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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任何的事情，也不要你给我的任何的东西，所以你也不需要打着为了我好的旗号，去做任何的忍让。”
“反正你做这些事情也从来不过问我的意见，所以，我也不会对你现在的结局负任何的责任。”
“也请你和你的人，不要再来打扰我。”
话说完，知妤也看向了前面的人，“麻烦前面停车。”
她这句话落下，何斌倒是往陆湛的身上看了一眼。
后者并没有回答，也没有指示。
所以，何斌只能将车继续往前开。
知妤看着，眸色不由沉了下来，眼睛也看向了旁边的陆湛，“我说了，停车。”
“这就是你今天要跟我说的吗？”陆湛却答非所问。
知妤扬起下巴，“对。”
“其实你可以直接打电话跟我说的，用不着跑到这里来，更不用亲自来接我。”
陆湛又说道。
——就在刚才，看见她的那一瞬间，他的心里还满是震惊和惊喜。
他甚至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可随着知妤一句句的话落下，他才确定……是自己痴心妄想了。
她只是单纯来跟自己撇清关系而已。
“我觉得在电话里你好像永远听不明白我的意思，所以还是亲自过来跟你说清楚好了。”知妤说道，“现在，麻烦你让人停车，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话说完，知妤也转过身。
那样子，像是在等着何斌将车停下，她就会立即开门出去一样。
何斌见陆湛还是沉默，正犹豫着要不要将车停下的时候，陆湛却突然将知妤的手抓住了。
他也欺身上来，将知妤抵在了他的身板和车门之间。
那一双原本波澜不惊的眼眸，此时也变得猩红起来。
他紧紧地看着知妤，咬着牙，“为什么？”
比起他来，知妤的情绪却依旧淡定。
她好像早就预料到他会有这么一手一样，此时甚至还能平静的反问他一声，“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满意？你到底想要什么？！”
陆湛的话说完，知妤倒是忍不住扯了扯唇角。
“别说的好像是我在强迫你什么一样。”知妤说道，“我从来没有要求你为我做这些事情。”
“是，你没要求，可是……”
“既然不是我要求你做的，那你为什么要抓着我，要我一定给你一个回报？”知妤再次打断了他的话，“凭什么？”
陆湛回答不上来了。
“就因为我没有按照你设想的那样感动，对你感恩涕零，你就恼羞成怒了是吗？”
“不是……”
陆湛解释着，但声音却带了几分苍白。
知妤忍不住又笑了一声，“你现在，不就是在恼怒么？”
“我只是想知道而已。”陆湛的手依旧扣着她的，但眼睛却慢慢垂了下去，声音带了几分苍白，“我想知道……你到底希望我怎么做？我到底还能做什么，你才能……原谅我？”
“不说原谅，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可怜。”
陆湛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竟然会这样的……卑微。
就好像是一个已经十几天没有进食的人，在最饥渴难耐的时候，对她发出了最后的乞求。
——可怜。
这样的施舍，换作是从前的陆湛必定是不屑的。
他以为，他不需要这样的情感。
因为他从小不曾拥有，不也好好活到了今天吗？
可偏偏，他又得到过。
到现在他也还记得当时温知妤看着他的眼神，那努力想要融入他生活的习惯和动作，如今在他的脑海里依旧鲜活。
明明那些小事，他之前都不放在心上的。
可是现在一幕幕的，却又在他的脑海里不断播放。
如一根根的银针，用力刺入。
——如果真的不曾拥有……或许他现在就不会这样煎熬和痛苦了。可最让他无法接受的，是他明明曾经拥有，却因为一次次的轻视，最终失去。
他垂眸看着眼前的温知妤。
他们明明靠地很近。
甚至只要他再往前一些些，就能吻上她的嘴唇。
可他突然又觉得……他们很遥远。
遥远到哪怕他用力抓住了她的手，依旧好像是抓着一缕……无法留住的月光。
知妤抬着眼睛跟他对视着，“我如果说不呢？”
她的声音轻轻，带着几分嘲弄。
陆湛那抓着她的手也立即更收紧了几分。
——那他就将她关起来。
反正这样的事情，他之前也不是没有做过。
陆湛是想要这么回答知妤的，甚至也已经想要这么做。
可最后，他到底还是将话咽了回去。
就连那抓着她的手也在这一刻慢慢松开了。
“对不起。”他说道。
这句话倒是让知妤的眉头向上挑了挑。
不等她回答，陆湛已经直起身，慢慢拉开了跟她之间的距离。
“你当然……也能拒绝。”他说道，“我知道的，你没有一定要原谅我的理由和……必要。”
“我也知道，没有我，你也能过得很好，那些曾经给我的感情，你也依旧可以给别人。”
——给谁，也都是热烈而珍贵的。
他曾以为那份感情是因为他而显得真挚，但后来他才发现……并不是。
因为他在任何一个人的身上，都再也找不到温知妤曾经给他的那种感觉。
哪怕最开始，她也是因为他的身份才跟他结婚的。
可后来她对他所有的好却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那是她的丈夫。
太阳下山。
他原本有机会留住那一抹月光的。
却因为他的自信和傲慢，让那月光在他手中流淌而过。
最终……留不下分毫。
当听见他说对不起的时候，知妤的胸口倒是微微一震。
她原本还以为，那里再也不会为陆湛的任何言行举止有触动。
但此时，她还是可以感觉到那里的触动。
就好像是有人在那里放置了一个青柠。
在她没有任何防备的时候，伸手将它挤爆。
酸涩的味道顺着心口一点点蔓延开，顺着她的血管血液，渗透进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