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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沉默片刻，缓缓摇头。</P>
陈太后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看到慕容摇头还是惊讶：“这是为何？”</P>
“她是出家人，朕没有册封她的必要。”慕容淡声回道。</P>
陈太后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答案。</P>
“你知道她是出家人，那为何还要宠幸她？”陈太后气笑了。</P>
这什么奇怪的逻辑？</P>
明明人家素衣的清白给了他，还为他生了孩子，他居然因为人家是出家人就不册封？</P>
就素衣这样的，还算是出家人吗？</P>
她可是看到了，素衣已在蓄发，总不成皇帝还要把素衣送回莲花庵。</P>
她是真怀疑皇帝做得出这无情薄幸的事。</P>
“瞅她顺眼便宠幸了。她救过朕一命，再给朕生个孩子也顺理成章。”慕容徐徐勾唇。</P>
陈太后这回真被皇帝的无耻言论给惊到了。</P>
她还以为皇帝有多喜欢素衣，原来只是瞅着小尼姑顺眼才宠幸？还因为人家救过他一命，他便顺带让她生个孩子？</P>
眼前这位真是她生下来的孩子吗？她怎么一点也不懂他的奇怪想法？</P>
瞪着慕容半晌，陈太后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既然不打算册封她，那就送她出宫。她还年轻，皇帝没必要这样拴着她。”</P>
慕容沉默了下来。</P>
陈太后见状皱紧了眉头：“你不打算放她出宫？”</P>
她倒是被皇帝气糊涂了，素衣做过皇帝的女人，怎么可能轻易出宫？</P>
“非朕不愿意，而是她不想离开皇宫。”慕容淡声回道。</P>
陈太后想起她前几日去看乖孙时，楼素衣看着孩子时的温暖眼神，知道楼素衣不想离宫是因为孩子。</P>
如果素衣没有生下孩子，怕是早已离宫而去。</P>
“你是不是笃定素衣为了孩子会留在皇宫？这女人的心没个准，指不定哪天素衣还是想过自由的日子。若真有那一天，哀家希望你放素衣自由。”陈太后言尽于此。</P>
慕容看着陈太后，眉心微拧：“儿子心里有数。”</P>
陈太后也懒得进乾清宫了，转而往咸福宫而去。</P>
经过这十多天的休养，楼素衣的身子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康健。</P>
她正在逗孩子，就听说陈太后来了。</P>
她抱着孩子正要向陈太后行礼，被陈太后阻止：“不必多礼，让哀家抱抱宸儿。”</P>
楼素衣一愣。</P>
陈太后笑道：“方才哀家去见了皇帝，他决定给孩子取名‘宸’，哀家觉得这个名字不错，便定了这个名字。”</P>
楼素衣想起上回慕容取的男孩名字只有一个，就是“宸”字，不想竟真是这个名字。</P>
“皇帝没有同你商量帮孩子取名儿的事，你莫怪他。”</P>
陈太后说及此，又想起此前皇帝的那番话，她还是觉得应该和素衣聊一聊。</P>
“哀家方才见过皇帝，他无意给你名分，那你心里是怎么想的？”陈太后正色问道。</P>
楼素衣早有心理准备，倒也没多大的反应。</P>
陈太后见她神色平平，又问：“你可怨皇帝如此无情？”</P>
楼素衣摇摇头，暗忖皇帝心中装着国家大事。像慕容这样的，更不会把心放在后宫或女人身上。</P>
“不怨。”楼素衣回得肯定。</P>
因为不曾对慕容有过任何期望，自然也不会有失望。</P>
陈太后轻叹一声：“那你今后有何打算？”</P>
楼素衣有点茫然，她没什么打算，就是想和孩子在一起。孩子的身份，注定不能过普通人的日子，她也不可能带走孩子。</P>
早在怀上这个孩子时，她就想好了要留在皇宫。</P>
“我想亲自养大孩子，可以吗？”楼素衣觉得慕容不可靠，打算问问陈太后的意思。</P>
陈太后觉得小尼姑有点可怜。</P>
明明生下了皇嗣，本该母凭子贵，却连最基本的名分都得不到，如果她不能亲自养大孩子，那她的日子还有什么盼头？</P>
她思量片刻，才幽幽然启唇：“此事还需皇帝首肯，哀家也不可能忤逆皇帝的意思，不过哀家会和皇帝商量此事。哀家是向着你的，你莫担心。”</P>
楼素衣听出陈太后是向着她的，松了一口气：“多谢太后娘娘！”</P>
有了陈太后这句话，往后慕容想抢走她的孩子，也要问问陈太后的意思吧？</P>
“那你可还有其它想要的？若是哀家能办到的，都能满足你的心愿。”陈太后又问。</P>
楼素衣仔细想了想，正想说没有，却临时改变了主意：“我暂时想不到，能否等我想到的时候，再向太后娘娘讨要？”</P>
陈太后看着怀里吚吚呀呀的孩子，心像是要化了：“好。”</P>
楼素衣心想要是能带着孩子跑就好了，这样她既有娃又有自由。</P>
因为有了陈太后的口头承诺，楼素衣觉得也没必要去讨好慕容。至于慕容的新衣，她觉得也没必要继续做，便扔到了一旁。</P>
现在她该抱紧陈太后的大腿。</P>
看陈太后这么喜欢孩子，只要陈太后高兴，她往后在宫里的日子也有盼头。</P>
想到这里，她对陈太后热情了不少。</P>
“你还没出月子，好好调养，不必顾及哀家。”陈太后见楼素衣为自己忙前忙后，笑着阻止。</P>
楼素衣看着孩子的脸，突然道：“我怎么觉得宸儿长得像太后娘娘？”</P>
她看向锦书，使了个眼色。</P>
锦书会意，附和道：“是啊是啊，奴婢也觉得小殿下像太后娘娘。”</P>
陈太后闻言笑得合不拢嘴：“当真？”</P>
芳若看看小殿下，又看看陈太后，也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她竟也觉得小殿下长得确实像太后娘娘。</P>
她在一旁附和道：“奴婢也觉得小殿下肖似娘娘。”</P>
大家口径一致，自是把陈太后哄得心花怒放。</P>
这天过后，陈太后时常来咸福宫走动。</P>
只要陈太后大驾光临，楼素衣定是第一时间把孩子送到陈太后怀里，好让陈太后和她孙儿好好培养培养感情。</P>
她也是最近才发现，不能把全部希望寄托在慕容身上。慕容是皇帝，平时很忙，哪有多余的心力关注后宫事？</P>
陈太后就不同了，她掌管后宫事务，就目前而言，陈太后才是后宫的主事人。</P>
只要把陈太后哄得高兴，还怕她的孩子在后宫没有倚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