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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看到过那女子的一抹青丝啊!
可是他自始至终不曾看过那女子面容,当时他还曾经和福泰打趣,说这女子不知礼节,这才叫不上台面。
他痛苦地紧闭上眼,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了。
那是阿妩,那是阿妩,他的阿妩!
阿妩被父皇抱在怀中,又怎么能见他?她在躲着他,生怕他认出!
被父亲和心爱女子一起背叛的强烈痛苦冲击而来,他几乎站都站不稳。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可以这么欺骗他!
还有那天清晨……
太子想起那天清晨他看到的,父皇将那女子抱回营帐,两个人缠绵了许久,他知道,他们就在营帐中缠绵。
太子紧紧咬着牙,如玉的面孔几乎扭曲到狰狞。
阿妩,她知道自己就在外面,她也知道那是自己的父皇,可是她竟然和父皇在营帐里缠绵。
她怎么可以!
骗子,骗子,你怎么这么对我!
就在这时,一旁的侍从突然道:“殿下,这边有个物件。”
太子一眼看过去,却见那是一块奔马纹花的花绫巾,一看便是帝王之物。
他冷笑,嘲讽地道:“他的物件——”
这话说完,他突然意识到什么,瞪着发直的眼睛,一步上前,将那花绫巾抢过来,捧在手中。
那花绫巾已经沾染了土,脏了,不干净了,也变形了,可是太子一眼认出,这是把花绫巾叠成蚂蚱的形状。
蚂蚱!
他突然想起之前,他和阿妩初见时,阿妩便是把一块巾帕叠成蚂蚱,她在玩蚂蚱,她还笑着对自己说,是她自己琢磨出的花样,因为她喜欢吃蚂蚱。
所以这是阿妩叠出来的!
太子颤抖而小心地捧着这蚂蚱,缓慢地抬起眼,问侍从:“这是从哪里捡来的?”
侍从见太子神情如此凝重,也有些怕了,连忙道:“就是这里——”
说着指了指前方。
太子一步上前,急迫地盯着那里的痕迹,他自然认出,这一处是扎营所在的主帐之外,营帐之外的一方土地,紧挨着营帐所在。
太子紧蹙着眉,喃喃地道:“她应该知道,我见到这蚂蚱,便能认出她,她为什么要故意叠一方巾帕,是无意中丢这里的吗?”
这巾帕所埋之处,在营帐外面……
他想象着当时的情景,阿妩才被父皇要过,父皇走出来和自己骑射,这时候阿妩叠了蚂蚱,将这巾帕埋在营帐外。
那时候,她在想什么?
太子突然不敢细想。
他咬牙,额角青筋不停地跳,瞪大眼睛看着远处河滩。
芦苇早就倒下了,一大片一大片地倒在寒水中,他痛苦而艰涩地想着他的阿妩。
阿妩叠下这蚂蚱巾帕,是在向自己求助吗??????????布????i?????????n?2??????5?﹒???o??
她不敢当着父皇的面戳穿一切,但却暗暗地将手伸出营帐,将她亲手叠下的蚂蚱巾帕送出来,希望自己看到,希望能救她?
她在向自己求助……
可他呢,他做了什么?
他却一无所知,他还把鹿茸还给了父皇!
鹿茸——
他竟然把鹿茸给了父皇,要他补血气,可他都做了什么!
他欺凌了自己的阿妩,霸占了自己的阿妩!
愤怒、痛苦和自责纠缠在一起,在太子的体内奔涌,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快要爆炸了。
他一把拔出自己腰间长剑,疯狂地对着这土堡砍杀,砍得沙土飞扬,枯叶翻飞。
一旁的侍卫吓到了,连忙劝阻,可是太子却像是疯了一般,红着眼圈对着所有的人砍!
大家全都吓傻了,又怕太子伤到自己,少不得设法去抢他的剑。
太子一番厮砍后,却陡然僵在那里。
他无声地望着远处,直直地望着,之后突然噗通一声跪趴在那里。
他的十指死死地抠着干硬的土地,扣得几乎出血。
“为什么,父皇,为什么……那是我的阿妩,我的!”
为什么父皇要这么对待自己!
冬日的风低低地吹过耳边的荒草,太子颓然地望着前方。
过了许久,他缓慢地起身,死死地盯着皇都方向。
他冷笑一声,抬手,拂起身上的杂草和泥土。
旁边侍从全都心惊胆颤,他们看着眼前的太子,这片刻功夫,曾经略显稚气的少年眼神变得刚毅起来。
他好像一下子便长大了。
太子面无表情地翻身上马,他望着皇都方向,俊美的面容刚毅而冷漠。
他拇指按在长剑上,一字字地道:“我要去见他。”
第55章父子对决
太子来到一处皇家别苑,略做梳洗。
冬至之后,加十五日北斗指癸,冷气积久为寒,便是小寒。
最近十几年,大晖市井间素有小寒胜大寒一说,是以父皇在这段时日政务繁忙,会提前为大晖北方疆域调集诸如布匹、皮毛、柴薪、火炭等过冬御寒之物,并着令各地官府义庄预备伤冻救助之物。
除此之外,即将年节,各路番邦使者陆续前来,父皇自然忙得抽不开身。
今日有早朝,每逢早朝,父皇午后必会于奉天殿听政议事,一般会持续到晚间时候,甚至会留了诸位朝臣用膳。
这就是他的机会。
他将自己的人马留在南琼子别苑,自己却带了十几名心腹轻骑,赶往皇都。
进入皇都后,他不回自己府邸,也不前去拜见父皇,径自去给皇太后请安。
请安时,恭敬温顺,仿佛对一切一无所知。
皇太后见太子冷不丁回来,一时也是心虚。
她是长辈,她心疼这个皇孙,可她已经答应了她那皇帝儿子,要帮衬他。
那个小贵人已经是皇帝的了,不可能再还给皇孙了,所以她作为长辈,无颜面对这个皇孙。
而此时的太子在不动声色中,自然也明白皇祖母支支吾吾言语中的回避。
他垂下眼,将一些心思掩下,状若无事地告别了皇太后,说要前去给母后请安。
母后不是他的生身母亲,可到底是他的嫡母。
皇太后忙道:“对,给你母后请个安,你不在的这段日子,你母后时不时惦记着你呢。”
她顿了下,又和蔼笑着,说:“还有你父皇,一直牵挂着你。”
太子听着这些话,却只觉得嘲讽。
他明白,皇祖母不会帮着自己了,皇后自然也不会帮着自己。
这些都是他至亲的亲人,可是当自己和父皇有了冲突,这些人都会站在父皇那一边。
因为父皇是皇帝,是她们拼尽一切要维护的人。
又或者,在他们看来,父皇远比自己更稳妥可靠。
太子唇角勾起一个好笑的弧度,之后便温顺恭敬地拜别了皇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