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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文迪许不在意他的风评,站在高位被人仰望就要接受评判,他习惯了这些议论。
“荒谬?我不觉得,我只是爱我的妻子。”
他大方地承认道。
他鄙视那些借着朋友和亲戚名义,围在她身边的男人们。
没有他光明正大。
艾丽西亚挺乐于他这样,能免于外人的骚扰。她经过这两周的研究,发现她对考珀夫人她们说的调情游戏,并不感兴趣。
她觉得这很耗费精力。
艾丽西亚怕冷,她喜欢她丈夫掌心的温度。
珀西伯爵继续着他的诋毁。
“您的丈夫对您这样约束,可太过分了。公共场合下肆无忌惮的接触,他怎么能不讲礼节。”
艾丽西亚挺喜欢她这位从小的玩伴。
有时候会觉得他话有点多。
“但你们不也是吗?”
珀西伯爵的脸红了。
威廉.卡文迪许借着去看望亲人的机会,和艾丽西亚一起远离了伦敦的社交场。
他想,原来也没那么困难,他就喜欢和他的妻子出席各种晚宴亮相,一起去听音乐会,同坐在剧院包厢中。
按照约定去看了艾丽西亚的外祖父。
那位斯塔福德侯爵妻子早丧,忙于事务,是个很严肃的老人,和卡文迪许的祖父是老友。
对他还算看得上。
两个人长谈了一番。
他出来后,艾丽西亚正看着宅子她外祖母的画像。
人人都说,她很像这位萨瑟兰女伯爵,身姿风貌。
这对夫妇当年一见钟情,十八九岁就在女方所有的邓罗宾城堡结了婚。
可惜女方三十出头就因病过世了。侯爵没有续娶,长子继承人过世时才四十多岁,按理说还能结婚,但坚持独身。
现在的社会观念认为,妻子过世后,应该早早续娶,这是对亡妻的尊重,表示婚后生活很美好,男方愿意进入下一段婚姻。
卡文迪许看着艾丽西亚的侧影。他很怕她走在他前面,他难以想象会像斯塔福德侯爵那样,熬个三十多年。
艾丽西亚知道她丈夫来了,没有转过头。
他上来抱住了她,闷闷的。
“走吧,去哈丽特姑姑那。”
艾丽西亚跟外祖父告了别,在长辈那她一直是个乖巧的小女孩,脾气温和,笑容很多。
说好了等回来后,和侯爵一起回伦敦。
斯塔福德侯爵送了她一套珍藏的书籍做礼物,莎士比亚的印刷初版。
今年从罗克斯堡公爵收藏中拍下的,筹备了许久,一整套花费了几千镑。
侯爵抚了抚外孙女的头,注视着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姑娘。
“去吧,艾丽娅,替我向格兰维尔问好。”
所幸侯爵身体一直很好,艾丽西亚没有过多的担心。但上车后,她看着车外发呆。
就比如,五六年前她时常会陪外祖父回苏格兰那边长住,但现在,侯爵上了年纪,很难再做十天的长途旅行了。
她靠在堂兄的肩膀上。
卡文迪许知道,她和他一样都害怕死亡。
哈丽特姑妈和丈夫格兰维尔勋爵常住在伦敦北郊的汉普斯特德。
后者是位有名的辉格党人,活跃在政坛上。
两人相差十二岁。哈丽特因为姨妈的缘故,从小就认识他。
格兰维尔勋爵被认为是那时最英俊的男人之一,棕发蓝眼,五官过于姣好,有着不少的女性崇拜者,和贝斯伯勒夫人更是保持着长久的关系。
两位姑妈都是黑褐发,蓝眼睛,发色眸色都随父亲。艾丽西亚父亲则是像那位乔治亚娜?卡文迪许夫人一样,一头金发。
这对新人被勋爵欢迎着。艾丽西亚表达着外祖父对弟弟的致意。
卡文迪许则被迫加入了男人们的谈话,和勋爵以及朋友们一起。
他恋恋不舍的。
艾丽西亚看了他一眼,上楼去看待产的姑妈。
她的预产期会是这几天。
哈丽特姑妈不像母亲和兄长姐姐那样美丽,五官平平无奇,只有眼睛出众。
她是个很聪明乐于思考的女人,擅长写作,就像过去的公爵夫人还有表妹卡罗琳一样。
艾丽西亚打着招呼,看着姑妈苍白的面孔,躺在床上,只穿着睡裙盖着毯子。
她握着她的手。
伦敦的医生已经被请来了。
哈丽特两年前的生产还算顺遂,有了长女。但生产不可避免风险,贵族女性在临产前会写好给家人的遗书。
“莉娅,你来了。”她们贴了脸颊,她抖着那张墨迹未干的纸张。
“你看看我遗嘱写的怎么样。”
她用着倦怠的语气。
“我真是厌烦了无止境的妻子的义务,和生育。”
“爸爸妈妈明天会过来。”
艾丽西亚看着那封书信,上面交代了自己不幸难产死后,对遗产的分配。
哈丽特姑妈带了三万镑陪嫁,这会给她的长女,但她会用利息,攒下后,给她的养女成年后提供三千镑的财产。
艾丽西亚忍不住想,她以后也要在生产前,写这样的遗书吗?
里面是对家人的安慰,让他们不要痛惜自己的过世,照拂好孩子,如此等等。
艾丽西亚在这里见到了姨婆贝斯伯勒夫人,她为了外甥女来的,虽然后者的丈夫是她的老情人,有些尴尬,这段关系才断了三年。
“哈利奥。”
这位高挑的夫人,已经五十一了,岁月爬上了她的脸庞,依稀可见年轻时光彩照人的风貌。
她们陪产妇聊了会天。
等姑妈要休息时,出来了。
长廊一边的育婴室外,站着个亚麻棕发,蓝眼睛的女孩。
她生得非常漂亮。睫毛卷翘,和贝斯伯勒夫人的婚生女儿卡罗琳很像。
艾丽西亚认识她。
格兰维尔勋爵和贝斯伯勒夫人的私生女,今年十二岁。
她八月份才加入了这个新家庭,不清楚自己的出身,称她的亲身父亲,为“她的监护人”。
她怯生生地称呼道,“贝斯伯勒夫人。”
另外脸生的那个。
“艾丽西亚夫人。”她提醒道。
后面是她小两岁的弟弟,乔治?阿伦德尔。
艾丽西亚看着她姨婆弯身跟孩子们说话,轻声细语的,不像平日里的那么高傲。
女孩胸前挂着放着她父亲头发的相片盒。
但她不会知道眼前的才是她的母亲。
艾丽西亚记得她祖母也有个流落在外的私生女。这对姐妹都一样的婚姻不幸,多年后遇到了真爱,只能遮掩着和骨肉分离。
“格兰维尔夫人怎么样了?”小哈丽特问着,她很喜欢这位文雅的夫人。
贝斯伯勒夫人和老情人看见后,客客气气打了招呼,出于礼节的疏远。
只有外甥女嫁给他,他才能永远留在自己的社交圈。
艾丽西亚把这些混乱难解的关系看在眼里。
就像她祖父母的恩怨一直被人津津乐道。
她突然感觉到,原来自己的婚姻很幸运。
她和外祖父去旅行的时候,他告诉她,她会遇到个很合适的人。
她问是什么样?
“说不清,等你遇到后,就明白了。”
卡文迪许终于脱身来找她。
他悄悄拉着她的手,在主人家不好亲近。
他问着刚才访问的情形,说要不要去看看小婴儿苏珊,哈丽特姑妈两岁的大女儿。
她会走路了,说话很顺畅。
要不要一起,哄她喊表兄表姐。
艾丽西亚发现,他好像是所有男人中,她最喜欢的一个。
那些已婚夫人告诉她,要多接触点年轻才俊,才知道什么是爱情,不会在无趣的婚姻中蹉跎一辈子。
但对比下来,她还是更偏好他。
公爵和公爵夫人问过女儿她的择偶标准。
艾丽西亚想了想,“他得很有学识,举止文雅,风趣幽默,成熟稳重。”
在这里补充了一句,“不能像威廉堂兄那样轻率。”
“你怎么了?”他顽皮地揉她的脸。她皮肤保养细滑,满是少女的青春活力。
艾丽西亚瞥了她一眼。至少她确认了,她不会有情人,不会有私生子女??小哈丽特让她有点难过,她想不出让自己的孩子寄人篱下。
留在自己的家庭里,又会遭受怎样的流言蜚语。就像考珀夫人的大女儿艾米莉,被认为生父是帕默斯顿子爵??带有明显对方的特征。
艾丽西亚第一次意识到了,一种责任感和社会道德。
他们去用了晚饭。
卡文迪许还没了解,这次拜访对他妻子带来了什么样的影响。
哈丽特姑妈生产顺利,她生下一个健康的女婴,取了母亲的名字“乔治亚娜”。
全名,乔治亚娜.夏洛特?莱文森-高尔。
虽然在知道性别后,格兰维尔勋爵难掩失望,他上了年纪,迫切地需要一位继承人。
他进去看了自己的妻子,这场公事公办的联姻多了一点感情。
比较起来,艾丽西亚认真地审视了堂兄,她发掘了他身上的优点,和这个时代少见的一些特质。
参加完小乔治亚娜的受洗礼后,他们回了伦敦。
在汉普斯特德的这几天,出于避嫌,两人没住在一起,更没有同房。
在斯塔福德侯爵名下的克利夫兰宫度过了一晚后,终于回到了德文郡公爵府。
夜晚的时候,他知道她需要他,迫不及待地抱在了一起。
漫长的动作后,她偎在他的肩膀上。
在父母家中,总归都有点不好意思。她喜欢咬他,压着声音。
彻骨的愉悦,正沿路攀到最高点时,他却停住,移了出来。
艾丽西亚即将的眼泪收回。
她奇怪地看着他。
虽然他还在亲吻,动作不停,但就是戛然而止。
“你怎么了?”
他鼻尖流着汗珠,强行让自己清醒过来。
用手辅助着。
后面艾丽西亚才明白是什么意思。
她觉得很怪,他抱歉地给她擦着。
“为什么突然这样?”
“避孕。”卡文迪许微红着脸解释着。
这是他研究后,最靠谱最不会冒犯的法子了。
但是艾丽西亚很直接。
“中止了很不舒服。”
“是吗?”他吮着她的唇角,认真思考起来。
其他的避孕手段??
“你不想我有个继承人吗?”
艾丽西亚坐了起来。
“也不算,只是......”
艾丽西亚会意,他俩都记得生产的那次。
那么顺利,但还是能在产房外听到尖叫,和端出来的一盆盆血水。
“你不害怕吗?”她还那么年轻,稚嫩,虽然接受,但不知道生育是什么概念。
这在她脑海里,是婚姻后一定会出现,必须做的事。
“不着急的,艾丽西亚。”卡文迪许撑着手,她靠在他的怀里。
他问了医生,生产对年纪轻的女孩很危险,得二十多岁才会好点。
他真的对孩子的感情不大,没有丝毫的欲望,想象不出做父亲的模样。
当然有的话他也会开心。
他只是更喜欢艾丽西亚。
两个人讨论了控制子嗣的问题。
“还有一种,《人口论》上写的,你读过是吗?”
艾丽西亚看着她的丈夫,他难得地换了一种形象。
他用严谨的态度,引经据典,旁征博引,说着一种很荒谬,没人注意的话题。
“是。’
“上面说,男人有义务减少生育。”他面带微笑,“可以把同房次数减少为一月一次。”
甚至一年两次。
艾丽西亚听着这个新奇的言论,她睁着眼,质疑着,“你做的到吗?”
“坦然来说,做不到,但是可以试试。”他还是很有意志力的,在一些问题上,他的保证很有效。
艾丽西亚毫不怀疑。
“这样真的不会怀孕吗?”
卡文迪许也困惑了。
这只是理论,他没试验过。
除此之外,避孕多是从女方那边下手。需要避孕的,除了有情人的已婚夫人,大多是妓.院那边。
经过这段时间的研究,卡文迪许了解了七七八八。
除了中断,还有??
女方会在事后冲洗,站立让种子从体内流出来。还有内置的膜,以及服用药剂,但这些尤其是后者对身体伤害很大,甚至有不孕的可能。
还有种同房时佩戴海狸睾丸香包的巫术,据说这样能避免怀孕。
但卡文迪许认为是无稽之谈。
艾丽西亚听着,她表示同意。
“还有什么?”她听到一种羊肠的套,这种由男方使用,只是。
威廉.卡文迪许觉得有点难以启口。
“告诉我。”
这种是妓院里嫖客会使用的,为了防止猖獗的性病。没人用来避孕。
把它对妻子使用会是种冒犯。
威廉?卡文迪许一开始就排除了这个可能。才有了开始的那一幕。
艾丽西亚觉得用它避孕很合理,它有这样的一个功能。
她脸没红,他脸红透了。
羊肠套要泡在水里保持湿润,还容易损坏。每次用完后可以清洗重复利用。
于是在艾丽西亚的许可下,他亲自担任起了采购并偷运进公爵府的职责。
生怕别人知道他做什么,避开了公爵府的仆人。
艾丽西亚对实验都很感兴趣。
“你别看我了。”卡文迪许不好动作。
他们尝试了一番。
“还是有点奇怪,不过比上次的要好。”
两人就这样,莫名其妙走到了避孕的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