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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以前胜券在握惯了。
单念看着他，保持沉默。
她这沉默……是什么意思呢？
周旻笑得有些勉强了，心里忽然没那么有底了。
不过他语气故作轻松，“啊？不会都没出倒数前十吧？”
周旻内心此刻强烈的想法：快，出言驳倒我！为自己正名！
单念点点头，挤出来一个“嗯。”
周旻倒吸一口凉气，慢慢抬起手……
骨节分明的大手徐徐展开，“倒第五？”
单念稍稍向前，默默依次掰下了他的小拇指、无名指、中指、食指……
每掰下来一根，周旻的心就凉一大截。
最后只剩下孤零零的大拇指……
周旻心如死灰。
怎么，留个大拇指，是让他竖起来给她倒数第一的名次点个赞么？
周旻顿时失语。
他从小到大，在学习上从来都是漫不经心的。
即便这样，在各种竞赛中，也从未跌下过第一的宝座。
无论是班级、年级、区里，还是全市。
在帮助单念提高学习成绩的这几个月，他知道自己的心态是从胜券在握，再到“一级戒备”转变过来的。
从最初的只用三分力到后来的全倾全力……
他这次的预期也没有很高，冲出倒数前十总没问题吧？
没想到啊，可太有问题了。
“我能看看你的试卷吗？”周旻无力地说。
“喔～”
单念还不够了解周旻，把他的“哀莫大于心死”，解读成了“心理承受能力强，情绪稳定”。
于是喜滋滋地去给他拿试卷了。
老妈也搞定，“老师”也搞定，单念分外轻松。
周旻拿过了单念的各科试卷，一一查看。
越看，眉毛锁得越紧；越看，脸越黑。
单念也看出来不对劲了……
全部浏览过后，周旻轻轻放下了试卷们，就像轻轻放下屠刀一样。
他一直努力地劝自己，劝自己。
劝自己不要疯，要维持起码的体面。
好多重点大题，周旻在考试前两天都带她复习过，N遍！
不止如此……
周旻闭了闭眼，声音被压得低沉而稳定，“你的试卷，叔叔和阿姨都没看过吧？”
单念摇头。
周旻“呵呵”了两声，那就不奇怪了。
要是看过试卷，估计以温阿姨的火爆脾气……她们母女估计要有一个进医院的。
不是被气的那个，就是被打的那个。
数学选择题，单念甚至都没有按照“不会全选c”的原则，而是每道题都选得很有灵性，精准避开正确答案，全错。
证明题，有的就写了一个“解：”，他理解，她可能是不会。
但有的她写了一个“解：”，答题区域又写了一个“略”，这是几个意思啊？
是觉得阅卷老师平时低血压，帮人家免费人工升一升吗？
语文试卷，阅读理解按照她自己的理解瞎理解，周旻都不意外了。
一个初中生！一个初中生！写作文竟然有的字还要用拼音？！这年头小学生都不好意思这么“露怯”了！
行，行，这都行！
英语，英语啊苍天！她连英文的完形填空都能答得一塌糊涂？！
怎么，是太爱国了吗？回国之后把英文全都高风亮节地还给万恶资本主义国家了？
服了，真的！
有一瞬间，周旻也想用“他妈的”这个强调句型。
单念看情况有些不妙，“周旻哥哥，你还好吗？”
“……”她有脸问呢？
周旻：“单念，你觉得呢？”
单念双手食指交叉，两个拇指在互相打转，“周旻哥哥，你看开点……”
不说还好，真的，不安慰他还好！
周旻倒退两步，然后轻声说了句，“我有事先回家了，抱歉帮我跟单叔叔、温阿姨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