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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妃心里更加疑惑。
散宴后让她们来承明殿，来了又这番行径，这是做什么？
而为首的几位崔皇后和妃嫔敏锐察觉出不对来，动作更加严谨。
不过半刻，后头有个妃嫔身形不稳，摔倒在地。
是曲才人。
当初和裴听月一同进宫的妃嫔，皇帝宴席上弹奏了一首惊艳的琵琶。
见气氛不对，她慌张跪地求饶，“求皇上恕罪。”
好一会，谢沉才冷冷掀开眼皮，说出来的话很是无情，“曲才人御前失仪，降为御女，禁足半年。”
曲宝林花容失色。
她万万没想到，只是一个没站稳，就接连降了两个位分，还被禁足半年。
她不想降为御女。
御女是正八品，自古以来是宫女侍寝后的位分，身边只有一个宫女伺候，份例少得可怜。
她哭着求饶。
谢沉看向梁尧，质问道：“等着朕把她拉下去吗？”
梁尧心中苦涩。
他哪有胆子这样想。
得了吩咐，他忙不迭让小太监将曲…曲御女拉了下去。
殿内又重新安静下来。
这下所有后妃都明白了。
皇帝这是动气了。
虽不清楚原因，但帝王盛怒，众妃哪敢触他霉头，一个个敛声屏气，愈发恭敬。
终于，淡漠的嗓音响起。
“起来坐下吧。”
众妃这才起身，在各自位子上坐好。
崔皇后瞥了一眼他的神色，试探问道，“皇上叫臣妾等前来，可是有事相商。”
谢沉扫了众妃一眼，肃声道，“今日宴席，有人动了手脚。”
崔皇后变了脸色。
她何等聪明，一想到裴听月迟迟不归宴席，又想起皇帝率先离场，就将事情猜透了几分。
“是有人对裴昭仪下手？”
谢沉应了声。
崔皇后秀眉蹙起：“裴昭仪和肚子里的龙胎可有事？”
谢沉冷笑道：“她出事，不正合了你们的意吗？”
这话饶是崔皇后也不敢接。
殿里静得吓人，众妃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开口。
谢沉默了一会，吩咐梁尧，“去把今日章华殿所有伺候的宫人都宣来，还有麟德殿的侍卫，再吩咐禁军，将裴昭仪的那个宫女找出来。”
“是。”
约莫有一炷香的功夫，承明宫庭院里站满了宫女太监。
这都是今日在章华殿伺候宫人的。
章华殿为首的首领太监跪在了殿中央等着问话。
谢沉问：“今日伺候的宫女里头，可有一个叫芳菲的小宫女？”
那首领太监仔细想了想，“回皇上，奴才手底下的宫女，没有叫这个名字的。”
谢沉点点头，对此毫不意外。
他一早就有猜测，这是个假名。
他将眼神移在殿内一位宫妃身上，“林昭容，那小宫女的长相你可有印象？”
被点名字的林昭容认真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因着这个变故，她往那里看了好几眼，确实对那个宫女有印象，故回道：“若是臣妾见了，定能认出来。”
“你去辨认辨认。”
林昭容起身，便殿外去了。
外边大雪纷飞，砸在人脸上生疼，有宫人给她撑了伞，她一一看过去。
看了一圈，却无所获。
她回了殿内，皱眉问首领太监：“今个在章华殿伺候的，都在这里了？”
首领太监回道：“回昭容娘娘，都在这里了，一个不少。”
林昭容疑惑：“那奇了怪了，本宫并没有见到那个小宫女。”
首领太监呐呐不语。
忽而恍然道：“今个大宴，章华殿上下忙得不可开交，许是这群小宫女有要好的姐妹前来相帮。”
上首的谢沉眸子一眯：“去问。”
这次果然有了收获。
章华殿一共二十名宫女，今个有大宴忙不开，其中有五个宫人的干姐妹前来帮忙。
梁尧又带人去寻这五个相帮的宫女，却带回一个不好的宫女。
其中一个宫女喜鹊的，已经服毒自杀了，找到时，身子都硬了。
得知消息后，崔皇后叹息，“这应是那个摔倒的小宫女了。”
谢沉看着众妃寒声说：“你们好样的。”
线索断在这里，事情一时僵持住。
原先守章华殿的几名侍卫，都换班离宫了，要找来还得一会子时间。
可众妃谁都不敢说厌烦，只能被迫等待着。
梁尧进来，“找到了，找到了。”
崔皇后惊奇：“这些侍卫这么快进宫了？”
“回皇后娘娘，是裴昭仪的宫女，叫云舒的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