平静,只有那双垂下的眼眸深处,翻涌着痛楚。
她没有立刻离开,静静地站在紧闭的书房门外,背脊挺得笔直,像一尊没有温度的玉雕。
屋内隐约传来林修压抑的咳嗽声,还有纸张翻动的细微声响。
那咳嗽声,此刻听在她耳中,不再是病弱,而是虚伪的作态!
林菀忽然想起自己嫁给夫君时,十里红妆,满城艳羡。
她......
夜色沉沉,风卷残云。
柳如烟坐在书房窗前,手中一盏清茶已凉,她却未曾饮下一口。青鸢站在她身后,轻声道:“夫人,楚大人传来消息,太子近日频繁召见东宫旧臣,密议甚久。”
柳如烟缓缓点头,眼中泛起一丝冷意:“看来,他已经开始动手了。”
青鸢迟疑片刻,低声道:“可若太子真要动殿下,我们是否该提前准备应对?”
柳如烟轻轻一笑,声音却透着几分森寒:“不必着急。他越是急躁,便越容易露出破绽。”
她站起身,走到案前,取出一封早已写好的信笺,递给青鸢:“送去给楚怀瑾,让他密切留意太子的一举一动。尤其是那些与老太妃有过往的旧臣,务必一一查清。”
青鸢接过信,恭敬应命,转身离去。
柳如烟望着窗外夜色,目光深邃如渊。她知道,这一局棋,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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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皇帝在御花园中召见赵宸。
赵宸一身朝服整洁,神色从容地步入园中,跪下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皇帝并未立刻让他起身,而是负手而立,静静凝视着他,良久才缓缓开口:“宸儿,你可知,近来关于你的流言不少。”
赵宸低头道:“儿臣略有耳闻。”
皇帝微微眯眼:“那你可知,为何这些流言偏偏在此时出现?”
赵宸抬起头,目光坚定:“儿臣不知是谁在背后操纵,但可以肯定的是,有人想借机挑拨父子之情,动摇朝廷根基。”
皇帝沉默片刻,忽然轻笑一声:“你倒是比从前沉稳了许多。”
赵宸心头微动,面上却不露分毫:“儿臣不敢妄自揣测圣意,只求问心无愧。”
皇帝缓缓踱步至池边,望着水中游鱼,语气淡然:“朕年事已高,朝堂之事,终究要交给你们兄弟二人。只是……”他顿了顿,回头看向赵宸,“朕最不愿看到的,便是骨肉相残。”
赵宸心头一震,立即叩首:“儿臣绝无此意!”
皇帝深深看了他一眼,终是挥袖道:“起来吧。”
赵宸起身,垂眸不语。
皇帝淡淡道:“回去吧。记住,朕不喜欢被人蒙在鼓里。”
赵宸躬身退下,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
他知道,皇帝虽未明言,但已开始真正试探他的底线。
而这场较量,也已进入最后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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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柳如烟再次前往楚怀瑾处。
“太子昨日秘密召见兵部尚书李延庆。”楚怀瑾低声禀报,“据我安插的眼线所说,两人密谈良久,内容涉及兵权调动。”
柳如烟神色不变,缓声道:“看来,他是真的坐不住了。”
楚怀瑾皱眉:“若他真有异动,恐怕会牵连整个东宫。到那时,陛下恐怕不会手下留情。”
柳如烟冷笑:“正因如此,他才会跳出来。他以为自己胜券在握,殊不知,每一步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楚怀瑾沉吟片刻,低声道:“那接下来该如何行动?”
柳如烟取出一份地图,铺展于桌上,指着一处位置道:“三日后,兵部将在城外校场举行例行操练。届时,我会让太子的人误以为这是个绝佳机会,趁机发动突袭。”
楚怀瑾眼神一亮:“你是想引蛇出洞?”
柳如烟点头:“不错。只要他们敢动兵,陛下便会亲自出手。到那时,一切便可水落石出。”
楚怀瑾拱手道:“属下明白了。我会安排妥当。”
柳如烟望向窗外夜色,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这一战,我们必须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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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京郊校场。
晨雾弥漫,金戈铁马之声回荡在空旷的原野之上。
兵部尚书李延庆亲临现场,指挥操练。而就在训练即将结束之际,一支不明身份的军队突然从侧翼杀出,直扑校场中央!
混乱瞬间爆发,士兵们仓促迎敌,喊杀声震动天地。
与此同时,皇宫内,皇帝接到紧急奏报,脸色骤变。
“太子竟敢擅自动兵?”他猛地拍案而起,怒不可遏。
身旁太监总管颤抖着禀报:“陛下,兵部尚书李延庆已被控制,另有数名东宫幕僚被捕。”
皇帝目光阴沉,冷冷下令:“传朕旨意,即刻调禁军入京,封锁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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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降临,皇宫灯火通明。
东宫被重重包围,太子被困于寝殿之中,脸色苍白,双目赤红。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他喃喃自语,满眼不可置信。
一名心腹幕僚跌跌撞撞冲进来,跪地道:“殿下,大事不好!兵部尚书已被拿下,陛下已下令彻查东宫上下所有人。”
太子猛然站起,怒吼道:“赵宸!一定是他!”
然而,话音未落,门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陛下有旨??东宫太子赵曜,涉嫌谋逆,即刻押入天牢,听候发落!”
侍卫蜂拥而入,将太子当场拿下。
他挣扎着大喊:“我没有!这一切都是赵宸设下的圈套!”
然而,无人回应。
皇帝端坐于御座之上,目光冷漠如冰:“谋逆者,无论出身,皆按律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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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赵宸奉诏入宫。
他踏入御书房,跪拜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皇帝看着他,神色复杂,良久才缓缓开口:“你做得很好。”
赵宸低头道:“儿臣不敢居功,一切皆依陛下圣断。”
皇帝叹息一声:“朕一直以为,你们兄弟之间尚存几分情谊。没想到,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赵宸沉默片刻,低声道:“儿臣愿为国尽忠,不负陛下所托。”
皇帝深深看他一眼,终是点头:“好。从今日起,你便是太子之位的唯一继承人。”
赵宸心头一震,缓缓叩首:“儿臣领旨。”
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如铁。
他知道,这场棋局终于落幕。
而他,也终于登上了那个曾遥不可及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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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皇后病愈,移驾慈宁宫静养。
柳如烟前来探望,皇后拉着她的手,轻声道:“你做到了。”
柳如烟微微一笑:“娘娘的信任,臣妇从未辜负。”
皇后欣慰地看着她:“如今宸儿已立,你也该有个名分了。”
柳如烟怔住:“娘娘的意思是……”
皇后笑道:“过几日,我会向陛下请旨,册封你为太子妃。”
柳如烟心头震动,缓缓跪下:“臣妇……愿随殿下共度风雨。”
皇后轻轻抚着她的头发,目光温柔:“你值得更好的。”
窗外阳光明媚,春风拂面。
柳如烟站在宫墙之下,望着远方的天际,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她不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女子。
她是柳如烟,是未来皇后,也是这场权力之争中,真正的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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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柳如烟独自坐在书房内,手中握着一封刚刚送来的密信。青鸢站在一旁,低声禀报:“楚大人传来消息,太子已被软禁于东宫,但其旧部仍在暗中活动,似有图谋。”
柳如烟缓缓展开信纸,目光在字句间游走,神色渐渐凝重。
“陛下对三皇子的态度仍未完全放心,近日频繁召见几位老臣密议,似有试探之意。”她轻声念道,随后抬头看向青鸢,“看来,局势比我们预想的更加复杂。”
青鸢皱眉:“夫人,若陛下对殿下仍有疑虑,我们是否该尽快行动,稳固他的地位?”
柳如烟沉思片刻,缓缓点头:“不错。如今太子虽被压制,但皇帝并未真正信任宸儿。若不趁势而上,恐怕会再生变故。”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漆黑的夜空,语气坚定:“传令下去,让楚怀瑾加快动作,务必查清太子余党的动向。同时,安排人手,在朝堂之上制造一些‘意外’,让陛下意识到,真正的威胁并非来自殿下。”
青鸢应声而去。
柳如烟则重新坐回案前,提笔写下一封信,送往三皇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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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赵宸收到柳如烟的信,眉头微蹙。
他站在庭院中,看着那封信上的字迹,心中隐隐浮现出一个念头:她又要做什么?
不多时,柳如烟亲自前来拜访。
赵宸迎她入书房,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昨日让我安排的人,已经就位了吗?”
柳如烟微微一笑:“正是。今日早朝,便会有大戏上演。”
赵宸神色一凛:“你是说……”
柳如烟轻轻点头:“不错。我已经让人在几位东宫旧臣的府邸中埋下证据,证明他们仍在与太子秘密联络,并意图联合边军起事。”
赵宸瞳孔微缩:“这是要逼迫陛下出手?”
柳如烟语气平静:“正是如此。陛下对权谋之事极为敏感,若察觉有人意图复辟太子势力,必然会雷霆手段予以清除。届时,殿下便可彻底洗清嫌疑,成为唯一可信之人。”
赵宸沉默片刻,终是点头:“好,我听你的。”
柳如烟目光微敛,低声道:“不过,此事必须做得滴水不漏,不能留下任何把柄。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赵宸郑重道:“我会亲自监督,确保万无一失。”
柳如烟微微一笑:“那就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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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朝堂之上风云再起。
御史台突然呈上一份奏折,揭发兵部侍郎李敬之、礼部尚书陈文远等人私通东宫,密谋拥立太子复位,并已与边军将领取得联系,意图发动兵变!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皇帝脸色骤变,立即下令彻查此案。
李敬之当场跪地喊冤,称自己忠心耿耿,绝无此意。然而,御史台随即呈上几封书信,皆为他们与东宫幕僚之间的往来密信,证据确凿,令人无法反驳。
皇帝怒极反笑:“好啊,朕还未动手,你们倒是先跳出来了!”
当即下令,将涉案官员全部收押,严加审讯。
与此同时,边军将领也被紧急召回京城述职,以防生变。
朝堂震动,人人自危。
赵宸端坐于殿中,神色平静,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皇帝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意味深长地看了许久,最终缓缓开口:“宸儿,你以为此事如何?”
赵宸恭敬答道:“儿臣不敢妄加揣测,只愿陛下明察秋毫,还朝廷一个清明。”
皇帝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
退朝后,赵宸回到府中,第一时间召见柳如烟。
“事情顺利?”他问。
柳如烟点头:“正如所料,陛下已经开始清算东宫残党。接下来,只需再添一把火,便可彻底稳固你的地位。”
赵宸眼神微冷:“你还打算做什么?”
柳如烟淡淡一笑:“让陛下亲眼看到,那些试图动摇皇权的人,最终会落得怎样的下场。”
赵宸心头一震,却未再多问。
他知道,她的每一步棋,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而这盘棋,也已到了收官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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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皇宫深处,一道黑影悄然潜入东宫。
太子被囚于寝殿之中,面容憔悴,双目赤红。
他猛地抬头,盯着来人:“是你?”
来人缓缓走近,低声道:“殿下,事态紧急,我们必须立刻行动。”
太子咬牙切齿:“可如今,我已被软禁,还能逃往何处?”
那人压低声音:“只要能逃离京城,便可前往边军投奔旧部。那里仍有许多忠于您的将士,只要您一声令下,便可挥师回京!”
太子眼中闪过一抹狂热:“你说得对……只要我还活着,就有机会翻盘!”
他猛然起身,低声道:“走!”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翻墙而出之际,四周忽然亮起无数火光。
“奉陛下旨意,缉拿逆贼!”禁军统领一声令下,数百名士兵包围了整个东宫。
太子脸色瞬间惨白:“怎么可能?!”
他猛地回头,死死盯着那名“救他”的人:“你……你是谁派来的?”
那人冷笑一声,摘下面具,露出一张陌生的脸:“柳夫人有命,请殿下归案。”
太子瞪大双眼,嘶吼道:“柳如烟!你这个毒妇!”
话音未落,便被禁军当场擒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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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皇帝召集群臣,当众宣布太子勾结边军、意图谋逆的罪证,并下令将其废为庶人,流放边疆。
赵宸作为唯一幸存的皇子,被正式册立为太子。
群臣跪拜,高呼万岁。
而在人群之后,柳如烟静静站在廊下,望着那一身龙袍的赵宸,嘴角微微扬起。
她知道,这场权力之争终于落幕。
但她也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风起云涌,宫廷之内,从来不会有真正的安宁。
而她,也将继续在这条路上,步步为营,走得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