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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杨易刚刚睡醒,就听到外面一阵喧闹声响起,他揉了揉眉心,颇有些睡眼惺忪。
这些日子以来一直赶路,倒是直到昨日才算是睡个好觉。
他隐约还能听见外面叽叽喳喳的清脆的笑声,声音越来越近,似乎......是朝着他这里来?
杨易脑海里刚刚闪过这个念头,就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好几个戴着银饰,穿着蓝靛色短衫短裙的少女鱼贯而入,叮叮当当声不绝于耳。
杨易:“???”
这踏马什么情况?
这几个苗疆少女手中捧着一件件衣服,眸子紧紧盯着杨易裸露的上半身完美的肌肉线条,笑嘻嘻的互相用苗语嘀咕。
虽然杨易听不懂她们在说些什么,但是看她们的眼神也知道,这几个丫头显然是在讨论他。
这几个丫头还在叽叽喳喳,蚩灵忽然走了进来,瞥了一眼杨易赤裸的上半身,背肌如古铜浇筑的山峦随呼吸起伏,脊柱沟壑将肌肉群分割成对称的丘壑。
精悍的身躯,完美的肌肉线条,看得她脸蛋通红,随即她又似想起什么一般,颇为恼火的瞪了一眼旁边的几个苗人少女。
“你们都呆在这里干什么?”
“不是让你们送完衣服就走吗?”
这几个苗人少女对视一眼,忽然笑嘻嘻的互相推搡着往外走去,其中一人还用汉语笑嘻嘻道。
“圣女吃醋啦,快走。”
*R:“......“
待到她们离去,蚩灵才忍不住撇撇嘴。
“哼,一群小婊砸!”
“跟没见过男人一样。”
杨易嘴角一抽。
蚩灵目光落在他身上,颇有些不满。
“你怎么不穿衣?”
杨易:“???“
这话里话外怎么还一副吃醋的样子?
他轻咳一声。
“我喜欢裸睡。”
“下面也没穿,要不要掀开被子给你看一看?”
蚩灵面皮微红,颇有些羞恼的白了他一眼。
登徒子!
臭流氓!
她心里诽谤,面上不动声色。
“我给你准备的新衣服,你穿起来试一试,看看合不合身。”
杨易点了点头,笑道。
“好啊。”
旋即,他便缓缓掀开被子。
蚩灵猝不及防,下意识闭上眼睛,连忙转身,背对着杨易,羞怒道。
“杨锅锅,你………………你这坏人怎么不先说一声,就胡乱掀被子?”
杨易一脸无辜。
“不是你让我穿的吗?”
“我不掀开被子怎么穿?”
蚩灵气呼呼道。
“那你也应该先让我出去才是......”
杨易似笑非笑。
“你不是整天喊着要我传道授液么,现在给你来点真实的,你又不愿意了。”
蚩灵咬牙切齿。
这杨锅锅分明就是故意调戏她,嘴上还说的这么好听。
“再说了,反正你又不是没看过......”杨易继续调戏。
这小妖女平日里在他面前一副妖媚的模样,似乎不不勾引他便心里不快活。
现在难得见她这般窘迫,要是不抓住机会好好调戏调戏,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蚩灵背对着他,紧紧抿着嘴唇,心里七上八下的乱蹦。
杨易说的倒也对!
确实不是第一次看,只不过上次她看的时候在浴桶里看的不是很清晰。
不过自己可是苗疆的妖女,哪里能被杨锅锅调戏的跟那些扭扭捏捏的中原娘们一样。
蚩灵干脆心里一横。
“谁说我不愿意了。”
她猛然转身,气势汹汹的看着杨易,黑白分明的眸子瞪得溜圆,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不过她很快一怔,有些愕然的看着下身穿着里裤的杨易。
这杨锅锅穿了啊,刚刚是故意戏弄她?
杨易被她的忽然转身也是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丫头也是颇为有胆气。
他下意识的要拿被子遮住,不过他也很快反应过来,自己又不是没穿。
屋内安静下来。
气氛有些尴尬。
蚩灵双手抱胸,气哼哼道。
“你不是没穿吗?”
“吓唬我?”
杨易挑了挑眉,笑道。
“就是随口一说,谁知道你怕了?”
蚩灵有些憋屈,被杨易的话噎的说不出话来。
不管怎么说,她刚刚的反应简直跟那些扭扭捏捏的中原娘们一样,一点都没有她苗疆女子的英姿飒爽。
蚩灵深深的吸了口气。
“我......我没怕......”
“不信的话,你现在可以脱光了!”
杨易:“?”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蚩灵。
这丫头非得要玩点劲爆的?
“你确定?”杨易轻咳一声。
蚩灵这会倒也是恢复了平静,轻哼一声,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满是娇媚。
“不错。”
“就像杨锅锅说的,反正又不是没看过。”
杨易故意将手放到裤子边上。
“那你可别眨眼.....”
蚩灵感觉喉咙有些发干,俏脸滚烫。
她忍不住故作平静。
“眨一下眼,我蚩灵就不是苗疆圣女。’
这下轮到杨易有些麻了,这踏马难道还真能在蚩灵面前脱裤子?
这样做,恐怕是不太好吧。
杨易轻咳一声。
“罢了,还是不跟你开玩笑了。”
“我还是试一试你这衣服吧。”
蚩灵眸子眯起,似笑非笑。
她这会儿也放下心来,知道杨易是故意逗弄她,根本不可能拉下脸来在她面前脱裤子。
“哎呀,杨锅锅,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么.......你就让我看看嘛,嘻嘻,你该不会是不好意思了吧?”蚩灵胆子大了不少,干脆凑过去,甚至伸出手做出要扒拉杨易裤子的动作。
杨易脸色有些发黑。
糟糕,调戏这小妖女调戏过头了,现在轮到他被这小妖女调戏了。
这会儿倒是轮到他有些尴尬起来,早上刚起来气血旺盛,还有点立杆呢,这要是被蚩灵看到,以后两人这种暧昧的关系可是要更戳破一层了,那以后两人还怎么相处?现在这种暧昧不明,其实倒也刚刚好。
杨易下意识的避开蚩灵的手。
蚩灵本来也只是试探,却见到杨易躲的更快,心里颇为好笑。
本来她是处于下风被杨易捉弄的憋屈瞬间变成了猫戏老鼠的酣畅淋漓。
这种爽快的情绪催动下,蚩灵下手也没了轻重,下意识眼疾手快猛地一拽杨易旁边的裤脚,没想到杨易的裤子滑不溜秋,根本没有半点阻力,被蚩灵一拽,直接脱落在地。
两人顿时愣住。
杨易:“???“
他也没想到这小妖女还真敢拽,压根就没仔细防。
不过裤子都拽下来了,他干脆也懒得挡了,不就是要看么,那就让你看个够好了。
杨易这么想着,甚至还下意识的甩了甩。
蚩灵脑袋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从刚刚杨易的裤子掉下来开始,她脑袋就懵了。
她也没想到杨锅锅的裤子这么松,中原顶级丝绸织造的里裤这么滑吗?
另外......
杨锅锅好大坨啊。
她脑袋里刚刚闪过这个念头,却又看到杨易甩了甩的动作。
从未有过此经历的苗疆小妖女顿时俏脸充血,涂抹着淡紫色眼影的眸子的瞪圆。
她脑袋有些宕机,红艳艳的嘴唇微微张开,一时间引以为傲的聪明脑袋居然想不出半点的措辞,整个人好似要熟透了一样。
屋子内陷入了死寂。
就在这时......
咯吱。
门忽然被推开,一个少女急急忙忙走进来。
“圣女,发生大事了,听闻......”
那少女的声音戛然而止,一脸懵逼的看着两人,呆若木鸡。
圣女不是口口声声说跟这男人没关系么,怎么私下里什么都来啊。
一炷香后。
杨易穿着蚩灵给他精心准备的服饰,出现在了白苗的议事堂内。
一袭靛蓝色的短衫,领襟用朱砂红丝线,绣出栩栩如生的?宇鸟图。
腰间挂着牛皮鞣制宽腰带,上面阴刻斧、刀花纹,靛蓝阔腿扎脚裤,上面绣着金丝虎爪纹,看起来极为张扬、贵气。
这一身服饰精致而又贴身比他随手在峒墟买的要合适的多。
其本就生的高大俊朗,苗人的服饰穿在他身上,便有一种野性的美感。
别说旁边侍候的那些苗女,便是这些年纪颇大的祭司们也是眼睛一亮。
彭丹微微颔首,不愧是传说中的那位杨家令,这颜值、身材,也难怪当公主家令都能迷得那位公主殿下沦陷。
她下意识的瞥了一眼自家的孙女,果然便看到蚩灵俏脸微红,眸子眨也不眨。
彭丹心里叹了口气。
这丫头算是完蛋了。
她面上却是没有什么表情,挥了挥手,让旁边侍奉的丫鬟全都下去。
那些苗人女子不敢违背大祭司的命令,很快退出门外,将门关上。
屋子内便剩下杨易以及众位祭司和蚩灵。
彭丹面色微微有些严肃,朝着杨易道:“蚩豹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唐人对我苗疆最近的态度颇为不满,开始了报复………………”
“在苗疆的交通要道之上,有大批量的唐军士兵劫掠,屠戮我苗疆子民,如今这消息闹得整个五溪九黎八十一寨沸沸扬扬,不少人对唐人的恨意越来越深,甚至喊出要造反的口号。”
屋内气氛有些严肃,刚刚俏脸还有些微红的蚩灵,此时眉头皱起,有些焦急道。
“这怎么可能?唐军的士兵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跑过来截杀我们苗人,根本毫无利益可图。”
彭丹淡淡道:“你要这么问的话,那我确实也回答不了你,不过蚩豹那边传回来的消息确实是这样,如今可不仅仅是我白苗,整个九黎八十一寨应该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蚩灵紧紧抿着嘴唇,她根本不相信唐人士兵会无缘无故跑过来屠杀苗人,有杨易在,大唐根本不可能派遣士兵贸然围剿苗疆。
杨易沉吟片刻,缓缓道:“敢问大祭司,即便这个消息并非是空穴来风,但是仅仅凭一个消息,整个五溪九黎八十一寨的苗人恐怕不会这么轻易地相信蚩豹的话吧?”
“毕竟这段时日,蚩灵也是揭露了不少蚩豹的所作所为,哪怕那些苗人不一定相信蚩灵,但至少也会让他们心有疑虑......对蚩豹不会毫无保留的相信。”
彭丹眼眸微闪,心里颇为赞赏。
不愧是那位杨家令,心思果然缜密。
她脑海中闪过这些念头,随即认真地点了点头,“好叫杨家令知晓,的确并不仅仅只是一个消息这么简单......”
“蚩豹的手下,将被屠杀的苗人同胞的尸体全都运回来了,上面的刀伤已经经过我苗族的验证,的确是唐人的军用横刀,并且他们还缴获了大批量的唐人所用的兵器。”
“这般铁证如山的证据摆在面前,也由不得我苗疆的百姓不相信蚩豹了......”
“这段时日,本来大唐和我苗疆之间的关系就有些紧张,虽然蚩灵的一些话让一些苗人产生了一些疑虑,对蚩豹也有所怀疑,但是今日的这件事传出来,恐怕大部分人都会毫不犹豫地站在蚩豹那边。”
“他们对唐人的仇恨已经是到了无法缓和的地步。现在反唐的言论甚嚣尘上,杨家令身处苗寨之中,身份还是最好不要暴露,否则恐怕会引来危险。”
杨易闻言微微颔首。
这个大祭司考虑得相当周详,他也不是什么总是喜欢把身份挂在嘴边的人。
他略一沉吟,看向彭丹,认真道。
“这个节骨眼上突然冒出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巧合,极有可能是蚩豹自导自演出来的一出戏。我可以向大祭司保证,这个时间段唐人绝对不可能出兵,军中规矩严格,更是不可能有人会私自出来劫掠。”
彭丹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我当然是相信杨家令的话,不过这五溪之中风向却是偏向于蚩豹那边的......苗人百姓愚昧,容易被人蒙骗,不过蚩豹拿回来的“证据”,的确是让人没法反驳。”
其余几个祭司也是纷纷点头,实际上他们心里也是有些戚戚然。
现在这种局势,若是让人发现了杨易在他们寨子里,那他们白苗岂不是成了人人喊打的叛徒?
只不过他们已经选择了站在杨易这边,就不可能再有反悔的机会。
蚩灵拳头捏紧,咬牙道:“再让蚩豹这么下去,那他岂不是要把所有的苗疆百姓拉入到战争之中?”
彭丹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是又如何?如今,整个苗寨,被他挑动得极为仇视唐人,反唐的情绪也极为高涨,这个时候,即便是蚩豹想要一统苗疆,自立为王,反抗大唐,我看也不是没有可能。”
屋内众祭司沉默下来,心里颇为复杂,既有恐惧、绝望,又抱着一丝希望。
至少这位杨家令还在他们这里。
杨易则是沉默了一会儿,沉吟道。
“事情只要做了就会留下痕迹,蚩豹既然说拉回了被唐人士兵劫杀的尸体,我倒是想要去看看这些尸体究竟是什么模样。不知道大祭司可有法子?”
彭丹深深地看了一眼杨易:“去看那些尸体不难,蚩豹有意将这些尸体展示给五溪九黎八十一寨的人看,以此激起对大唐的仇恨。这些尸体就放在祖祠里,我让人带着杨家令悄悄前往便是。”
旁边的蚩灵这个时候站出来道:“我也要去。”
彭丹眼眸眯起,脸上的褶皱微微颤动。
“那你就做一些遮掩,可不要大大咧咧地跑过去。”
蚩灵抿了抿嘴,点了点头,明白外婆的意思。
虽然人人都知道她跟白苗的关系密切,但是有些事情私下里大家心知肚明即可,放到台面上则是不好说的。
毕竟白苗也是苗疆的大族,而她蚩灵则是跟蚩豹站在对立面。
现在蚩豹占据道德的制高点,她这个苗疆圣女,极有可能被判定为叛徒。
如果要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最好稍作伪装。
一炷香之后,一个名为彭力的祭司带着戴上面具的蚩灵和杨易前往五溪九黎八十一寨苗人的祖祠,这里供奉着苗疆的祖先以及神灵。
天上乌云密布,将太阳遮挡住,倒也没有下什么雨。
天气阴冷,闷得叫人心里发慌。
一路上蚩灵颇为沉默,并未说话。
她的心情是最为沉重的,她比起任何人都不想要跟大唐开战。
这种念头比起当初她出发去大唐又多了一层理由.......
不仅仅是因为跟大唐开战之后,苗疆注定会陷入绝境,而她的父亲蚩虎恐怕也再也没有机会回来,更是因为她不想跟杨锅锅站在对立的方向。
如果有朝一日两人刀兵相向,她不敢想象自己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到那个时候自己还能叫他一声杨哥哥吗?
而杨锅锅那个时候又会不会因为苗疆叛乱的原因,让人将她乱刀砍死。
就在她脑子里想过乱七八糟的念头的时候,忽然肩头处一沉,一只大手轻轻拍了拍她。
蚩灵一愣,抬起头来便迎上杨易那双温暖的眸子。
杨易笑眯眯道。
“不过是蚩豹要的一些小小手段罢了,不必放在心上。”
“你可是苗疆的圣女,怎么能因为这种小事,就慌慌张张?”
“整个苗疆可都是担在你的身上,你可得精神点......”
蚩灵一怔,看着杨易那张镇定自若的脸庞,刚刚心里的那些乱糟糟的情绪颇为奇妙的烟消云散。
她抿了抿嘴唇,微微颔首,满是阴霾的内心又重新阳光明媚起来。
没错,自己跟蚩豹的斗争才刚开始,自己还没有救出父亲,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就自乱阵脚?
何况杨锅锅还在,这世上难道还有什么难题是能难得过他的吗?
蚩灵下意识地看着杨易,突然发觉自己内心踏实了许多。
似乎只要有这位杨锅锅在,心里便是满满的踏实和安全感。
来往于祖祠的苗人不少,大概都是听说苗人同胞被唐人士兵屠戮的这件事情前来查看真相。
不过杨易注意到有不少苗人面带愤怒地离开,他心里若有所思,估计是那位蚩豹为了激起苗人对唐人的仇恨,应该是把这些被屠戮的苗人虐杀得惨不忍睹,以最大限度地激起苗人的仇恨。
站在敌人的角度,他还颇为欣赏蚩豹的手段,够阴狠毒辣,但是若是作为旁观者来讲,连自己的同胞都能下这么狠的手,简直是畜生。
到了祖祠,有这位彭力祭司表明身份,进入祖祠并不算难。
他很快便见到了被摆放到祖祠的十几具苗人的尸体,果然如他所料,这些苗人的尸体大部分都是被乱刀砍死,血肉模糊,这些伤口狭窄且深可见骨,明显是被唐制的横刀砍伤的。
除此之外,这些尸体也是被砍得东一块,西一块,也难为蚩豹这些手下还将这些尸体拼起来。
整个祖祠之内散发着臭气熏天的腐烂味儿。
蚩灵小脸一白,差点呕出来。
杨易眉头微微皱起,他五感极为敏锐,这时候便成了一个缺点,这味道太冲了。
他下意识地打量周围,在这些尸体的旁边摆放着蚩豹的人缴获回来的军械。
显然是他们“击退”那些屠戮苗人的唐人士兵的战利品。
除了箭矢、横刀之外,居然还有几副盔甲。
刀和弓箭这些都好说,但是盔甲却不是一般人能弄到的。
蚩豹即便是想要伪造,恐怕以苗疆的铸造工艺也很难伪造成功。
所以杨易一眼看过去便肯定这些铠甲武器,都是大唐的。
他略一沉吟,随即走到一柄唐制的横刀面前将其举起,在其护手处的刀脊内侧,仔细观察起来,随后又拿起箭头看了片刻,最后在盔甲上面比划了几下,若有所思的缓缓起身。
他朝着旁边不明所以的蚩灵笑了笑道:“我们走吧。”
蚩灵一愣,有些茫然。
她刚刚只是看到杨锅锅上手摸了几下,看了几眼,这就走了?
这么短的时间,能看出什么?
她心里一肚子的疑问,但是也知道这里不是问话的好地方,便忍住内心的疑惑,跟着杨易走出了祖祠。
那位名为彭力的祭司,则是颇为识趣地行了个礼,离开了。
他的任务就是带着这两人到祖祠来,任务完成便可以离开了,也没有道理跑到这对年轻男女身边当个显眼的灯笼。
蚩灵忍不住道:“杨锅锅,你是看出了什么吗?这些军械莫非不是大唐的?听闻那蚩豹跟吐蕃人有些关系,莫非这些武器实际上是吐蕃人的武器,他故意拿过来嫁祸给大唐?”
杨易迎着蚩灵期待中夹杂着好奇的目光,唇角一勾,缓缓道:“这些军械的确出自大唐的工匠之手,如假包换的大唐军械中的精品,天下间除了大唐外,难以找到第二批有这般精湛工艺的匠户们,即便是吐蕃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