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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问风怒睁双目：“何等嘲讽！炸了双宅碎几片琉璃，便值如此之巨？况且不是我们引爆的！是那个探子非凡自作主张！此事与我等何干！”
董正看着手中的账单，向崔默询问：“诗家对此如何表态？”
“他们表示……”崔默一叹：“相信龙门之法会尽量减低其损失。”
尚问风猛击桌面：“一群噬血之徒！方才盟誓共进退，此刻反捅我一刀！”
“又言我们的行动太过轻率。”
“废话！还不是那帮人找了一晚一无所获！董正，我觉得我们该有所行动了。”
董正点头附议：“的确需要，看看这个。”
董正丢出一沓信封置于桌上。
“是何？”
“炸信。”董正言道：“方才收到的，调查过，都是些臭名昭着的贪心报人。他们握着咱们昨晚更换试药人的情景录像。”
“怎么会那么多！？”
崔默望过来：“难道不该关注何人会知晓吗？”
“小事儿，媒体那一头已经打好招呼并支付了代价。”董正言道：“症结在于我们已然被人质疑，人体实验的事近乎成了半公开的秘密。已有三家公司刚刚加入又退出了，手中都有那段录影。”
“我们昨夜刚更换试验者，此事如何流传出去？”
“查黑盒入侵。”董正指示：“再审视我门内部结构，将技术部门和安保成员一个个测验！此类录影……不可再泄露。”
“正是。”尚问风接着道：“尽管暂无实质性影响，然而严重折损我等声望。那些老顽固不论实验多残酷也能接受，是感染者与否皆无所谓，但是……”
“他们无法承受自身的名声受损，利益受到损失。”
董正轻叩桌角：“目前仅知消息是由鹤翼运筹发出，究竟何人所送尚未查清。估摸连送出去什么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但……”
“又是那个修非凡吧？”尚问风面容铁青：“他的行踪存留在泰格森宝库的背包里，分明告知我们他掌握了资料，最后竟任由他逃遁！现在他去向成谜。”
“加强戒备。”董正言：“整合门不若你想像中那般轻易抵挡。消息刚刚传来，君王终结者一行人昨日已出城。”
“那修非凡为何留下？”
“留下的不一定是他。”崔默道：“可能他们从我们的眼皮底下消失了，如今明处是我们，暗处则是敌。W并非慷慨之人，需谨慎应对。我们现在甚至连修非凡踪迹都失去了。”
“严密监控诗怀雅。”董正建议：“龙门一方也正在调查我们，观察她或许会有头绪。”
尚问风旁叹：“倒显得无交集就联络不上似的，罢了，监视先，总比束手无策强。哎……今日一天，一无所成，前前后后损失了一亿龙门币了吧？修非凡的悬赏是否该提升了？总觉得一百万龙门币太微不足道。”
………………
能天使和德克萨斯迅速归来。
虽此处被搜走不少物资，幸好尚存诸多用具。
众人拿起工具更换车辆牌号及颜色。能天使忍不住发问：“你因揭露了他们的秘密而被悬赏，现在秘密曝光，应该没事了吧？”
“他们可能觉得我还掌握更多秘密。”修谦答：“再者，我杀了他们的人，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能天使一阵颤栗：“我会跟你一样跑掉。”
修谦微笑：“我是龙门人。”
德克萨斯闻言放下喷色工具，瞥了修谦一眼后说：“他们是感染者，没人在意。离去，才是明智之选。”
言罢，德克萨斯戴上两层口罩继续作业。
她是唯一需要带两层口罩的。
“没人会在意吗？”修谦微微侧首，放下喷枪，端起买来的清水轻抿一口：“如果真没人在意，卫司局又何必查究呢？”
“你现在不隐藏了？”能天使笑容狡黠：“你不该专针对整合门的吗？”
“因整合门曾危害龙门。”修谦解释：“而现在，危机龙门者不只有整合门。那些实验体若是感染者或许不被重视。但……谁能保证不会成为下一个感染者呢？龙门有自己的律法，有保护律法之人。”
“她在乎，我就在乎。”修谦语：“有人在乎，足矣。如果连我们都不关心，那……龙门与二十载前又有何异？”
修谦放下水瓶：“秩序下难免滋生黑暗，但黑暗应安分藏于一角。胆敢露出痕迹，便当迎头痛击，那是她的责任，也是……我的志愿。”
能天使脆声弹指：“对你另眼相看呢，掌门人。”
德克萨斯微倾头颅：“她……是指哪位？”
能天使笑声爽朗：“诗怀雅呀。”
德克萨斯垂下眼眸：“总觉得不是。”
车辆披挂完备，天色已是暮霭沉沉。
尽管略嫌粗糙，这伪装的主要功效是让人一眼辨不出真身。
只需略动些许手腕调出旅馆附近的监控，修玄的座驾便昭然若揭。虽然跨越数街便难寻其踪，一旦离开录像范围则再无处搜寻。此地并未布设天地通达的眼眸，查找难度更大，但谨慎仍是良策。
“你们可有何处安身之处？”修玄问。
“员工公寓嘛。”能天使说，“去吗？那儿宽敞得很！还可尝尝我的苹果派！”
“不了。”修玄摇头，“有其它的选择吗？”
“没了。”
“你们只有员工公寓一处栖身之地？”
“龙门之地房价高昂啊，这宿舍福利甚佳，水电全免哟！”
修玄摩挲着脑袋，“未曾想过购房或是寻觅侣伴？”
“何谓侣伴？”德州抬首问。
能天使歪歪脑袋，“能食用吗？”
“罢了。”修玄坐入车中，“出发，去市区，到了九龙巷让我下。接着……”
修玄在饮水杯旁边放下一堆龙门金币，“若你们有需购买的，想要吃喝的，都自便。”
能天使的眼睛瞬间亮如星辰，迅速收入龙门金币，随后才惊讶地问：“这是真的？”
德州则开口：“我们的责任是保护你。”
“帮吸引敌视线也是一种保护。”修玄回应，“黔驴药厂的疑云我须深入探寻，如今他们都知你们在保护我，想必会把你们一并盯着。”
“那岂非更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