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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游客是坐接驳车来的，去的是A出口。
而林商和纪纱，要去的是人数最少的收费停车场，所以一路上没有太多同行的人。
旁边的三对情侣有说有笑，又聊起了这个月新出的一档新节目《中国好歌曲》。
“你们听过那个叫赵雷的唱的歌了么？刘欢老师使劲儿夸他歌词曲都写得特别好。”
“听过！那首《画》，真的惊艳到我了。”
“为寂寞的夜空画上一个月亮~”
有人起头，路上的乐迷们说笑之间，也应和着唱起来。
纪纱也用荧光棒戳戳林商的肩膀，两人交换眼神，跟着下一句，切进去唱下去。
……
“这边有不少音乐节的指示灯牌，从坡路上拍过去，还能把会场也框进景去。”
林商发现一处适合拍照的地点，停下脚步。
“emmm……”纪纱张望了一下，小声说道，“算了吧，纪凝的相机，用起来很麻烦的。”
“拍一两张先试试。”
林商拍了拍音乐节的logo牌子：“这里正好，摄影的人像美三要素，凑齐了。”
“哦。”纪纱也听说过这个说法，“色彩，构图，灯光，是叭？”
林商却摇摇头，指了指纪纱，一脸正经地说道：“三要素是指，模特美，模特美，以及模特美。”
纪纱轻哼一声，侧过身去：“乱讲……”
不过，她唇角的笑意是骗不了人的，思索了几秒，这姑娘转过身来：“我…去哪里站着？”
“就在这个logo前面，对。”
林商举起相机，微微弓腰，尽量平齐地拍。
“你一只手举到眉毛前面，手心向外，稍微歪歪头，扶额的样子。”
上来一通男友力的拍照引导，纪纱有些惊讶，听了林商的指引，摆拍好之后，她小跑凑近相机，看了看成片效果。
“再拍几张？”
“嗯…好。”
“侧着身子，回眸看，眼睛稍微往镜头一边看，不用太偏，好。”
“掌心微微贴脸，想象自己牙疼，想捂又不太敢捂的样子——哎，你表情不用演得像牙疼……”
纪纱“噗哧”一声也笑出来。
林商连拍她几个pose，完全按给女朋友拍照的标准来，引导姿势反而是第一位的了。
处理好光影风格和参数，剩下的就是要让模特自然地凹出造型。
有时还不能直接和她讲，是做什么什么动作，比如让她眼神上抬一些，不如告诉她前上方不远处有个什么东西，稍微看过去一点。然后趁她挪动目光的过程，连拍几张，挑出里面最有风格感的，往往才让模特本人满意。
“鲨鲨，要不脱了羽绒服拍几张？”
纪纱下意识地捂紧羽绒服。
林商好笑道：“这条路上，人都走差不多了。而且，你的小姐妹闺蜜们，白天不都那样拍过了？”
纪纱呼呼地摇头，那不一样。她穿了吊带，但是又不敢露出来，主打一个又不乖又怂。
林商也不再提这茬了，刚准备合上镜头盖，纪纱的手机却收到一通微信视频电话。
“鲨鲨、鲨鲨，你玩疯了吧！现在还没回家？”
视频对面是她白天的朋友之一，看她背景是在酒店房间里，穿着睡衣正贴面膜中。
纪纱心里吐槽，明明是高中生，和男朋友玩完一整天，晚上还去开房，到底是谁玩疯了……
“我马上回家啦。”
“鲨鲨，你不会……还和你男同学在一起吧？”
纪纱犹豫了一下，还是侧了侧手机前置摄像头，让身边的林商入镜。
“哟，帅哥你好。”
对面女生扑打着脸上面膜，不忘打趣林商：“辛苦你照顾我们鲨鲨一晚上了，陪伴到这个点儿，说，你是不是对鲨鲨有意思，想追她呀。”
在她的预想里，晚熟的高中小男生，会被这个问题憋得脸红脖子粗，支支吾吾说不上话来。
然后两人会表情急切，七嘴八舌一起着急解释，他们只是同学关系。
她就可以再调戏揶揄两人几句：哦，同学啊，同学之间会这样嘛、会那样嘛？啧啧啧~
高中校园的恋爱，青涩的甜度，就是从这种“都是同学”的暧昧中，酿出来的。
可是没想到，林商大大方方地承认：“是有点那个意思。”
一旁的纪纱：！！！
她差点把手机给扔出去，凶巴巴地瞪了林商一眼后，就要挂断电话，
“诶诶诶！鲨鲨等等！”
她的朋友，面膜都滑脱了下来，也顾不上了：“我只是平A勾了你一下，你冲着鲨鲨直接开大啊，同学？”
林商耸耸肩：“我今天反正就是带点目的性的，对鲨鲨有好感，没什么遮遮掩掩不能说的。”
“同学纯友谊之间，陪不到这个地步，再用‘只是同学’的说辞，就有点敢做不敢当了。”
纪纱手忙脚乱地摁了挂断键，手机塞回口袋，小步子“嗒嗒”地埋头往前走。
林商不紧不慢跟在她身后：“方向偏了，停车场在那边。”
他们沿着岔路，走到了坡路斜侧的边界，这里高出下面的小道，落差有好几米。
纪纱停下，胸口微微起伏，她慢慢吸了吸气，平复一下呼吸。
有点不知道，要再和他说什么好了……
这算表白嘛？纪纱心里呼呼摇头，肯定不算！
哪有这么简单的，只是说他对自己有点意思，有些好感……连一个“喜欢”的字眼都没有提及。
林商走近，缓缓说道：“只是觉得鲨鲨你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对你有好感。”
“你、你和纪凝坐车回去吧，我…我自己再找辆车！”
林商心里直呼好家伙。
不过，他是按着这姑娘的性格，才决定今晚直球出击的。
不同性格经历的女生，对“暧昧”这一事的期望，也不尽相同。
换成温雯的话，他就不会这么直白了，她柔柔怯怯的性子，即使双方的好感已然明确，两人都心知肚明了，也会默默相处下去，不捅破那层窗户纸。
对温雯说“好感”之类的词，会更吓到她的。
“这话是不是有点太渣男了？”
林商忽然想到，自己正面对着鲨鲨同学呢，却思路离题，偏到了另一位女同学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