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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月梨也知道他对她已然是极好的了，但真要说起来她也无法就此接受。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谢云霁深吸一口气，没有继续坚持下去，却也暗中留了个心思。
翌日，他将圣旨送来的时候特意让她不要告诉旁人。
姜月梨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就算他们再怎么亲密，这样的事情还是不能被外人知道的。
“哥哥可在家中？”
“少将军在书房。”丫鬟听到姜月梨的声音已经熟悉了，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却依旧尽心尽力的服侍着。
姜月梨微微挑眉，好奇他这几日究竟在做什么。
之前他每日都会跑到军营中，势必要继承程老将军的遗志，这几日却总是窝在家里，实在让人觉得奇怪。
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亲自去瞧瞧。
她带上帷帽没有打招呼便推开了书房的门。
姜子安瞧见是她，下意识的想要将手中的书籍藏起来，却还是被她瞧见了一角。
“哥哥，你究竟在研究些什么，我中蛊一事不需要你来操心，你别再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书籍了。”姜月梨眉心一跳，知道大巫师的书里面教的都是些危险的东西，他学会了便随时会丢命。
“梨儿你莫要担心，我只是随便瞧瞧而已。”姜子安眼神发虚，分明是撒了谎。
姜月梨没有吭声，就这样直勾勾的瞧着他，就算隔着帷帽也能瞧见她此时的不满。
姜子安自知无法掩盖此事，轻叹一声将手中的书籍丢在一旁，“梨儿，我只是想要救你而已，就算我付出些代价，能够救你也是极好的。”
“我不需要你救。”这一次她是真的生气了。
就算中蛊的时候，她的神色也没有这么冷过。
见状，姜子安心里也有些难受，“梨儿我这是为你好，我怕你之后真的会有事，你现在已经慢慢开始变成老人了，我不希望看见我妹妹就这样没了，难道我真的做错了吗？”
他自然是没错的，只是他不该将自己搭进来。
“哥哥，交给我自己想办法好吗？我不想看你有事。”姜月梨深深的瞧了他一眼，“你是我最为在乎的人，我想你平安的活下去，若我不在了，你也可以陪在母亲身边。”
“呸呸呸，听听你说的这都是什么话？”
姜子安深吸一口气，觉得她分明是傻了，“早知道有今日，当初我就应该阻止你为李婉瑶解蛊的。”
“哥哥！我都说了，这件事跟李姑娘没关系，是我们之前欠了她人情，她也不是有意想要把蛊虫转移到我身上的。”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一声惊呼。
李婉瑶本是想要来找姜子安问些事情的，却没想到会听到这些话。
她之前就已经有不好的预感了，却没想到会灵验的这么快，她和姜月梨说不上多么熟悉，不过是见过几次面，一起玩过几天罢了，她为救她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让她实在难以接受。
瞧见她站在门外，姜月梨有些头疼，“李姑娘，有什么事情还是进门再说吧。”
瞧着姜月梨枯槁的手指，还有沧桑的嗓音，李婉瑶顿时意识到了，她与她的症状正是颠倒过来的。
“你……”她进门口始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她甚至还在程家养了这么久身体，她都不知道姜子安是怎么忍下来的。
若是换做她，怕是这个时候已经动手杀人了。
“李姑娘既然已经听到了我说的话，那我便不再隐瞒了，我确实是中蛊了，但并非你想象中那般，我是被大巫师故意害成这样的。”
她一向是明事理的人，与她无关便是与她无关。
“可是这蛊虫终究是我带来的，我们不认识的话，你便不会这样了。”
“既然认识了那便是缘分。”姜月梨微微一笑，声音苍老却依旧带着她独有的沉稳，“我不认为这件事你有什么好自责的，你还是继续养身体吧，就当做今天什么都没有听见好了。”
李婉瑶没吭声，就算姜月梨这么说，她也依旧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姜月梨只以为她是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干脆让人将她送回了房间。
却没想到她晚上再次找上了姜子安，他依旧瞧着她不顺眼，但她这次却没有之前那般不舒服了，唯有自责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对不起，我找不到女侯因为我变成了这样，你早点告诉我，我也能补偿补偿你们……”
“补偿？你难道还能补偿我妹妹的命？梨儿就是太善良了，所以不想要你背上这些负担。”姜子安冷笑一声，不愿意继续理会她。
“我知道是女侯善良才有我的今天，既然蛊虫是因我而起，那我肯定会解决到底，不如你们还是将蛊虫再次引回到我身上吧，总之我已经习惯了。”
她从小便是如此，就算一直这样下去也无妨。
“你不怕死？”姜子安难得对她有了一些好感，毕竟一般人是不会有这种心思的。
“怕死又怎么样？现在是我欠了女侯的命。”她不想死，却也没有想过要用别人的命去换，更何况还是姜月梨这样的好人。
姜子安定定的瞧了她好一会，倒是没有之前那么怪罪她了。
“你不相信我？”李婉瑶还以为他不相信，急得直跺脚。
“不是不相信你，是不可能会这么做，梨儿不会再要你的人情，之前你的恩情我们已经还完了，健康的身体是你应该得的，你之后便装作不知道此事吧。”
之前姜子安想要杀她是觉得她没有良心，现在她都主动站出来了，他便没了这个心思。
“这……那女侯怎么办？”李婉瑶都被急哭了，说到底她也只是个小姑娘罢了。
“我正在想办法为她治疗，你就不用再想这些了。”
“怎么想办法？我对这个蛊虫也算是了解了，需要我帮你一起想办法吗？”李婉瑶说什么都想要尽一份心力。
“嗯，既然你都开口了，那就跟我一起翻翻书吧，说不定很快就能找到更加合适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