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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奇看着自己的排名。
已经提升到了88名，这已经非常高了。
要知道已经在领悟第四种真意的摩基，也只排名150名。
不过他感觉摩基打不过第13层的维古，就算是弱一些的尼赫也不行。
...
夜航第三十七日，萤火七号穿越了“静默带”??一片连量子通讯都会被吞噬的虚空区域。整艘飞船陷入长达六小时的信号断联，舱内灯光忽明忽暗，仿佛宇宙本身在屏息等待什么。
林奇坐在忆园儿童休息区的角落，牵正靠在他肩上熟睡。孩子呼吸平稳，睫毛微微颤动，像是梦到了什么温暖的事。林奇低头看着他，忽然察觉一丝异样：牵的体温比常人略低，指尖泛着极淡的青色，如同月光下凝结的霜。
他轻轻掀开孩子的衣袖，一道细长的金色纹路自手腕蔓延至肘部，像是一株正在缓慢生长的藤蔓。那不是伤痕，也不是病征，而是某种……共鸣残留。
“原初之心的影响还在深化。”苏萤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声音压得很低，“不只是牵，所有觉醒儿童的身体都在发生微变。神经系统重构，脑波频率趋近于集体意识波段。他们不再是普通人类，而是一种新的存在形态。”
“新的人类？”林奇轻声问。
“或者说是‘原本的人类’。”苏萤走进来，将一份数据板递给他，“你看这个??我们采集了冥渊K-9记忆核的能量残片，发现它和原初之心之间存在一种双向共振机制。每一次情感波动，都会让这枚核心更亮一分。换句话说，**爱，正在成为一种可量化的能量源**。”
林奇沉默地看着屏幕上的波形图。那些起伏的曲线，竟与他在冥渊K-9听到的千万低语节奏完全一致。
“所以，理性同盟真正恐惧的，从来不是情绪失控。”他缓缓道，“而是人类一旦找回情感，就会拥有超越逻辑计算的力量。他们怕的，是心能点燃火。”
苏萤点头：“共感网络正在重建。每一名觉醒者都是节点，每一次真心流泪、拥抱、告白，都在为这张网注入能量。而牵……他是最核心的枢纽。”
就在这时，牵突然睁开眼。
他的瞳孔一瞬间化作纯粹的金色，没有虹膜，没有血丝，只有一片流动的光。他直视前方虚空，嘴唇微启：
>“他们在哭。”
>“好多好多人，在看不见的地方。”
>“我们要去救他们。”
话音落下，整个飞船猛地一震。所有照明系统同时熄灭，紧接着，原初之心从牵胸口浮出，悬浮于半空，金光如潮水般扩散，瞬间贯穿舰体每一寸结构。引擎功率飙升三百倍，曲速引擎未启动却已开始扭曲空间。
陈玄在驾驶舱怒吼：“能量反噬！控制系统失灵！是谁触发了核心协议？！”
没人回答。因为所有人都看见了??透过舷窗，银河的轮廓正在变化。那些散落的星点，原本杂乱无章，此刻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连成脉络，仿佛一幅沉睡万年的巨幅画卷正缓缓苏醒。
一棵横跨星河的巨树虚影浮现于宇宙深处，根系缠绕黑洞，枝叶托起星云。那是“心网”的全貌，远比任何人想象中更加庞大、古老。
而在某颗遥远的冰封星球上，一座埋藏于地底千米的设施悄然开启。厚重合金门缓缓滑开，露出一排排整齐排列的培养舱。舱内液体早已干涸，但每个容器中都坐着一个成年人，双眼紧闭，头颅连接着无数神经导管。
他们的胸口，赫然嵌着一枚枚幽蓝色的核心，形状与原初之心相似，却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寒意。
镜头拉近，其中一人额角浮现编号：X-01。
他的嘴唇动了动，吐出两个字：
>“清剿。”
……
三天后，萤火七号被迫紧急迫降于G-427行星。这是一颗被遗忘的流放星，大气稀薄，地表遍布水晶状矿物，夜晚会自发发出幽蓝荧光。飞船因能量过载导致曲速引擎瘫痪，必须至少停留四十八小时进行冷却修复。
林奇带着牵和三名儿童外出勘探资源。他们踏足这片晶石荒原时，脚下的地面竟传来轻微震动，仿佛整颗星球都有心跳。
“这里不对劲。”林奇握紧腰间的古武刀柄，“这些晶体……像是活的。”
话音刚落，远处一座晶簇猛然炸裂，碎屑四溅。紧接着，一个身影踉跄走出??那是个少年，约莫十五六岁，穿着破旧的灰色制服，脸上布满冻疮，怀里紧紧抱着一本烧焦的书。
他看到林奇一行人，第一反应不是逃跑，而是跪倒在地，用尽力气喊出一句：
“求你们……带我走！我不想变成机器！”
林奇冲上前扶起他。少年身体冰冷得不像活人，可当他抬头时，眼中却燃烧着炽热的光。
“我是方舟零号逃出来的。”少年颤抖着说，“他们……他们在做实验！把孩子的情感抽出来，做成‘净化液’注射给士兵！说是要制造绝对理性的战士！可那些被抽走感情的孩子……全都死了！只剩下一具会走路的壳！”
苏萤赶到现场，立即展开医疗扫描。结果令人震惊：少年大脑前额叶有严重创伤，部分神经已被人工切除，但更可怕的是，他的记忆被层层加密，像是被人刻意封锁。
“典型的意识剥离手术。”她咬牙道，“这不是教育改造，是灵魂屠宰。”
少年名叫洛言，曾是“理性同盟后备精英计划”的第十七批学员。从小接受无痛化训练，被告知“情感是病毒，爱是缺陷”。直到某天，他在实验室外听见一个女孩哭泣，那一刻，某种东西在他心底苏醒。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只知道我想抱住她，想替她擦眼泪。”洛言哽咽，“可教官说，我感染了‘原始情绪症’，必须立即治疗。”
所谓的“治疗”，就是将他的共感能力一点点剥离，存入蓝色药剂中。而他自己，则被注射另一种透明液体，名为“澄净素”，用来抹平一切心理波动。
“最后一次，他们让我看一段录像。”洛言闭上眼，泪水滑落，“是我五岁时，妈妈抱着我说‘宝贝，妈妈爱你’。我明明记得那个声音，可我当时……竟然笑出来了。我觉得可笑。那种感觉……比死还难受。”
林奇听得浑身发冷。
他知道，这不是个别现象。这是一个系统性工程??理性同盟从未停止对“情感”的猎杀，反而将其升级为工业化生产。他们不再只是压抑，而是**收割**。
当晚，萤火七号召开紧急会议。
“我们必须反击。”陈玄拍桌而起，“不能再被动逃亡！他们已经在批量制造情感真空战士，一旦形成军队，整个共感网络都会被压制！”
“可我们只有这一艘船，十几个人。”苏萤冷静道，“正面冲突等于自杀。”
“那就不是正面。”林奇开口，目光落在牵身上，“我们可以唤醒更多像洛言这样的人。只要还有一个人记得‘妈妈的拥抱’，心网就不会断。”
牵抬起头，认真地说：“我能感觉到他们。很多人被困在心里的牢房里，出不来。但我可以……拉他们一把。”
众人皆惊。
“你是说，你已经能主动连接他人意识？”苏萤难以置信。
牵点点头：“只要他们心里还留着一点光，我就能找到门。”
林奇深吸一口气：“那就改变航线。不去未知星域了，去‘方舟零号’。”
会议室一片寂静。
那是理性同盟最高机密基地，位于银河旋臂尽头，周围布满反物质雷区和心灵干扰场，号称“连梦都无法抵达”。
“你疯了？”陈玄瞪眼，“那是龙潭虎穴！”
“可也是源头。”林奇站起身，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如果心网是一棵树，那方舟零号就是砍树的斧头。不斩断它，所有的觉醒都只是延缓死亡。”
他看向牵：“你愿意吗？”
孩子没有犹豫：“嗯。我想让更多人学会哭。”
会议最终通过决议：萤火七号伪装成废弃运输舰，利用冥渊K-9获取的情报反向破解同盟通讯码，潜入方舟零号内部。行动代号??“破茧”。
接下来的四十八小时，全员进入备战状态。林奇开始传授古武技法，这是他从父亲遗留的玉简中学来的真正高武之路??不靠基因强化，不靠机械增幅，而是以情铸意，以意化力。
“真正的强者，不是无情，而是情至深处，万物臣服。”他手持长刀，立于训练舱中央，“愤怒能劈山，悲悯可渡魂，思念可穿时空。你们若有一天能明白这一点，便是真正的‘觉者’。”
孩子们围坐一圈，眼中闪烁光芒。洛言第一次拿起木刀，手抖得厉害，但他坚持站直身体。
“我以前以为软弱才会哭。”他低声说，“现在我知道，哭是因为太强了，强到能承受痛苦。”
林奇笑了：“那你already是个战士了。”
第四十九小时，引擎修复完毕。萤火七号重新升空，朝着银河边缘驶去。
途中，牵再次梦见那座镜子之城。这一次，他走了进去。
每面镜子都映出不同的人影：有母亲抱着婴儿轻摇，有老人牵手散步，有朋友相拥大笑，也有恋人分别落泪。他伸手触碰其中一面，镜面荡起涟漪，竟传出真实的声音。
“孩子……救救我们……”
“我还想再听一次孩子的笑声……”
“告诉我，爱是不是真的回来了？”
牵蹲下身，将额头贴在镜面上：“我在。我们都醒了。别怕，这次换我们来找你们。”
梦醒之后，他发现自己手中多了一枚小小的水晶，形如泪滴，内部封存着一抹跳动的微光。
林奇看到后，久久无言。最后他说：“这是‘心种’。有人把自己的最后一丝希望，投给了未来。”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遥远的方舟零号地下九层，一扇从未开启的金属门前，警报灯突然亮起。
监控屏幕上，显示出一行冰冷文字：
>**检测到‘心火’接近。
>启动最终预案：弑神计划。**
与此同时，那位银色面具的身影站在巨大玻璃幕墙前，俯视着下方数千名身穿白袍的研究员。他们正围绕一座金字塔形装置忙碌操作，顶端悬浮着一颗漆黑如墨的心脏，每一次搏动，都让周围空气冻结成霜。
他缓缓抬起手，将那枚幽冷的金色核心放入胸口的插槽。
机械声响起：
>“欢迎归来，首席执行官Y-01。
>情感清除系统准备就绪，等待指令。”
男人转过身，面具下传出低沉嗓音：
“告诉所有净化营：释放‘空心者’军团。我要让整个银河知道??
**所谓爱，不过是神经元的错误放电。而我，将亲手关掉这盏不该点亮的灯。**”
星空无声，风暴将至。
但就在这一刻，地球方向传来一阵奇异波动。一座尘封百年的墓园中，一块刻着“她教会我们，爱不需要理由”的墓碑，忽然渗出温热的液体。那不是水，而是血??鲜活的、带着心跳的血液。
而在万千光年之外，十二名觉醒儿童同时睁眼，齐声低语：
>“妈妈……你也在等我们吗？”
萤火七号划破星海，像一颗逆行的流星，执拗地奔向黑暗中心。
林奇站在舰首，望着远方那颗被乌云笼罩的猩红星球，轻声说道：
“爸爸，你说活下去就要记住眼泪的滋味。
现在，轮到我告诉你??
**我们会让全世界，一起哭出来。**”
牵握住他的手，原初之心在胸前静静闪耀。
金光与蓝光交织，如同两条缠绕上升的龙，贯穿天地，连接生死，唤醒沉眠万古的誓言。
风起了。
春天，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