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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护车很快到了,把何宗?和姜镜都抬上了担架。
雒义没跟上去,他一根烟又一根烟地抽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宋晨鹤没想到会闹成这样,有些烦躁,他是喜欢看好戏没错,但只限于能让他愉悦的戏,可这场戏演砸了。
医护人员把姜镜扶起来的时候,钟韫姿这时反常地凑上前去,仔细瞧了眼姜镜。
宋晨鹤问她,“你干什么?看见和你长得像的人心疼了?“
钟韫姿摇摇头,失神道:“她就是我说得那个漂亮女人。”
她小时候见过的那个女人,惊为天人,可是她自从她来了后黎姨就死了,她好像很坏,那时候的钟韫姿就立志也要做个坏女人,后来她凭着记忆整成她的模样,到现在常年修复也只有六七分像。
可刚才,她仔细看了一眼镜,发现她和当年那个女人长得太像了。
所以,她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姜镜就是那个女人的女儿。”
雒义点着烟,替钟韫姿把话说了。
钟韫姿震惊地看着他,发现他表情很冷,没有一丝愠怒的感觉,就算知道了杀死自己母亲的凶手就在眼前也没有波澜。他只盯着救护车的方向,眸色沉沉,吩咐手下人,“看好她,别死了,醒了给我打电话。”
宋晨鹤笑道:“这么关心她,怎么不去看看?”
雒义淡淡看了他一眼。
宋晨鹤被他的眼神吓到,扯了下唇,“干嘛?别这么盯着我。
火星落在地上,昂贵的地毯被烫出洞来,烟灰没入缝隙,浮出尘烟。
下一秒,雒义猛地扯起桌布,桌子上的酒全都掉在地上,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钟韫姿在旁边捂住耳朵,包厢里的人都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出。
雒义开口道:“去医院。
*
大雨伴随着闪电,四周的温度骤降。
雒义开着黑武士i8,冲在高架桥,大雨不断砸在挡风玻璃上,黑夜与雨的边界模糊。他没关窗,让尖冷的风雨尽情飘进来,这样才能降燥。
他想起姜镜为了何宗?所做的一切。
就这么爱他。
就这么爱他?
他不准!
就算姜镜要为何宗死,也是何宗先死,姜镜没有资格殉情。
雒义一脚油门踩到底,轰鸣声如雷贯耳,溅起一地泥泞。
宋晨鹤也开着车跟在雒义后面,可是他太快了,有种同归于尽的架势。宋晨鹤狂按鸣笛,企图让雒义降速,可是他怎么会听?一直不要命地往医院赶。
宋晨鹤气得锤了一下方向盘,好好的晚上搞成这幅模样。
钟韫姿被他带到副驾,看着他大发雷霆,不免看着窗外,以免被殃及,宋晨鹤挑眉看她,“害怕我?”
钟韫姿怕得发抖,却依然摇摇头,“没有。”
宋晨鹤恶狠狠地说:“要是姜镜死了,雒义怪我,你就给姜镜陪葬。”
他也一脚把油门踩到底,不管钟韫姿的死活,紧紧跟在雒义后面。
钟韫姿猛地冲出去,撞到前面,吃痛地嘶了一声。她知道他做得出来,这样的公子哥权势滔天,要她的命何其简单,她只好试探性开口,“姜镜的妈妈是害黎姨的凶手,那姜镜死了,不应该算是报仇了吗?”
听完,宋晨鹤哼了一下,似乎听到什么好笑的话一样,用很轻蔑的眼神看钟韫姿,“雒义母亲?”
“你以为,在他心里能排上号?”
雒义的心理,何其扭曲。
“BB......“
那他们找她问当年的真相干什么?
宋晨鹤能读懂她,回答,“真相和报仇毫不相关,只是好奇她怎么死的,不然你以为什么。”
只是好奇。钟韫姿算是见识到这些人的冷血之处。
尽管她出生不好,姆妈对自己也不好,但她终究是自己妈妈,她都没有这么想过。
“你知道纠结是谁能在雒义心里有点份量吗?”
宋晨鹤开着车,继续说道:“他能从美国那种地方活着回来靠得就是想回来折磨姜镜。所以她要是死了,他也得疯。”
*
雒义淋了雨,浑身湿透,盖过他浑身的坏劲儿,他走进医院,那眼神谁看谁害怕,尽管他长得再好气质再独特,旁人也不敢多看。
隔着雨幕,宋晨鹤和钟韫姿走了过去,问清姜镜的病房,才知道姜镜已经被抢救了一遍,医生说:“病人失血不多,没什么大碍,只是因为悲伤过度再加上劳累一时昏迷了,估计明天就可以醒过来。”
雒义一言不发,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与平时那股丧心病狂相悖,他开口问道:“那和她一起来的男人呢?”
“他啊,他情况就很糟糕了,喝了这么多酒,已经洗了胃,但脉象很微弱,我也说不准......”
雒义眼眸微眯,“他最好是死了。”
医生皱眉,“你这人怎么能这么说呢?”
雒义没管他,转身走了,这里是贡京最好的医院,雒义给姜镜转到了最好的病房,这里没有一个人打扰。
姜镜此时躺在病房上,眼眸闭着。她本来就很白,被一这么一折腾更加没什么血色,现在一看更白了,像折翼的蝴蝶,一不小心就要逝去。
雒义站在床边,沉沉地看着她。
现在已经是黎明,天空翻起了鱼肚白。宋晨鹤困得要死,但雒义都没走他也不能说走,于是他问道雒义,“医生说了她都没事,不如先去睡一觉?这折腾得都要天亮了。”
雒义双眼盯着姜镜,看都没看他,“你去吧。”
“走呗,去旁边房间休息一会儿,这里看着也没什么用,二十四小时有人监控呢。”
雒义这才转过头,戾色深重,“她必须一直在我眼皮子底下。”
“唉,随你吧。”
宋晨鹤摆了下手,这个疯子,不管了,他转身出了门,顺便把门也带上了。
房间里只剩姜镜和雒义两个人。
简单来说,有意识的只有雒义一个人。
他一直盯着她,仿佛要把她盯出一个洞来。
接着,他低低地笑了,手覆在姜镜的脸上,摩挲着,一下又一下,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想死哪有这么容易,最后还不是落入了他手里。
姜镜醒了,她感觉手很疼,眼睛也很疼,浑身都很疼,最疼的还是心脏。
强撑着睁开眼,第一眼不是天花板,而是一双漆黑的眸。
而这双眼眸她再熟悉不过。
“醒了?”
他的声音自头顶响起。
......?
看着雒义的脸,姜镜有些后怕,还有些窒息,手下意识想抓住什么,却堪堪落空。
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他问:“想死经过我的同意了吗?”
他逼视着她,眼里偏执,冷沉,攒动着黑暗的疯狂。
姜镜仿佛被人掐住了命门,一时之间不敢动弹。
仅存的一丝理智,她伸手准备拔掉针管。
雒义下一秒制止了她,她是案板上的鱼肉,而他是宰割她的人。
只要他一日在她身边,她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么懦弱吗?除了找死你还会干什么?”雒义桎梏她,低低道。
姜镜看着他,抿了抿唇,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这已经是她数不清自己第几次住院,她身体不好,情绪一激动胸口就会疼,她最怕疼,宁愿死也不想疼着过活。
冷静下来后,她开口的第一句是,“何宗?呢?”
雒义说:“死了。”
他明显感觉到她浑身一抖。
姜镜慢慢躺了回去,似乎放弃挣扎,看着天花板上悬挂的灯道:“我不信。”
她不信他这么容易就死了。
他一定不会丢下她。
雒义忍住掐她的冲动,“我也不能保证他能活,前提是你要听我的话。’
“现在你们两个的命都在我手里,所以最好识相一点。”
姜镜听完,还是看着天花板,“你要我怎么样都可以,但他不能死。”
她自始至终都没什么情绪,如同提线木偶一般,了无生气。
姜镜闭上眼,仿佛已经认命,她天真地拿自己为赌注,结果换来的是这等结局。
“你死了就以为可以解脱了,你是忘记何宗?了?还是忘记在牢里的姜顺清了?”
果然,雒义永远知道她的把柄,知道刀尖往哪里扎最终。
姜镜想了想,她的确太冲动了,要是她死了,何宗也可能继续被雒义折磨,如果她和何宗一起死了,那就丢下爸爸一个人了,到时候他怎么办?
气氛一时凝滞,宛如不透气的薄膜。
这时候有人敲了敲门,接着门开了,宋晨鹤进来,看见姜镜醒了,有些惊讶,“这么巧?医生说何宗?也醒了。”
姜镜听着宋晨鹤的话,一时之间坐了起来,也不管自己身上的伤了,“他在哪个病房?情况怎么样?”
宋晨鹤看了看雒义,没有回答。
见他们都不开口,姜镜干脆挣扎着下床。
下一秒雒义就把她按住,“他现在怎么样都跟你没关系,你忘记你们已经离婚了?”
雒义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上面还带了些血,上面正是她昨晚写的离婚协议书。
姜镜呼吸一顿。
昨晚她为了救何宗?,竟然做了这么多冲动的事。
可她不后悔,如果这样可以让何宗?因为自己避免受到伤害的话,那她宁愿一辈子不和他联系。
可现在………………
“我要去见他!”姜镜难得大吼一声,似乎用尽了所有力气,“放开我!”
雒义也站起来,他积攒许久的火猛地爆发,“就这么爱他?连命都不要了?”
从昨晚到现在他一直在她身边,怕她就这么死了,可她醒来的第一件事是去找别的男人?
雒义咬着牙,狠狠地看着姜镜。
姜镜也什么都不顾了,仰着头与他争吵,“对,我就是爱他,要不是因为你我会过得很好,你凭什么来搅乱我的生活?以前我对你有愧,你折磨我已经够了吧,为什么还要缠着我不放!”
姜镜说完不停喘着气,她身体太弱了,真的为这幅身子感到疲惫,风吹雨淋样样受不得,有时候觉得一口气死了一了百了。可爸爸和何宗?却格外珍惜她,为了把她身体养好费了不少心血,她不能有这种想法。
雒义看她说了这么多,笑了,“我偏不放你出去。”
姜镜懒得跟他沟通,她下床去,却又被雒义逮住,姜镜反抗着,“雒义,我真的很恨你!恨不得你现在死在我面前!”
雒义不怒反笑,“恨就对了,没有爱哪来的恨?”
说完,他捏着她的脸,毫无预兆地吻了下去。
姜镜本就因为生气而呼吸起伏,这下雒义把她的嘴堵住,让她所有的情绪都淹没在口唇之间。他很强势,舌头伸进来没有一丝让她缓和的空间,直到看她呼吸不过来才松开那么一会儿让她透口气,接着又继续吻了上去。
姜镜的嘴很甜,他一直喜欢她的滋味,以前谈恋爱,就算上床他也要亲她很久。他迷恋她的味道,一吻她她身子总是瘫软在他身上,方便她进行下一步动作。
他们接过很多次吻,已经数不清,每天都要,到了雒义翻墙都要找她的地步。
姜镜被他抱住,整个人都在挣扎,她不要这样!
接着她狠狠咬了一下他的唇,毫不留情,接着两人口中弥漫着丝丝血腥味。
可雒义仍不放过她。
姜镜没办法,又狠狠咬了一次,雒义食髓知味地放开她,看着她唇上沾着自己的血,骨子里燃着森然的疯狂。
他真不想就这么放她过去。
姜镜抹了下唇,趁着他愣神的间隙,猛地推开他,从病房跑了出去。
宋晨鹤刚开始就在病房,看着气氛不对便关上了门站在走廊旁抽烟,没想到过了一会儿姜镜跑出来了。他好奇地站起来,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雒义竟然放姜镜出来了。
等他走到门口时,看着雒义正望着门口的这个方向,抹着嘴上的血迹,看宋晨鹤进来了,也没说话。
“在想什么?怎么就这么放她走了?”宋晨鹤走过去问道。
雒义想着刚才姜镜为了何宗反驳自己的样子,为了何宗?,她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忽然想到和姜镜第一次见面的样子。
那是他第一次去青川。
当时的青川也有自己的上流圈子,当他们得知他流着雒家的血时,对他是敬重的。
可时间越久,人们越来越意识到他被抛弃了,他只是雒家流放到青川的弃子而已。
渐渐地,他们从敬重到认定他是个怪物。
没有朋友,没有家人,只有一身戾气,被雒老爷子丢到私立学校,吃喝也都在那里。
后来他打架逃课样样不落,已经完全把自己堕落下去。
当时姜家也是青川世族,而姜镜是姜家唯一的女儿,她也和他读一个学校。
一次从网吧出来,已经是深夜,碰巧碰到姜镜和她的朋友。
她朋友指着他,开始说他的不好。
“就是那个人,他叫雒义,脾气特别不好,像野兽一样,无恶不作,这些天把学校弄得鸡犬不宁,听说他还是从那种大山里面来的,他妈妈把他丢给雒家就跑了。”
那时候的姜镜很美,也很乖,有些不问世事,但一身娇气。听到朋友说他,只是觉得好酷,“那我想跟雒义谈恋爱。”
她继续说:“尽管他是野植深林里残暴的野兽,凶猛嘶吼吞噬苍穹。我也偏要做那无畏的驯兽师,不偏不倚射中他野心。”
说完,她转头,视线正好和他对上。
那时候她的眼睛亮晶晶的,似有星辰。
但刚才??
她说她恨不得他去死。
曾经要做的驯兽师,最后把他驯到千疮百孔。
可是。
现在没有人规定他不能是主宰的那一个。
雒义还在盯着姜镜离去的方向,眼神沉沉,像一头饿极了的野兽,里面酝酿着欲来的风雨。
“不要让她见到何宗?,既然离婚了,就乖乖地来到我身边,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