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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悦是在一个酒店醒来的,她在意识到这点后心里松了一大口气,幸好沈知寒还有理智,只要是可以沟通的,那他们之间就还有可以挽回的余地。
脖颈僵痛,每转一下,每动一下都像千万根针一齐扎进骨头缝里。
温悦只好梗着脖子直愣愣起身,窗帘是半开的,既不让人感到压抑,也不让人感到过分的隐私暴露,
她走到落地窗前,探究地看向窗外,试图通过观察外面的景色和标志性建筑物来判断她现在身处何地。
结果,映入眼帘的是漫山遍野的绿。
她好像在……一个高尔夫球场里的度假酒店里。
可是很奇怪的一点是,这样一个接近五十个足球场面积的高尔夫球场,竟然没有一个人?
球童,工作人员,高尔夫球车,草坪养护工……一个都没有,这很不正常。
温悦下意识把手伸进裤兜,结果发现裤兜只剩薄薄一层,原先装着的手机早已不翼而飞。
可能是掉在房间的某个角落了,温悦脖子不能动,只能眼球上下左右地撞眼眶,极尽可能触及视线的边界,不遗漏任何一个可能的角落。
可在屋内皴巡了两圈,基本上是一无所获。
屋内唯一的通信设备就是床头立着的客房座机。
温悦只得把电话打给前台,看看能不能帮她找找手机,或者先借她一部手机用。
“您好,请问是前台吗?”
那边愣了一下,磕磕绊绊道:“哦……喔,不是前台,是您的专属私人管家。”
“嗯,”温悦想也是对的,一般豪华酒店都会直接配备客房管家,“我的手机丢了,请问可以帮忙找找我的手机吗?”
“可以的!请问还有其他别的需求吗?”
温悦肚子适时传来咕噜噜的叫声,“还有早午餐供应吗?”
那边浅浅地笑,“不好意思女士,现在是下午四点,有晚餐供应,您可以选择晚餐。”
温悦垂眸看向座机上的时间,天呐,原来真的已经下午四点了,她还依稀记得被打晕前是上午十点左右,她难道……睡了18个小时?!
这太不可思议了,简直就像是被打了麻醉,中间完全没有记忆。
“晚餐有什么呢?”
“晚餐有蒜香黄油煎牛排、法式焗蜗牛、金箔竹炭华夫饼配焦糖咸蛋酱、玉米蚬肉汤?、奶油南瓜浓汤?和中式麻辣烫。”
“中式麻辣烫?”这个名字出现在一堆西餐后面简直就像狗尾续貂。
那边的专属管家不慌不忙,“对的,这是为了迎合部分客人的喜好和需求。”
“那我要一份中式麻辣烫吧,那个……手机也烦请帮我找一下,谢谢。”
“好……好的。”
温悦在房间没等多久,门铃便响了。
她扶着脖子去开门,打开门后,门外的景象令她瞠目。
门两侧各站着四名黑衣保镖,保镖均戴着无线耳麦,双手交握于胯前,活像八堵墙。
专属客房管家恭立于中间,笑意盈盈:“温女士,您点的餐到了。”
他推着餐车,丝毫没有要进屋的意思,温悦打量着目前的局势,自然明了是门口的保镖不让人进她的房间。
温悦顿首,明白了。
“我的手机呢?找到了吗?”
管家躬腰致歉:“对不起温女士,我们查了监控,没找到。”
“那可以借我一部手机吗?我需要和外界联络,我也有工作需要处理。”
这一次,不再是管家回答,右手边离她最近的一位中国保镖不容置喙地驳回:“温女士,没有沈先生的同意,您是不允许使用通信设备的。”
温悦震惊得一时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你们……你们这是监……监禁吗?”
“你们知道这是非法监禁吗?他疯了你们也疯了?!赚这样的钱你们就不怕家人在铁窗外泪流满面吗?”
保镖不为所动:“温女士,请您回房间。”
“沈知寒呢!我要见他!”
保镖和管家均不再应答。
“我要见他!听见了吗?都聋了吗?!”
温悦几乎是以嚷的形式在诉求,在这一过程中,她恍然发现一个更可怕的现象。
楼道没有一个住客出来表示质疑或者投诉噪音,想到这儿,她不禁全身砭麻。
“这一层没有人对不对?”
“是这一层没有人还是这一栋楼没有人,还是这一整个高尔夫球场都没有人?”
回应她的依旧是沉默。
温悦知道再说下去也不会有人理她。
她努力平复心绪,径直略过餐车上香气四溢的高端麻辣烫,转身回屋。
临关门前撂下一句话——“告诉他,如果他不来见我,我是不会吃一口饭的。如果他喜欢监禁,就让他来收尸。”
门被严丝合缝关上后,保镖这才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没有备注的陌生电话。
“沈总,她执意要见你,送过来的饭一口没吃,在绝食。”
那边不知说了什么,保镖又很快地挂断了电话。
温悦回屋后蹲坐在床边的地毯上,那些刻意被掩盖的情绪此时如海啸般席卷而来,把一切能破坏的正常情绪都破坏了。
温悦想她也许真的病了。
她的记忆力突然变得很差,想要梳理一下整个事情的脉络,可当往前倒的时候她突然发现,好多事她都已经记不清为什么会生气了。
她坐到办公桌前,拿起便笺纸和铅笔。
笔尖在纸上画出一条弯折的虚线,她有些迷茫,她们之间的事,究竟要从什么时候开始理呢?
是从凌月酒店项目开始?还是从仰望项目开始?
是从生子合约开始?还是从贺鹏程开始?
她扶着头,又一阵眩晕。
她无比清晰地认识到,她的确生病了,她的神经和大脑内的某一部分好像不如之前流畅好用了,就像电脑的CPU损坏。
天际的太阳以极快的速度落下,黑暗渐渐从四周包围她。
温悦定在桌前,回忆了很多很多,零零散散一大堆,虽然有些事的起因经过和结果不太能对得上,但她想先记下来,然后再慢慢梳理。
想到最后,她的脑海中出现了她的一双儿女。
他们全都好了,正躺在婴儿车里睁着黑葡萄般的眸子看她。
温悦想到这,内心生出绵绵不绝的温暖,那是她和沈知寒爱情的结晶,是他们爱的证明。这一切不是虚假的,他们真的相爱过。
一向特立独行,我行我素,追求自由和真理的温悦此时陡然生出一个很可怕的想法——
要不就这样吧,凑合着过下去,她爱沈知寒,而沈知寒……大概也是爱她的。婚姻和爱情不一样,也许她不该吹毛求疵,怎么活不是活呢?
又过了很久,夜里的星星都滑落了几颗,门锁动了。
温悦僵硬地转过头,来者正是沈知寒。
他带了一身寒气进来,温悦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但是能感受到他的满身疲惫和不悦。
想来是从公司下班后直接赶过来的,以此推测,她现在住的地方离启天大概有300公里。
300公里,说明她早就出了霖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