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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
“你说这事情干啥的呢？”
张小忠觉得有点奇怪，不知道为什么说这个事情。
“哪有啥的？”
“就是想要看看蒋涛见着的那些大九节虾的时候的脸色！”
张大忠笑着摇了摇头，蒋涛刚才说自己在这收鱼虾蟹赚了很多钱，自己这得还一嘴。
“张大忠！”
“昨天晚上谁出海了的？谁抓到了这些虾？”
蒋涛大步走了回来，脸色黑得锅底一样。张大忠没有骗自己，真的是收到九节虾，而且真的全都是一两或者二两个头的。
“谁出海了？”
“这几个都全部都在这里了吗？哪有人出海了的呢？”
“我为啥知道虾群靠着咱们村子前的这片海的吗？”
“李海龙一早下了海，追着潮水拿着抄网捞的！”
张大忠看到蒋涛的脸色，一点都不奇怪。这么大个头的九节虾，价格非常好，岀海的人都心中有数，到的话真能赚钱。
“啥！？”
“你说这些虾是李海龙拿着抄网捞的？”
“么的！”
“这得多大的虾群？”
“干！”
“昨天晚上就不应该喝了二两的酒！”
蒋涛眼珠子一下子瞪得溜圆，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打小在渔村长大，又捕了超过二十年的鱼。
刚才拖拉机那里看到的虾不少，足有十来斤。
李海龙趁着退潮的时候拿抄网捞都能够捞这么多，张大忠刚刚说的没有错，昨晚肯定是有虾群，而且有很大的虾群，靠了村子前的这一片海。
昨天晚上本来是想着出海放鱼网捕鱼的，正在渔船上面整理着渔网，另外几艘船不知道是谁出的主意，说是今天一早是小潮，能下网收网的时间太短，干脆找个地方弄几个菜，喝点酒啥的，歇一天。
这个话一说，没有人反对，收拾了一下渔船上面的渔网，就一起去喝酒。
结果昨天晚上有大的虾群靠岸。
“么的！”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没几天喝酒歇一下的！”
“只歇这么一回，遇到了这个事情。”
“哪有地方说理去的呢？”
蒋涛苦笑连连。
“不就是这么一回事的？”
“李海龙为啥抄到这些虾？别的那些赶海的人都捞不到的？不就是他每一趟只要是下海都是踩着浪脚下去的。”
“走的路比别人更多，比别人更累。”
“没一趟偷懒。”
“这可不就遇上了的吗？”
张大忠点了点头。
真的懒惰不愿意干活的话，遇到了这种事情没啥可说的。
蒋涛真不是这样，只要是天气好，都没几天家里面呆着的，一年半载下来，估计着就这么一次，但就错过了大虾群。
“唉！”
“干！”
蒋涛叹了一口气，非常无奈，越想越生气，没了说话的心思，转身往搁了浅的渔船走过去，爬上去，闷头整理渔网收拾东西，等着涨潮出海撒网捕鱼。
“人啊！”
“真的是不能偷懒！”
“咱们干的收鱼虾蟹的生意。更加一天都不能偷懒。”
“不管刮风下雨，都得来这守着。”
“没船出海都得来看看。”
“别哪一天有人捕鱼回来，找不着人卖，肯定是换了别人。咱们一家吃喝拉撒的生意可就没了！”
张大忠教训张小忠，蒋涛不出海一天，不过是少赚一天的钱，自己家一天不做生意，恐怕生意干脆别做得了。
“爸！”
“我懂你说的这话的意思。”
“李海龙过来了，看着挑着的网袋子和竹篓压着重，保不准又拿了货了。”
张小忠用力地点了点头，手指了一下西边。
张大忠扭头一看，李海龙肩膀上的扁担，一头挑着一个竹篓，另一头挑着一个网袋大步的走过来。
张大忠招手喊了一下。
“拿了啥好东西的呢？”
张大忠等着李海龙走到自己的面前，一边说一边指了一下肩膀上挑着的网袋和竹篓。
“这个潮水西边那块地方没啥好东西。”
“难怪几乎全部的人都跑海里面去耙螺的了。”
“摸了一网袋的石头蟹。”
“个头倒是挺大的！”
“舍不得丢。”
“带回家吃。”
“网袋子里面的这是十几只带子。”
“个头不小。”
“拿回家去晒瑶柱。”
李海龙走到张大忠和张小忠的面前，说了几句话，转身往家里面走，回去有活干。
“爸！”
“李海龙刚刚不是说拿了十几只带子的吗？”
“这是好东西！”
“镇子上或者县城里面的那些海鲜酒楼什么的，不都是要这东西的吗？”
“为啥不问一问到底卖不卖的呢？”
“不是说了做生意要得张嘴的吗？不管成不成，总是有个机会。”
张小忠非常不解。
石头蟹不值钱，再大的个头都没有人要，真的不收，但是带子是真的好东西。李海龙刚刚确实是说了带子不卖。
自己家老子说过，做生意一定得要开口。
很多时候确实是想着不卖的，但是问你一句谈谈价格，说不准就能够拿下，刚刚却是一问不问。
张小忠有点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李海龙刚才挑着东西过来的时候没有放下来。”
“这就基本上不打算卖了。”
“接着开口说带回去晒瑶柱。”
“这么干费功夫，但是能够多赚钱。”
“这种的话，咱们再怎么开口问都没有用，干脆别开口了。”
“做生意这个事情肯定是多开口好的，刚刚你就算开了口一样没问题。”
张大忠一边说着一边指了一下海里面，赶海的人离着不到二十米，马上得要上岸。
张小忠一看，马上摆开早就已经准备好的箩筐和网袋子什么的，一会的功夫，三五成群的人全都走了过来。
张大忠大声的喊着和人讨价还价，谈妥了价格，张小忠拿称过称，张大忠算账掏钱，两父子忙得不可开交。
李海龙挑着担子回到家门口，喊了一声走进了院子门，走到墙角搁了下来，洗了一下手脚，掏出口袋里面的钱递给孙小芳。
李海龙顾不上休息，走进厨房，拿了刀，拿了砧板，又拿了铁盆和簸箕凳子，接下来马上开始杀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