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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很想一拳过去,将这凑不要脸的梆梆两拳打倒。
但是考虑到长孙璃月这厮病快快的身体也就忍住了怒气,冷冷道。
“想得美!”
长孙璃月微微摇头叹气。
“公主殿下连璃月做小的机会都不给吗?”
“亏璃月还帮公主殿下出谋划策呢。”
太平想到上次长孙璃月给自己的计策,不由得有些气愤道。
“当初被你蒙骗了,后来本宫才反应过来,什么让长安勋贵子弟都畏惧本宫,就能让父皇的赐婚无计可施,这分明就是白费话,本宫得可怕到什么地步,才能够让这些勋贵子弟不惜抗旨?”
她上次请求父皇赐婚,结果父皇拒绝,为了避免意外的赐婚出现,公主殿下才处心积虑,绞尽脑汁,甚至不惜向长孙璃月求教,但是长孙璃月却是显然给了一个脱裤子放屁的答案,偏偏那个时候她还信了!
长孙璃月笑吟吟道:“公主殿下误会了,璃月可没有骗你,以公主殿下的名声其实想要做到这一步,也是轻而易举。”
太平凤眉竖起,有些不满的瞪着长孙璃月。
这疯女人怎么话里话外好像暗讽她名声很糟糕的样子!
虽然的确如此,但是也轮不到这女人来说。
远处的尉迟秀忽然笑嘻嘻的捧着些剥好的柚子过来。
“殿下,璃月姐姐,来吃柚子。”
太平轻哼一声,这才懒得跟这女人继续计较下去。
少顷。
众人齐聚在一起,一边吃柚子,一边闲聊。
旁边的尉迟秀忽然道。
“差点忘了,前几日父亲从一批从大食偷偷过来的走私商人。”
“这群商人十分狡诈,携带了大批的商品来到大唐,虽然这些人阴险,但是携带的东西可都是好东西。”
“这是我爹送我的琉璃,殿下,璃月姐姐、红袖、杨家令你们看看......”
说着,她从怀里掏出来一块晶莹剔透的琉璃珠,颇为精致。
周围几人瞥了几眼,颇为讶异。
以她们的身份,哪怕是大唐极为珍贵的琉璃倒也不是没有见过,只是这次的琉璃与以往的却是有些不同。
此琉璃晶莹剔透,无色透明,乃是琉璃中的精品。
即便是公主殿下也是有些讶然。
太平微微颔首,将这块琉璃捏在手中,仔细打量片刻,若有所思。
“这块琉璃即便是放在大食,恐怕也是珍品了。”
旁边的长孙璃月微微点头。
虽然她经常公主殿下母老虎,但是公主殿下的眼力,她却是丝毫不怀疑的。
红袖眸子瞪大,一脸惊讶。
她跟在公主殿下身边是见惯了珍宝的,但是这样程度的琉璃,还是第一次见。
杨易若有所思。
这块琉璃球虽然不及后世的那些玻璃制品澄澈,但是放在当下也是颇为通透了。
要是用来制作望远镜,那可就物超所值了。
尉迟秀见到公主殿下颇为欣赏,心里一喜,有些高兴道。
“公主殿下要是喜欢的话,这块琉璃球就送给公主殿下了。”
众人一怔,太平更是有些惊讶。
她看向尉迟秀,蹙眉道。
“送给我?”
尉迟秀点了点头,小脸上满是认真。
“公主殿下帮小妹帮了很多次,小妹一直心存感激,想要找机会感谢公主殿下。”
“不过殿下什么都不缺,这次小妹好不容易得到这块宝贝,也正好送给公主殿下。”
“殿下,可千万不要推辞。”
长孙璃月笑吟吟的瞥了一眼太平。
“公主殿下就收下呗,反正也是秀小娘子的心意。”
太平轻哼一声,白了这疯女人一眼,犹豫了一会,便听到旁边的杨易微微一笑。
“殿下,这是尉迟小娘子的心意,不要叫她失望。”
太平眉头微微一蹙。
疯女人的话她可以不在乎,不过杨易的话,她却是不能不放在心上。
尤其是两人相处了两年,总是颇有默契的。
她眨了眨凤眸,看向一脸期待的尉迟秀,认真道。
“也罢,这东西我就收着了......”
尉迟秀颇为高兴。
她也总算是能够为公主殿下做一件事了。
半日后。
几女离开。
屋内。
太平捏着手里的琉璃球,有些好奇道。
“你刚刚要我把这东西留下来,是有什么用处?”
“这琉璃虽然是特别了一些,颇为澄澈,但是琉璃的制品,本宫还是有许多的。”
杨易挑了挑眉,目光灼灼的落在这颗琉璃珠上。
“好叫公主殿下知晓。”
“这琉璃珠并非只能用来观赏,也可以用来制作一种名为望远镜的东西。”
“望远镜?”太平有些愕然。
“就是字面意思,此物可以让使用者看的更远,更清楚,便是数里地之外,也是看的分明。”杨易嘴角微微翘起。
太平红艳艳的嘴唇微微张开,有些吃惊。
“这不是千里眼吗?”
杨易略一沉吟。
“也差不多。”
“只不过看不到千里那么远罢了。”
太平眨了眨眸子,忽然俏脸微红,凤眸警惕的看着他。
“等等,此物若是制成,你岂不是能够以此来偷窥本宫?”
135“......“
公主殿下的脑回路果然是不一般。
一个月后。
公主府。
“要试这望远镜,也不该在这府中试,走,我们去乐游原。”
太平凤眉蹙起,好奇的捏着手里的长筒物事。
这长筒子呈现椭圆的形状,前大后小,里面都有一块透明的琉璃。
她很好奇就这玩意到底能看多远。
公主殿下感受着这望远镜冰冷的触感,椭圆的长筒体形,不由得握着它上下推动了一会,看的旁边的杨易眼皮直跳。
一个时辰后。
乐游原。
位于长安城南,和曲江池并称“山水”,地势极高。
每年春日,秋日来这里登高望远的人不在少数。
这里也是长安百姓聚集的好去处。
公主府的马车在乐游原山顶停下。
公主府的侍卫将附近的道路看守起来,保卫公主殿下的安全。
杨易则是跟公主殿下下了马车。
周围绿树成荫,绿意盎然。
不时有徐徐微风袭来,伴随着一丝热意和燥热。
太平踩在柔软的野草上,走到山顶边,看着远处笼罩在阳光下雄伟巍峨的城池,心里不由得生出一丝豪情壮志。
若是如这登徒子所说,成为这帝国的女皇,又该是哪般风景呢?
这么想着,她微微驻足,不由得轻声问道。
“你说,不同时候见到的同一风景,会是一样的感受吗?”
杨易嘴角噙着一丝笑意。
“回禀殿下,当然是不一样的。”
“殿下可听闻刻舟求剑的典故。”
太平轻哼一声。
“别小看我,我当然听过,不就是剑丢了,在船上做了个标记,但是最终却是找不回剑的故事吗?”
杨易微微颔首,目光深邃的看着远处的长安城,千年之后的长安他来过,而现在他出现在千年之前的长安,何尝不是另一种刻舟求剑呢?
他微笑道:“岁月如江河,当我们失去某种东西的时候,再一次次返回到某个阶段,试图寻找曾经失去的东西,但是只能站在船边徘徊,失去的东西不会再回来,因为我们不是曾经的我们,故地重游,就是一种刻舟求剑......”
“所以殿下若是问我不同时间,看到的风景是否不一样,微臣只想告诉殿下,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不用等到“风景”散去,,再来寻找失去的那个‘自己‘。”
太平闻言若有所思,忽然有些茅塞顿开之感。
她有些惊讶的看着杨易,没想到这厮如此年轻,居然有这样的感悟。
她心里颇为佩服,面上却是颇为不服气。
“哼,就知道拿大道理忽悠本宫。”
“也不知道忽悠过多少无知小娘子………………”
杨易唇角微微一勾,笑眯眯的看着太平。
“微臣坦白说,只忽悠成功过公主殿下。”
太平羞怒,挺起胸脯。
“你这真是打。”
她挥了挥小拳拳,作为威胁,不过瞥了一眼远处的侍卫之后,公主殿下终究是没有不顾忌身份扑过来。
杨易微微一笑,似乎毫不在意公主殿下的拳头。
太平撇撇嘴,终究是没有忘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她将手中的望远镜举起,放在眼前,看向远处,眼前的风景顿时一变,不再是模模糊糊,笼罩在阳光下的庞然大物,而是近在咫尺,清晰可见的雄伟城池。
长安两个大字赫然在城门口处高悬。
“真的看清楚了!”太平吸了口冷气,目瞪口呆。
她怎么也没想到杨易口中的望远镜居然真的如此神奇。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甚至于,她能够看清城门处的百姓。
太平下意识的放下望远镜,面前的场景一变,又变成了那副模糊不清的景象,只能远远看到长安城的轮廓。
远景、近景交错,这种不切实际的恍惚之感,让她有那么一瞬间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但是,公主殿下随即又将手中的望远镜抬起,放在眼前。
刚刚熟悉的景色又再度回到她的眼前。
正在戍守岗位的士兵,排队进城的百姓,有抬着水果的小贩,也有坐马车的士绅,还有一些人,书生,俱是清晰可见。
太平红艳艳的嘴唇微微张开,杨易甚至能够看见公主殿下粉嫩的舌头。
好一会儿。
公主殿下才恋恋不舍的将手中的望远镜放下,她乌黑透亮的眸子亮晶晶的看着杨易。
“这望远镜太神奇了......”
“你这厮到底是怎么想到的?”
杨易微微一笑,并未回答公主殿下的问题,而是拿起望远镜放在眼前,看向极远处。
望远镜他当然是试过,但是现在站在高处,看向长安的这种一览无余的感觉着实不一般。
“此望远镜,若是用于军事之中,岂非处处料敌先机?”杨易意味深长道。
太平一愣,旋即有些愕然的看向杨易。
她也不是两年前那个骄傲跋扈的无知小丫头了。
杨易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她抿紧红艳艳的嘴唇。
“你想把这个弄到军队里?”
“若如此,军队的那些将军可都要来感谢你。”
“这是个宝贝。”
“你是见到了那琉璃球,才有的想法。”
“还是早就有了这样的想法,以此拉找军方的好感?”
杨易微微一笑。
公主殿下问题的两个答案,代表的意思可谓是截然不同。
他轻笑道。
“若是微臣说早就有了类似的想法,但是直到看到琉璃球才有具体的法子,公主殿下信吗?”
太平雪白的下巴微微抬起,轻哼一声,没好气道。
“信,本宫当然信。”
“你就是告诉本宫,你现在看到天上的鸟儿能飞,然后能造个东西把本宫带上天,本宫都信。’
杨易哑然。
太平又忽然道。
“你又是给本宫拉声望,掌权力,又是打算拉找军队,就是为了将本宫推上女皇的宝座?”
“你想要什么?“
杨易愣住,随即迎着公主殿下认真的眸子。
他从未见过公主殿下如此认真。
公主殿下的这个问题估计也是憋在心里很久了。
要知道他一直作为太平的公主家令,有意无意的引导公主殿下走到如今的这一条与历史上截然不同的道路,称他养成女皇也不为过。
不过这是对他的视角,但是放在太平身上,就显得有些百思不得其解起来。
这位公主家令惊才绝艳,放眼大唐文臣武将最为璀璨的年代,也是丝毫不怯。
但是偏偏甘心于公主府就一直呆在她身边,即便是父母的高官厚禄,也是丝毫不动心。
太平对杨易十分信任,但是心里却也有些不踏实,总觉得这位杨家令对她而言虚无缥缈,人总得图些什么,而她又能给予他什么,否则,她总有种会失去他的错觉。
所以,她犹豫再三,还是问出了这个盘亘在内心许久的疑惑。
她想要真正的了解他。
杨易并不奇怪公主殿下的疑惑,相反,这才是一个少女迈向成熟的正常表现。
他迎着公主殿下的目光,微微一笑,刚准备开口,忽然又见到公主殿下连忙道。
“算了,你还是别说了。”
杨易微微挑眉,笑眯眯的看着公主殿下,也的确是没有再说话。
太平捂着胸口,忽然有些踌躇不决,人总是这样,在没有答案的时候追寻答案,在揭开答案的时候却又畏惧起来。
她小声嘀咕了几句让人听不懂的话,旋即轻哼一声。
“不管你要什么,本宫都能给你!”
杨易哑然失笑。
少女总是患得患失的。
他眨了眨眸子,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的弧度,忽然朝太平公主殿下做了个鬼脸。
“有没有一种可能,微臣只是想要尝一尝女皇的滋味?”
“公主殿下今日的承诺,微臣可是记下了。”
太平被杨易忽然不正经的鬼脸弄得一怔,旋即反应过来杨易话中的深意,羞怒起来。
“呸,登徒子!”
她不顾远处的侍卫,娇嗔着挥着粉拳作势向着杨易砸去。
杨易大笑几声,当然不会傻傻的停留在原地,而是向后跑去。
公主殿下咬了咬唇,敛着裙裾,不顾仪态的向着那登徒子冲去。
“不准跑!”
远处,众侍卫面面相觑,纷纷低下头,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翌日。
天色未亮。
太平刚刚翻了个身,打了个哈欠,便被赶来的红袖叫醒。
“殿下,宫中传来消息,陛下急召群臣入含元殿。”
太平一愣,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片刻后。
太平在红袖的伺候下,换好了衣服,在杨易的陪同下,坐着马车前往含元殿。
天色微暗,整个长安灯火星星点点,虽然太阳还未升起,但是已经有许多人起来了。
马车穿梭在朱雀大道上,轱辘压在道路上,发出清脆的异响声。
一炷香后。
含元殿。
太平到的时候发现殿内已经站了不少人。
哪怕是头发花白,一脸病态的裴行俭此时也在殿内。
放眼望去,整个大殿内清一色的紫色官袍,每一个都是跺跺脚长安震三颤的大人物。
只是众人均是保持沉默,虽然有些疑虑,但是也都没有说话。
精明如他们,也大概猜到了一些端倪。
近日来能够让皇帝将他们在这个时辰全部叫过来商议的恐怕也只有一件事。
没让他们等太久,皇帝李治、武皇后纷纷到场。
“吾等见过陛下、天后娘娘......”
众人纷纷行礼。
李治眉头微微蹙起,随意的一摆手。
明明凌晨有些凉意,他却是穿的极为单薄,似乎不惧寒冷。
他淡淡的扫了一眼众臣,沉默了一会,缓缓道。
“薛仁贵、程务挺冒险进军河口,中了敌人的圈套,与辎重部队分割,被围困在乌海,与河源的黑齿常之汇合不得。”
“整整二十万军队没有补给,恐怕支撑不了多久。”
李治的话落下,殿内出奇的平静。
众人心里却是不免震动起来。
虽然他们大概猜到了可能是战事不利,却是没想到传回来如此败绩。
且不说前线的真实情况如何,便说现在传回来的消息已经不容乐观。
长途奔袭,最怕的就是粮食补给不够。
一旦时间长了,再多的军队也只能不攻自溃。
狄仁杰、裴行俭等人眉头紧蹙。
来济、郝俊面无表情。
他们在皇帝执意要出兵的时候已经大概猜到了这样的结果。
薛仁贵、程务挺等人虽然是老将,但是再厉害的将领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近些年大唐的天灾着实不少,想要全力支持大军开拨,打个一年半载,大概是不可能。
说不定正是因为此,薛仁贵等人才会冒进。
众人心思各异。
武皇后瞥了一眼殿内立着的太平,唇角抿了抿。
李治见到众人纷纷沉默,眉头紧锁,心里有些不悦。
他淡淡道。
“如今这般局势,诸位以为该当如何?”
众人面面相觑。
142......
来济颤颤巍巍的站出来拱手。
“陛下,两军相争,须臾之间便分胜负。
“从如今局势来看我大唐想要战胜吐蕃,已经是不太可能。”
“微臣以为,应该尽快派出使者与吐蕃沟通,以免征西军在乌海被重创。”
其余等文官面色复杂,来济虽然说的委婉,但是实际上不就是求和么。
李显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父亲李治的脸色,没有吱声。
他也是赞同来济的观点,但是这些日子被父亲骂的已经学乖了,没有贸贸然的表明自己的观点。
李治眉头紧皱,脸色颇为阴沉。
他心里有些不甘心。
被风疾困扰躺在病榻上躺了这么多年,现在好不容易恢复过来打的第一仗就是以战败收场,他是无论如何也丢不起这脸面的。
虽然,他也知道现在向吐蕃求和也许是最好的法子。
但是真要这么做了,那后世子孙如何评价他?
史书上怎么写他?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沉吟道。
“就没有其他法子了?”
“比如......增援?”
众人面面相觑。
薛仁贵等人就是去援助河源的黑齿常之,现在还没到河源就被论钦陵埋伏了。
现在如果再派军队,落得跟征西军一样的下场,那大唐就要承受立国几十年来最大的一次战败。
殿内一片沉寂。
李治也明白自己的想法有些不切实际,但是这个时候如何能够承认自己的错误?
旁边的武皇后冷眼旁观。
自从李治吃了丹药,身体恢复之后,她的权力便被这位皇帝陛下轻描淡写的攫取大半,如今见到李治陷入困境,她心里也是颇为复杂,既有些幸灾乐祸,又有些担忧大唐的局势。
少顷。
李治扫了一眼沉默不语的众人,语气冷淡。
“诸位卿家,难道毫无头绪?”
众人纷纷苦笑。
这种情况下,还谁能有办法?
更何况,即便是有法子也不能站出来,谁也不知道自己的法子到底有没有作用。
万一失败了,那最后的黑锅可就要压死人了!
就在殿内气氛颇为紧张的时候......
太子李显忽然站出来道。
“父皇,儿臣以为,如今这局势,若是还有人能够破此局,那必然是非杨家令莫属了。”
他的话落下,殿内顿时平静下来。
众人有些愕然的看着李显。
早就听说这位太子殿下跟镇国太平公主关系不睦,如今看来,的确如此。
这位太子看似夸赞杨易,实则这个时候提起杨易,分明是故意为之。
太平凤眉紧紧蹙起,她冷冷的注视李显,语气冷淡。
“杨家令没有打过仗,根本毫无经验,哪来的法子?”
她心里恼怒,她早已经不是当初的小丫头,怎么会听不出来太子话语中的恶意。
这么多大臣都束手无策,怎么就偏偏杨易能有法子了?
这分明是把杨易架在火上烤。
李治、武皇后微微蹙眉,神色却是相对平静。
李显微微一笑,迎着众人和父皇、母后的目光,淡淡道。
“自吐蕃和我大唐关系恶化之后,两国频繁交战。”
“我大唐落入下风,尤其是十一年前大非川之战后,我大唐更是被重创......”
“但是,近两年内,我大唐却是连续两次取得了胜利。”
“一次是平叛突厥,吐蕃助阵突厥,而我大唐则是得了杨家令献出的改进?车,以此打的吐蕃措手不及,落荒而逃。”
“第二次,则是六胡州,杨家令以天花毒计重创吐蕃军队,当场斩杀论钦陵之弟赞婆。”
“这两次难道还不能证明杨家令的战略和眼光,乃是天下首屈一指?!”
李显慷慨激昂,言辞激烈,好似杨易跟他是相逢恨晚的知己一样。
他旋即朝着李治拱了拱手。
“所以,儿臣以为,眼下大唐军队身陷险境,完全可以宣杨家令入朝,甚至于让他带兵增援乌海,也有极大的可能能够援助薛元帅,解除其困境,再联手击溃论钦陵。”
殿内一片安静,众人瞠目结舌。
他们被李显的这一番激烈言辞搞的一时间不知道这位太子殿下说的到底是真是假了。
李治眉头微微蹙起,陷入沉思。
他对杨易的观感颇为复杂,担心其是尹、霍,但是又不得不承认杨易的才能的确是让他颇为敬佩。
即便是当年自己的那个号称是大唐智狐的舅舅长孙无忌也不能给他这般惊才绝艳的感觉。
太子李显说的也的确是有几分道理。
大唐目前为止,打的最大的几场胜利,均是有杨易的影响,甚至可以说是非常关键。
没有杨易的?车,薛仁贵战突厥、吐蕃联军未必能成功,没有杨易巧施妙计,六胡州恐怕要丢。
一旦六胡州丢了,大唐苦心经营的军事重镇也就没了,将极大的削减其在西域的影响力。
现在这般困境,若是杨易真有法子的话,也不是不可以试一试。
正当他思虑间.......殿内的太平有些坐不住了。
她完全没想到太子李显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厚颜无耻的狂吹捧杨易,好似杨易出马,就一定能够打赢一样。
尤其是父皇好似有些被说的心动了。
太平抿了抿唇,沉声道。
“太子此言谬矣,连将军、程将军等身经百战的老将都陷入如此艰险的情况,区区一个公主家令能有什么法子?”
“即便是有法子,那也是纸上谈兵。
“太子殿下太高看他了。”
殿内众人面面相觑。
这情况也真够诡异的,跟太平关系不好的太子疯狂吹捧公主家令杨易,而公主殿下却是一个劲的贬低。
裴行俭、狄仁杰等人微微蹙眉,也没有贸然说话。
来济、郝处俊、李义琐、李贞等东宫一系的官员明悟过来太子殿下的用意,但是也没有动作。
他们心里颇为复杂。
太子跟杨易、公主殿下有过节,是人尽皆知。
但是现在军国大事上,太子殿下却不以国事为重,反而是夹带私人恩怨的去把杨易架在火上烤。
这样的行为,着实让他们心里颇为看不起。
跟前任太子李贤相比,这位皇太子根本差太远了。
李治沉默片刻,忽然摆了摆手。
“宣杨易入宫……………”
他并非看不出来李显的小心思,但是李显的话却是精准的戳中了他的痛点。
那就是这位皇帝陛下不甘心就这么向吐蕃低头。
如果杨易能够解决这局势,他也愿意听一听。
太平凤眉蹙起,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父皇。
她不相信自己的父皇看不出李显的心思,但是父皇仍然这么做,着实让她不解,同时,心里也有些失望。
旁边的武皇后面无表情,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片刻后。
杨易在领旨太监的引路下,走进含元殿。
他本来就在含元殿外等候公主殿下,却没想到皇帝居然宣他入宫。
到底是遇到什么境况,居然会宣他一个公主家令入殿?
一进含元殿,杨易便见到了太平公主殿下担忧的眼神,他心领神会,微微一笑,旋即朝皇帝行了一礼。
“微臣杨易见过陛下,天后娘娘......”
李治摆了摆手,面色平静。
“免礼。”
他不是第一次跟杨易见面,但也的确不是很熟。
大多数都是从自己妻子、女儿的口中听到关于杨易的描述。
似乎自己的妻子、女儿对他都很亲近。
李治眉头微微蹙起,淡淡道。
“薛仁贵等人的征西大军被围困到乌海,现在吐蕃的军队将黑齿常之和薛仁贵分割。”
“前线的状况大抵便是这些,至于是不是还有更深的阴谋、陷阱,又或是不同的局势,这里是不太清楚的。
“现在,依你之见,我大唐是找人去跟吐蕃谈条件求和,还是再派增援?”
李治的话简单直接,不带丝毫委婉,让杨易心里微微一怔。
他今日与公主殿下前来本是打算计划将望远镜献上来,但是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莫名其妙的自己就被召上含元殿来问策了。
杨易沉默了一会,迎着殿内众人复杂迥异的目光,心里忽然闪过一个疯狂的想法。
结交军队的人脉,拉拢军方将领,不如我就是军方大佬!
声望这东西很玄乎,可以让许多甚至没有见过你的面,只听闻过你丰功伟绩的人为你而死。
不过声望要配上合适的身份,才能发挥出双倍的效果。
他沉吟片刻,前所未有的冷静下来,思索了一会,沉声道。
“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微臣以为,吐蕃这些年,不停骚扰我大唐,正是因为大唐还没有打痛吐蕃。”
“尤其是吐蕃数次战胜大唐,此消彼长之下,吐蕃声望愈高,而我大唐对周边诸国的控制力渐渐降低。”
“所以,此次陛下既秉持决心击溃吐著,那便一鼓作气,再派增援,打破薛元帅被困的困境,再联合黑齿将军,共伐吐蕃。”
李治一怔,旋即意味深长道。
“此次若要增援,那便是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解决困势,丝毫拖曳不得,那你觉得派谁去,最为合适?”
杨易不假思索道。
“此次增援,微臣愿领兵前往,必不负陛下的期望。”
此言一出,旁边的太平气的发抖。
这厮在干什么,进殿的时候,本宫不是给他使眼色了吗?!
怎么还主动上了?
站在前面的太子李显先是一怔,旋即一阵狂喜。
好,好,好,这小子果然狂妄。
他倒要看看这小子怎么力挽狂澜。
最好死在战场上,让你小子还敢跟孤赌弩弓!
殿内百官面面相觑。
这杨家令是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