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蚩灵心里憋屈得要命,自己明明是被他占了便宜,却还让杨易拿话挤兑得没法儿说。
听起来好像自己占了他多大便宜一样,这家伙刚刚分明摸到了她的......
杨易无视蚩灵愤懑的模样,心里嘀咕。
谁让这小妖女大半夜的跑到他房间里来,不给她点教训,还真以为他是有肉不吃的真君子了。
孔子还说“食色性也”呢,他就算真是个君子,有时候也把持不住呀。
何况他刚刚也的确是情急之下,迫于无奈。
不然真叫公主殿下发现了,那才是麻烦呢。
他的目光落在蚩灵身上,蚩灵这会儿坐在他对面,全身浸在木桶之内,脖子上银亮的项圈被水面分割成两半,折射出闪亮的光泽。
她身上穿着的蓝靛色短衫紧紧地贴在娇躯上,精致白皙的锁骨从衣襟中露出来,饱满的胸脯勾勒出完美的弧度,大概是因为在水里漂浮的原因,短衫微微上浮,露出可爱的小肚脐。
蚩灵很快注意到杨易的目光,她俏脸微微泛红,但却没有立刻离开,反而是一咬牙,脸上露出妩媚的笑容,一双含情双眸,媚眼如丝地看着杨易。
“哗啦”一声,雪白的脚丫从水中探出,搭在杨易肩膀旁边的木桶边缘。
雪白粉嫩的脚脖子上套着一条银色的脚链,杨易甚至能够清晰地看到脚链上每一颗神秘符号以及由奇花异兽制成的银色花纹。
精致小巧的脚丫,肌肤莹白如玉,一颗颗脚趾像是粉色的珍珠,圆润足弓微微弯曲,像是精致的瓷器,皮肤薄透白皙得能够看见经络。
杨易:“?”
这小妞儿,想干什么?
刚刚不还一副被他占了便宜,浑身不爽的模样吗?
现在怎么就主动给他送福利了?
蚩灵笑盈盈地说:“我刚刚想了想,杨锅锅说的也对,若不是杨锅锅刚刚把我拽到这个木桶里,说不定早就让公主殿下给发现了。说到底还是我占了杨锅锅的便宜,是该补偿补偿杨锅锅。”
她眼神妩媚得能滴出水来,心里却在冷笑。
这家伙刚刚欺负她,她非要诱惑得他欲火难耐,然后再一走了之,看看这晚上到底是谁难受。
杨易自然不可能知道这小妖女心里的想法,只觉得这丫头腿很白很细。
他按捺住内心不断喷涌的某种火苗,笑道:“那你要怎么补偿?”
蚩灵眨了眨紫色的眸子,眼含秋水,她的手指轻轻划过粉嫩的嘴唇,声音轻柔。
“在我们苗疆,报恩的话要肉偿哦。”
杨易:“凸。”
这女人不愧是苗疆那地方走出来的妖女,明明长得一副清纯校花的模样,说出来的话却是大胆、炽烈,无比的诱惑。
即便他心智再坚定,这会儿也不由得有些心潮澎湃。
杨易往后面的木桶一靠,头微微枕在木桶的边缘,目光落在蚩灵身上。
“肉偿是怎么个偿法?”
“细说。”
蚩灵笑意盈盈,葱白的手指从白腻如瓷的脖颈处缓缓滑落,再到丰满高耸的胸脯,最后落在腰间。
杨易深深的吸了口气,感觉自己要爆炸了。
便在此时,便见到蚩灵变戏法般的从腰间的布兜里掏出一个黄灿灿的橘子。
杨易:“?”
蚩灵俏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葱白的手指灵活的将橘子皮拨开,露出金灿灿的橘子肉。
“喏,给你,肉偿。”蚩灵掰开一瓣橘子肉,递给他,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满是笑意。
杨易:“
有点阴招全都使在哥们身上了。
他接过橘子肉,面无表情。
“谁教你这么机灵的?”
蚩灵眨了眨眸子,笑嘻嘻道。
“我们大山里走出来的女子本就是这么聪明、机灵。”
杨易将橘子塞到嘴里嚼了几下,叹了口气。
“火点着了,却不灭,知道玩火的下场吗?”
蚩灵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咯咯直笑。
“长夜漫漫,杨锅锅自己解决喽。”
说罢,她轻轻一翻,足弓抵在木桶上,就要跃出木桶,轻盈的身姿好似柔弱无骨。
就在她刚刚要翻出木桶的时候,杨易一把抓住她的脚踝。
蚩灵一惊,整个人惊呼一声,重新摔进了木桶里。
哗啦啦。
水花四溅。
蚩灵的发髻彻底散乱下来,乌黑柔顺的长发浸没在水中,雪白的俏脸满是水珠,看起来颇为狼狈。
她气呼呼道。
“喂,你干嘛拉我脚?”
“你不知道在我们苗疆,是不能摸女孩子的脚吗?”
杨易看着蚩灵狼狈的模样,心里爽快了不少,笑眯眯道。
“这里是长安,入乡随俗你懂不懂?”
蚩灵杏眸圆睁,红艳艳的嘴唇抿起。
“在长安,就能摸女孩子的脚?”
杨易正色道。
“在长安当然也不能!”
“不过这是在我房里,还是在我沐浴的桶里......”
“你还在卖烧,我就算是摸你的脚也很合理吧。
蚩灵的柳叶眉竖起,有些不满的瞪着杨易。
杨易笑道。
“何况,我只是拉了一下你的脚踝,又不是摸你的脚。”
“谁知道你的脚是不是臭烘烘的?”
“送给我都不摸。”
蚩灵额头血管暴跳,心里的小火苗一下子窜起来,有种想要创死他的冲动。
“你的脚才臭烘烘的呢!”她忿忿不平,“我每天都用雷公山艾草、香茅草、野山菊、五倍子树皮、蜂蜜藤根、沅江晶盐晒干的的香囊放到水里去泡脚,香喷喷的......”
杨易挑了挑眉,心里嘀咕起来。
怪不得他刚刚看到蚩灵的脚丫柔嫩的好似婴儿,还隐隐有股花草的清香味。
“是么?”他眨了眨眸子,“我不信。”
蚩灵:“…………”
她瞪了他一眼,轻哼一声。
“不信就算了,不跟你扯下去了。”
“哼!”
说罢,她就要站起来,结果不知道是不是刚刚杨易拽她下来的时候,脚踝有些扭着了,蚩灵刚刚站起,便感觉脚踝有种刺痛,一时没站稳,惊呼一声一头栽倒在杨易怀里。
砰!
刚刚平静下来的水面又再度震荡。
杨易:“?”
他本来还在笑眯眯的看着这丫头狼狈离去,没想到这丫头转头就栽倒在他的怀里。
好巧不巧的蚩灵下意识想要抓扶,结果不小心碰到了龙雀,杨易顿时浑身一僵,倒是蚩灵没什么反应,只是抬起头来,离开水面,重重咳嗽了几声。
蚩灵白皙的俏脸涨得通红,感觉自己刚刚不小心呛了一大口水,这会儿喉咙难受死了。
杨易轻咳一声,他双手扶住蚩灵的肩膀。
“你没事吧?”
蚩灵感觉鼻腔、喉咙有些难受。
她眉头微微蹙起,手松开了支撑,自己微微站稳,心里有些尴尬,没想到在杨易面前出了个丑。
蚩灵按捺住内心的羞耻,抿了抿唇。
“多谢。”
杨易这会儿倒是没损她,笑道。
“你的脚扭着了?有没有大碍?”
“我这里有些跌打损伤的药膏……………”
蚩灵紧紧抿着嘴唇。
“没事,我们苗疆的女子没这么娇贵。’
“那个......我先走了,你要的金丝辰砂,我这里有些,明天给你。”
她心里颇为尴尬,尤其是刚刚还在杨易面前摆出一副酷飒的模样,却又不小心摔回去,简直是没脸继续呆下去。
说罢,蚩灵轻巧的翻过沐桶,脚落地还有些不适,不过她还是忍着,往屋外走去。
杨易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二弟,叹了口气。
尼玛,这都叫什么事儿。
蚩灵很快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内。
公主殿下虽然看她不爽,不过还没有小气到不给屋子住的地步。
只是这安排的屋子距离杨易的院子有些远罢了。
屋子内还是很宽敞的,床上的被褥也是颇为柔软。
蚩灵扑倒在软乎乎被褥上,感觉自己的脚踝还有些痛。
蚩灵心里憋屈得要命,她怎么也没想到,今晚跑到杨易的屋子里,本想挑逗一下他,结果惹出这么多事儿来,最后还把自己的脚给弄伤了,早知如此,就不去了。
不过想到自己竟然大胆地跟一个陌生男人共处一个浴桶,尤其是刚刚杨易还摸了不该摸的地方,着实让她面颊滚烫。
哪怕她用“早就想勾引他”这话来安慰自己,也浇不灭心中的羞赧。
诚然,她可以为了五溪九黎八十一寨的苗疆百姓,去勾搭杨易,让他高抬贵手。
但想法与做到之间还是差得挺远的,至少当真正要自己这么做的时候,还是觉得有些放不开。
那种从内心深处进发而出的羞涩之感,让她这个从未碰过男人的黄花大闺女腿都有些发软。
不过还好,今天的试探也并非毫无收获,至少可以证明杨易是一个正人君子。
自己最后都那般撩人模样了,他居然都没有占她便宜,人品没有问题,信誉也值得信赖。
希望此次返回五溪,能够弄死蚩豹那家伙,救出她的父亲,让苗疆重回安宁,这便是她不辞辛劳跑到长安来唯一的目的了。
她的内心渐渐放松下来,困意便很快上涌,就在她迷迷糊糊就要睡着的时候,蚩灵的脑海里忽然蹦出一个念头。
刚刚杨易是双手扶她起来,那她跌倒在木桶里时,扶住的又是什么?
难道不是杨易的手臂吗?
第二日。
睡了一个踏实觉的蚩灵睡到日上三竿,随后将金丝辰砂送到了杨易的手中。
这些金丝辰砂虽然对那些普通的苗人来说颇为珍贵,但她作为苗疆的圣女,随身带着这些辰砂,而且还带了一葫芦。
“这就是金丝辰砂,这金丝辰砂的用处可多了,不仅可以用来入墨,还能用来养我们的蛊虫。不过一般人得不到,只有五溪五大峒寨的一些重要人物,才能够得到。”
“所以若是用来做大唐宝钞的防伪材料的话,你大可放心,这种东西很难外流,如果真的外流了,也很容易查到途径。”
蚩灵手上拿着一个葫芦,递给杨易。
杨易接过葫芦,打开葫芦口,看到里面装着满满的金丝辰砂。
放在阳光之下,里面还有点点灿灿的金丝纹路,看起来宛如繁星点点,金光闪闪。
杨易微微颔首,深邃的眸子盯着蚩灵,认真道。
“这个东西会帮我大忙,这一次多谢你了。”
蚩灵微微有些不自在地偏开头,她与杨易对视的时候,对方的目光让她感觉脸蛋有些发烫,心里颇为不好意思,这种奇妙的感觉也是她生平首次有这样的感受。
自己可是苗疆的圣女!
中原人眼里的怪人、妖女,可得大大方方的,怎么能害羞?
蚩灵双手抱着胸,俏脸平静,语气有些不自然。
“还有那蓼蓝叶制成的靛泥,你要不要?我这里有现成的靛泥。”
杨易笑了笑:“如果你有的话,那便是最好不过了,我现在要带着它们去见天后娘娘。苗疆如果能够在制造大唐宝钞的事情上做出贡献,相信天后娘娘也会对苗疆的百姓多一些宽容。”
蚩灵眼睛一亮,毫不犹豫地从自己的小布包里掏出一个瓷瓶递给杨易。
“诺,这就是。”
杨易接过瓷瓶,微笑道:“你在这里等着我,我要亲自去见天后。”
蚩灵微微颔首,眸中满是期待。
一炷香之后,含元殿内。
武皇后听到上官婉儿禀报杨家令要见自己的消息,略微蹙眉,有些愕然:“他不是准备要去黔中道吗?怎么又跑过来要见本宫?”
上官婉儿恭敬道:“杨家令说他已经整理出了大唐宝钞的工序方案,请天后娘娘检阅。”
武皇后凤眉一挑,有些惊愕:“他整理好了方案?”
她心里有些不平静,大唐宝钞这件事情,并不能算一件小事。
甚至可以说如果利用得好的话,让她的威望再度提升也说不定。
一旦干好了,那就是将整个大唐经济往上推上一个层次。
日后史书上也能记载是她参与其中,算得上一笔政绩。
这可是重要的政治资本。
正因如此,她在杨易提出这个预案的时候便坚定地支持杨易。
不过用杨易的话来说,这件事情恐怕没有那么快,毕竟以大唐如今强盛的国力想要制造一些纸币并不算什么难事,但是想要防伪那就得好好斟酌斟酌了。
这可是有关大唐经济的重要事情,要是能被人轻易的仿制出来,对于大唐经济而言是一记重击,对于大唐的信誉乃至她天后本人也是一记重击。
可没想到杨易这么快就想到法子了。
即便是站在大唐权力巅峰的武皇后,这会儿也有一些疑神疑鬼起来。
好似什么事情到杨易手中都会变得极其简单。
莫非这冥冥之中当真有一种命运的力量在指引着杨易吗?
她不禁又想起了她曾和杨易的对话。
杨易曾言:若是凡人以一天的事业去窥探百万年的天地,是否就如同井底之蛙?
可若真是有命运,那杨易之于大唐,又该是什么样的角色呢?之于自己呢?
她常常对外笑言杨易乃是大唐的麒麟子,这话她是真心实意的。
因此即便是先帝曾经不同意太平跟杨易的婚事,她这边却是支持的,为的便是拉找杨易这样的人才。
而越是接触,她越觉得杨易实在是太好用了,用“王佐之才”都不足以形容他的才能和福运。
武皇后心里嘀咕起来。
是大唐的麒麟子,最好也能是本宫的麒麟子。
上官婉儿恭敬地执手站在一边侍候,她恐怕也想不到短短一会儿,天后娘娘心里大概不知道闪过了多少念头。
武皇后沉默了一会儿,笑道。
“还愣着干嘛?赶紧将杨卿请进来。”
上官婉儿连忙道:“是,娘娘。”
片刻之后。
杨易出现在含元殿内,朝着武皇后行了一礼:“微臣参见天后娘娘。”
武皇后笑了笑,摆摆手:“不用多礼,我听婉儿说你有能够制造出大唐宝钞的方案了。”
杨易点点头,眼神认真:“微臣的确是想出了一套预案,最终的成效还得看制造出来的宝钞。本来想着要制造出一套宝钞摆到天后娘娘面前,这是微臣对天后娘娘的承诺。”
“不过,微臣不日即将启程前往黔中道,所以便先将这套设想的工序方案提前给天后娘娘,即便是微臣此去黔中道,天后娘娘也尽可凭借这套方案交给手下人先制造大唐宝钞的试验版本。”
武皇后微微颔首,饶有兴致地盯着杨易:“你说给本宫听听......”
杨易拱了拱手,认真道:“微臣打算以江南楮树皮和桑皮用来制造宝钞,两种皮质以特殊比例浸泡石灰水后蒸煮,之后以竹帘抄造特殊的帘纹……………”
“而这宝钞想要防伪必须要在纸币上以阴刻阳刻的雕法在上面雕刻特殊的图案,此技法便只能请那些微雕的大师出手,制成雕版之后印刷,此乃最浅显的防伪。”
“其后还有一套三色套印技法,可用苗疆特有的蓝叶制成的特殊颜料描绘纸币的边框花纹,此颜料的特殊在于用米醋浸泡会变成绛红色,而蓼蓝叶则是苗疆独有。”
“若是有人想要伪造,必须要跑到苗疆......”
“如此以来,官府若是发现有伪造的假币,也可从苗疆着手开始搜寻线索,便于找到造假之人,方便追查,以免在全国大海捞针。”
武皇后闻言微微颔首,美眸之中满是欣赏。
这才是能够为她分忧办事的好帮手,不仅考虑到了工序方案,甚至还考虑到了若是出现了假币该怎样将搜查的范围缩小到某一块地域。
杨易又继续道:“所谓三色套印自然不止这第一层,还有第二层,以金丝辰砂描绘在纸币上的特殊印记,此印记可由官府设计特制,而这关键就在于这金丝辰砂!”
“此金丝辰砂乃是苗疆辰砂矿脉中衍生的一种特殊辰砂,此辰砂能够在烛光之下折射出金丝纹路,侧光之下宛若金属光泽。”
“这等特殊材料,唯有苗疆的一些特殊矿脉中有......”
“朝廷完全可以将金丝辰砂列为禁品,派军队驻守金丝辰砂的矿脉,便足以杜绝那些伪造宝钞的途径,更是能够将范围缩小到一个朝廷随时可以控制的范围。”
“到那时,若是有人能够拿出金丝辰砂来,要么便是苗疆可以接触金丝辰砂的高层,要么就是有权力甚至能够调动镇守苗疆金丝辰砂矿脉的军队的大人物......”
“而那种情况下朝廷想要锁定范围,甚至能够将嫌疑人锁定到个人身上。”
“天后娘娘以禁令约束,如有偷盗金丝辰砂者,夷三族,以此重刑罚来震慑宵小之徒,有这心思的恐怕难以接触到金丝辰砂。”
“有能力获取金丝辰砂的那些大人物恐怕也不会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家族未来去赌,那制造假钞的风险。”
武皇后黑白分明的凤眸微微转动,若有所思。
“苗疆的金丝辰砂?”
“本宫也似乎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东西。”
杨易苦笑道:“微臣也是第一次听说,这是那位苗疆圣女献给微臣的。”
武皇后闻言,脸上渐渐似笑非笑。
“那位苗疆圣女对你倒也是挺信任的。”
杨易嘴角一抽,拿捏不准天后娘娘拿这话打趣他的心思,便当做没听见。
他轻咳一声,继续道。
“除此之外,还可以松烟灰加丁香汁制成松烟墨,在纸币上写以文字与暗记,松烟墨遇热散发丁香的香味,此可便算作第三层防伪。”
“另外......苗疆还有一种特殊的蜡染手段,能够使留白处的花纹颜色渐变,据苗疆圣女所言,这些蜡染秘法掌握在一些极少的部族手中。”
“防伪的手段......除了这些油墨之外,还可以通过印章来防伪,比如在宝钞上面盖上户部的官印,陛下和天后娘娘的印章,以及从长安发行地区雍州府盖上的印戳。”
“层层印章加以防伪。最后再颁布法令,私造宝钞者,坐罪连诛,夷三族。”
“向朝廷上交假币者,赏面额十倍钱财,举报伪造钞币者,赏赐万贯!”
“如此层层防伪,从材料到技术,再到律令威慑,真正的宝钞几乎难以全面仿制。”
“若有伪造假钞者不仅要掌握这些特殊的技法,还必须有特殊的材料,寻常百姓没有这么大的势力和财力去伪造。”
“有这个能耐去伪造的,哪怕是放眼我大唐也是屈指可数,何况想要做到密不透风,根本不可能,稍有动静,便是身死族灭,谁有胆子要冒这种风险?”
“以此层层手段,我大唐宝钞便足以发行全国,畅通于东方诸国,成为这片土地上最具有价值的纸币。’
他话音落下,殿内一片安静,角落里的上官婉儿闻言,美眸之中满是震撼。
这才几日,这位杨家令便弄出了一套完整可行的方案。
虽说这位杨家令说是试行的方案,但也足以让她心里震撼了。
剩下来无非也就是户部依照这方案在上面继续完善工序、制度、政令仅此而已,这样的效率,杨家令堪称是大唐第一人了。
武皇后面色平静,葱白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微笑道:“你说的这一套工序,似乎有极大的可行性,不过落实到实际之中是否可行,还要看最终的结果,不过,本宫会让户部的人去按照你的法子试试......”
杨易拱手道:“娘娘圣明,至于苗疆的金丝辰砂和蜡染之法,待微臣去黔中道,会将此事处理得妥当。”
武皇后闻言,似笑非笑。
“哼,你这是在替那位苗疆圣女背书,是想要告诉本宫,接下来还有用到苗疆的地方,谨慎对待苗疆,是吗?”
杨易眼皮一跳。
“娘娘明鉴,我这可是一心一意的为了大唐呀,跟那苗疆圣女又有什么关系?”
武皇后故作了然地点点头:“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收了那小妖女什么好处呢?”
杨易挠了挠头:“这她能给我什么好处?给的再多,能有天后娘娘给的多吗?”
武皇后闻言,意味深长地笑笑:“有些好处,本宫可给不了你。那小妖女,长得那么漂亮,妖艳,说不定我大唐的栋梁就被她迷住了呢。”
“你刚刚极力推荐苗疆的防伪材料金丝辰砂,弄得本宫还以为那个蚩灵已经把自己洗干净送到你床上了呢。”
杨易汗颜。
天后娘娘什么时候也这么八卦了?
他苦笑道:“回禀娘娘,微臣向来是公私分明,公是公私是私,区区一个苗疆女子难道还能动摇微臣这颗对大唐忠贞不二的心吗?”
武皇后忍不住“噗嗤”一笑,冷艳严肃的笑脸绽放出笑容,让整个殿内仿佛都亮了一瞬。
杨易一愣,武二娘的笑容他那天见多了,但是武皇后这般笑容,可是不多见。
武皇后也注意到自己有些失态,随即轻咳一声,轻哼道:“你忠贞不忠贞,君子不君子的与本宫无关,那是太平该操心的事儿。”
杨易讪讪一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跟天后娘娘讨论公事还好,被问这私事着实不好回答。
武皇后瞥了他一眼,笑吟吟道:“不过本宫还是要提醒你一句,至少你在跟太平诞下子嗣之前,不要跟别的女人先搞出孩子。”
杨易:“……
这特么怎么不信他呢?
难道他的风评很差吗?
身边围绕那么多的妹纸,不是他的问题啊!
这个年纪背负这个年纪不该有的英俊,他也很有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