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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市局刑侦支队的大队长被人枪杀可不是一件小事，整个公安系统瞬间掀起轩然大波。中州省政法委直接下达指示，要求东川市政法队伍自上而下开始自检，方明所经手的案子一律打回重新侦办，并按照线索抓捕所有与案件相关的嫌疑人。
收到市局的命令，所有休假人员取消假期，各自归队。掌握了犯罪证据，短短三天内，盘踞在东川市多年的数家地下赌场被连根拔起，贩毒制毒窝点被一网打尽，涉及职务犯罪的公职人员也被一一逮捕。
自从收假后，整个刑警队忙得疲于奔命，我始终觉得阿毛在东宁仓库出事并不是偶然，或许他是想传递什么信息。为此，我特意调查了东宁仓库，结果显示这是何氏集团旗下的产业，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从去年起就废弃了。
“霄哥，你觉得我们能查出什么吗？”到了何氏集团楼下，苏辰有些担忧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但直觉告诉我这里有我们想要的东西。”
提及何氏集团，我终于想起来，那个西装男正是何氏集团的总经理，难怪总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不好意思先生，您找哪位？”
刚迈进大门，我俩就被保安拦了下来，尽管说话的态度比较客气，但颐指气使的神态依旧让人很不舒服。
“我们找何振。”
“你们有预约吗？”
苏辰没有搭话，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证，岂料几个保安看都没看一眼，甚至露出了不屑的笑容。
“对不起，先生，没有预约，谁都见不了何总。”
“告诉你们何总，就说嘉华酒店的那个警察想见他。”
或许是我的气场将他们镇住了，几个保安面面相觑，嘀咕了几声后，其中一个人走向前台，和当值的经理窃窃私语，应该是在转述我的话。
只见当值经理拨了电话，一边交谈一边看向我们这边，随即挂了电话。
“先生，我们何总有请。”
坐电梯上了28层，在助理的指引下，我们顺利到达了总经理的办公室。有一说一，这里的装潢还是挺气派的，色系风格也是我喜欢的类型，就是可惜了，人不太行。
“何总，这位就是李警官，旁边的是苏警官。”
今天的何振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多了几分优雅的气质，和上次见面相比，显得更稳重一些。
“李警官，又见面了，两位请坐。”
“哎呀，最近队里交代了任务，特意登门拜访，冒昧之处，希望多多包涵。”
从进门的那一刻，我就始终在观察对方的神情，试图从细节中找出点端倪，果不其然，在听到方队长的那一瞬间，何振的眼神中还是闪过了一丝异样。
“原来你们是方队长的人，怪不得都有股子英气。”
“怎么？你们很熟？”我饶有兴致地看着对方。
“哪有的话，我们就是见过几次面。”
“不应该吧，我们在他的手机发现了和你的通话记录，一个月少说都有十几通，不像是只见过几次面啊。”
尽管对方极力掩饰着自身的情绪，却依旧被我捕捉到了那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我和方队长也就是正常的往来，打几个电话应该不犯法吧？”
“我很好奇，您是总经理，他是刑警队长，你们之间能有什么往来呢？”
何振不慌不忙，笑道：“我是个商人，每天都有大量的业务往来，有时候还需要打点关系，不至于和什么人往来都要和你们一一交代清楚吧？”
“确实不至于。”我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照片，“这个人8月12日死在了你们的东宁仓库，你知道这件事吗？”
何振只是瞥了一眼，缓缓说道：“东宁仓库的确曾经是我们的产业，但后来因为战略发展就废弃了。所以无论那发生什么事情都与我们无关，更别说死了个人，我们这种老百姓又怎么会知道呢？”
“您可是何氏集团的总经理啊，可不是普通老百姓。”
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我与何振针尖对麦芒的对话中，面对我的质询，对方始终没有暴露一点破绽，这让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李警官，您要是怀疑我做了什么，就要拿出相应的证据，否则我们之间就没有谈下去的意义了。”何振扶了扶眼镜说道。
眼下确实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何振和这些案子有直接关系，光凭几个通话记录可定不了对方的罪，但从我刚才观察的细节来看，这个何振一定有问题。
“我们只是问问，何总别太紧张，今天就先这样吧，改日再来登门拜访。”
“我希望我们能成为好朋友。”何振站起身，主动伸出了手。
“希望如此。”
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与对方握了手。我心里很清楚，这个人身上一定藏着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我的他之间的较量正式开始了。
“慢走，不送。”何振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霄哥，经侦那边发来信息，说打掉的几个洗钱公司都是在海外注册的，但有个共同点，他们都与何氏集团有过业务和资金往来，我总觉得这个何振很有问题。”回局里的路上，苏辰说出了内心的顾虑。
“干刑警这么多年了，是狼还是羊，一闻就能闻出来。可是我们没有任何证据可以指控对方，而且这个人城府极深，不是一般的对手。”
“其实我一直在想，到底是谁要杀了师傅。那天那个人披着一身黑袍子，身手矫健，一转眼的功夫就跑得没影了。单从身形上来看，和何振非常的接近。”
“按你的猜想，他们之间出现了分歧，然后何振杀了师傅？这不太合理吧？我记得那个人说，是师傅背叛了他，难道师傅交给我的那个视频想传递是别的信息？”我后知后觉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杀杨二虎的并不是师傅，另有其人？”
我突然刹了车，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如果我们的猜测是正确的，那就意味着，公安系统里不止一个内鬼，所以方明临死前告诫我斗不过他们。那么他在害怕谁？难道背后的这个人是我们想象不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