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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绕着黑天使转悠了一圈，也学着他，发出叽叽呱呱的乱叫声。
黑天使：“……”
黑天使觉得这书实在是有点蠢，主动闭上了嘴巴，走过去戳了一下方羲，又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结满眼球的巨树。
——好久不见，这次，还要摘眼球吗？
第111章
方羲胡乱揉了一把黑天使的头，表示她暂时先不摘新的眼球。
黑天使懵懵懂懂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遗憾，但也没离开，而是和梨花雪、方羲二人一起待在云朵上，无聊地晃悠翅膀。
方羲看了看黑天使，忽然灵机一动，从一千零二肚子里翻找出《人偶师作品图录》，并完全遗忘了旁边还有个人，在云朵上盘腿坐下，打开，决定进行郑重地阅读。
道
具详情上虽然说是“游戏主脑自动收录”……但实际上这是一本由无数先行者曾经胡乱写下的笔记，被集合成一本书而已。
上面每一个人偶，都会写上人偶的名字、力量特性、性格介绍、创造者是谁等等，而且因为书写者的性格不同，其简介的侧重点也会有些不一样。
方羲翻到了大白龙的简介。
名字：十四州
创造者：696
形态：
上古神兽！
雪白的龙龙！
失乐园排名第一的人偶！（因为被另一支不同颜色的笔强行划掉，此项存疑）
性格介绍：
喜欢潜水，但时不时会莫名其妙地在天空飞来飞去，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可能因为是龙形态的远古，它非常高傲，不爱搭理人，连我也不想理！（咬牙切齿）
不喜欢被摸，一旦被摸会甩尾巴飞走！（大哭，你可是我的龙龙！为什么不让我摸！）
后来我发现，十四州只是双标罢了。如果是001摸它，就算它不太情愿，但也不会飞走！（嫉妒地尖叫）
爱吃的东西：月饼。（我也不知道一条龙为什么这么爱吃甜的）
力量特性：
会飞！我曾经求了龙龙整整三天，它终于愿意带我飞上万丈高空！
很会打架！有谁能打过十四州？！有谁？！
此外，十四州还拥有无穷厚血、威慑力极强、奇异的血脉压制、超高武力、一爪拍飞九千九百九十九只异端……
相关玩家评价：
123：“能不能切几片龙鳞给我做个化学实验？”
444：“这龙怎么这么懒？成猪了吧？（冷笑）”
777：“它吃掉了我给奶牛猫准备的晚饭！696，赔钱！（咆哮）”
……
方羲翻了半天，也没找到黑天使的简介，又看了看旁边的梨花雪，终于回过神来，啪地一下合上书本。
梨花雪见方羲一直在低头看些什么东西，也没有出声打扰，而是有些发愣地看着底下的世界，神情恍惚。
这里是永昼，没有黑夜。
“我们去找点材料。”方羲说，“顺便到处走走，做张临时地图，因为我也不经常来这里。梨花雪，你有什么想要的材料吗？”
梨花雪愣了愣，摇摇头，紧张地说：“我……跟着你就好了。”
其实，梨花雪甚至有些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跟上收藏家的脚步，她双腿残疾，移动很不方便，而且她没什么“寻找材料”的经验。
因为梨花雪制作傀儡的材料，一向是直接在游戏论坛上批量购买。
但普通玩家的论坛，一向只出售低端的、污染度很高的材料。她也没权限进入高级交易区，只能在普通交易区淘宝。不过这倒无所谓，反正最后也可以改造成高级品。
“那好。”方羲向下扫了一眼，成功捕捉到海里若隐若现的龙身，便拍了拍白云，伸手指了一下某片常常被龙爪借力飞翔的孤岛，“小云，带我们去那里。”
白云乖巧地带着两只人类、偷懒不飞的黑天使和一千零二，慢悠悠地飘向孤岛。
落地。
水面缓缓冒出一个龙头，搁浅在孤岛沙滩上，一双澄澈的碧色眸子，委屈地盯着方羲，仿佛在诉说为什么这么久才来看它。
方羲走过去摸了摸大白龙，从一千零二里翻出一堆甜品，往龙的血盆大口疯狂丢丢丢。
话说，这大白龙的性格……不是很黏人吗？
方羲合理怀疑白龙的创造者696号在书上造假。
梨花雪也好奇地跟了过去，但没敢靠太近，而是隔着一段距离，远远地看着。
大白龙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这只人类，却忽然愣了愣，茫然地发现她双眼仿佛放着光，满脸都是被自己惊艳到的欣赏之意。
于是，它忍不住伸出一根龙须，轻轻戳了戳梨花雪的红头发，但又很快收回龙须。
好冰冷的灵魂。
大白龙经常潜在深海，偶尔也会飞到天空，活动一下筋骨，顺便向其他人偶炫耀一下自己炫酷的身姿。
但深海很冷，没有温度。
天空也很冷，虚假的阳光。
没有先行者在的乐园，毫无意义。
所有远古人偶，包括大白龙在内，在整整一百年里，过得相当忧郁。
但当天空掉下一只新的先行者之时，所有人偶都沸腾了！
哇！好闪亮的灵魂！
而且，方羲灵魂的温度很高，暖洋洋的，是最耀眼夺目的存在。哪怕是不爱搭理人的大白龙，也忍不住有些依赖她。
至于眼前这只陌生的人类，就像一团将融未融的雪，摇摇欲坠。不管是丢进大海，在沙滩上搁浅，还是放在最潮湿的角落，似乎都会通往同一个覆灭的结局。
梨花雪的灵魂里，没有支撑物，没有骨头，只是凭借着一种顽强的意志力，勉强地撑着。
但这些坚强不屈的意志，也在日积月累的伤害中，飞速流失了，剩下一滩冰凉的雪水。
所以大白龙的视线，艰难地从暖洋洋的方羲上移开，落到梨花雪身上，碧色的眸子仿佛在发出疑问，你为什么不靠近我一点呢？
梨花雪下意识抓紧衣袖，垂下头，收回目光，没有动，仍然待在原地。
方羲也觉得周围好像少了什么东西，疑惑地转过头，才发现梨花雪离得很远，孤独地坐在轮椅上，垂着眼，神情落寞得有些平静。
静止的灵魂。
难道她在“胜者”被敲定的那一刻，就彻底认输了吗？
难道那些使小绊子的恶作剧，真的只是像败者为了发泄小情绪、往大海抛出几颗小石头那样，而不是一种企图重新夺取机会的怒火吗？
方羲朝她挥了挥手：“梨花雪，大白龙想让你摸摸它。”
被方羲这么一叫，梨花雪才犹豫地抬起头，缓慢地操控轮椅，让轮子一圈一圈地转，移动到大白龙面前。
它轻轻蹭了蹭梨花雪的侧脸，发出一声很低的龙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