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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云粹心想，你只是有六眼而已，难道还能透过机器看到信息内容？
但她的沉默恰恰说明了五条悟猜对了。
五条悟对于自己猜对了发信息的人这回事很是得意，大多数时候，私底下的他就是这样一个没正行的人，会因为猜对了芝麻绿豆大的事情而雀跃。
“等等，你说你刚从琦-玉回来？”
“嗯，”他笑的很灿烂，大拇指向内指了指自己，说道：“没错，惠的老师就是我。”
这其实并不是什么令人惊讶的事情，如果伏黑惠入学咒术高专的话，依照他与五条悟的关系，他只可能是五条悟的学生，不可能落到其他人名下的。
依照五条悟如今在咒术界的地位，惠能成为他的学生，这绝对是很多入读高专的学生羡慕的事情，一个老师带三个学生，这个名额不可谓不珍贵，但是……
她有些难办的看着面前这个像是长不大的似的家伙，突然就觉得很无奈。
伏黑惠那个整日不苟言笑的小古板被五条悟这种没正行的家伙带，长此以往，那孩子不会精神分裂吧？
但是一想到他父亲，她又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在某些方面，这孩子还是很像他父亲的，抗压能力满级，这种人不容易精神分裂，纯粹是自己想多了。
“嗯，”长长的眼睫垂下来，遮住那双黑色瞳，“这算是很多高专学生梦寐以求的事情吧。”
“啊，”五条悟不懂得什么叫自谦，“我可是天上天下，最厉害的存在啊。”
是啊，他有这样张狂的资本，毕竟这是一个以一己之力打破了咒术界平衡的男人啊。
“不过，”五条悟稍微低下头来，在五彩的霓虹中露出黑色镜片后面的那双天蓝色的纯净眼眸，他笑道：“虽然答应惠不会说出来，可我还是觉得说谎是不好的事情，对不对？”
出云粹有些困惑，不太明白五条悟所说的说谎究竟是指什么。
她皱了皱眉，脑袋歪向一侧，随即就听到五条悟说：“还没有正式入读，会先找个普通的学校读着，空隙里我会教授他一些基本的咒术能力，在我看来，惠这孩子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天才，他可是几岁大就觉醒了禅院家十种影法术的人啊，天赋远超于我。”
出云粹扁着嘴巴一副吃了死苍蝇似的表情，五条悟又道：“当然了，我之所以帮他，又将他带在身边，并不只是因为他的天赋就是了。”
“嘁~”出云粹叹了口气，“那孩子的胆子越来越大了，居然敢跟我说谎啊，果然跟着什么人就会学成什么样子。”
这样说着，她意有所指的瞥了五条悟一眼。
出云粹的吐槽对五条悟来说无伤大雅，他并不介意。
只是——“惠他确实很想见你，虽然不太清楚你们的关系为什么这样好，可是不觉得奇怪吗，像粹你这样讨人厌的性格，他居然一点儿都不在意呢，听说要来这里的时候，那孩子可是藏不住的开心呢。”
出云粹随口猜测，“大约是……缺爱吧，小小年纪就被爸爸和阿姨抛在家里不管不顾，我当时那些微不足道的善心，可能让他记了很久。”
“诶~”五条悟又说：“那才几岁大能记这么久吗，他就是年纪太小了不记事，但是粹你有时候真的很恐怖，我至今还记着刚入学时，你轻飘飘一拳砸塌的那栋楼。”
“喂，你这更过分的家伙有什么资格说我……”
五条悟露出很无辜的表情，装作听不懂出云粹的警告，继续贱兮兮地说：“就因为粹的那一拳，学校内部一直有个不许对建筑物动用武力的规则。”
一滴冷汗从出云粹的鬓角滑落，那是她的黑历史，不提也罢。
“惠他不惜冒着说谎被打到进医院的风险也要见你一面，粹酱你不会真的跟他计较这个无伤大雅的谎言吧？”
“……”
“能让那孩子对你撒谎，你要知道，以惠的性格，撒谎这种事情他轻易不会做。”
与其说五条悟顺路过来看她，不如说是来给伏黑惠做说客的。
出云粹不想再听这家伙哔哔叨叨下去，她短叹一声，抬手制止五条悟说下去。
“明天中午，我会请那孩子吃饭，你要一起吗？”
“诶，粹要请吃饭吗，那我可以选择甜品店吗？”
出云粹吐出一个烟圈，无比嫌弃的翻白眼，“我收回刚才所说的话。”
“开玩笑的了，免费的午餐我当然要吃，话说……”五条悟忽然安静了下来，嘴边的笑容不再，整个人都陷入到了无声的沉默中。
出云粹看了他一眼，这个永远在笑，永远游刃有余的男人忽然从周身散发出了一丝能让人轻易察觉到的颓丧。
“咱们许久都没有一起吃过饭了吧，上一次一起吃饭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出云粹的眼神也黯淡了下来，照理说，像她这样的人对这种世俗的感情已经没有留恋了，可当五条悟这样说起来的时候，她还是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夏油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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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是出云粹和五条悟中间，乃至他们那群人中间一个不可触及的名字。
就是因为曾经太过要好，才会在决裂之后痛到成为了禁词，不可言说。
“粹，给我一支烟可以吗？”五条悟别扭的笑着。
出云粹皱了皱眉，看着他那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心里很不是滋味，就连刚刚对他的嫌弃都跑的无影无踪了。
“你可不是会抽烟的人啊，小鬼。”
五条悟很自然的冲她撒娇，“我已经长大了，早就不是十年前的小鬼了。”
也对，他早就不是十年前那个上天入地翻江倒海的小鬼了，他已经长大，还成了带学生的老师。
“老师抽烟也不好吧。”
五条悟大囧，“现在是下班时间，除了你没人看到了。”
出云粹叹了口气，将烟盒与打火机一起扔给五条悟，五条悟并不会吸烟，他笨拙的将烟从烟盒中拿出来，又笨拙的点上，只抽了一口就被呛到了。
他索性不再抽，就只是那样夹在指间发呆。
出云粹一支烟抽完了，在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五条悟自己前段时间见过夏油杰。
但现在的夏油杰早已经不是十年前的他了，虽然还是会开玩笑的温柔的喊自己老师，但是她能够感觉到那家伙已经变了一些。
“粹酱~”五条悟喊她。
出云粹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就看到五条悟递回来的烟盒和打火机。
将两样东西接过来，出云粹掀了掀眼皮看着五条悟，五条悟面对自己，只有在撒娇的时候才会捏着嗓子喊粹酱，以此来表现亲近，但是这个称呼是属于十年前的，自从他们那个小团体不复存在后，他已经很少这样叫。
“在想什么？”五条悟朝她笑笑，“你刚才发呆了。”
出云粹盯着这张童颜的脸孔，最后还是打消了将这件事告诉他的想法，她摇了摇头，“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