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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汤里面有点辣椒，”赵清芜笑意不达眼底，“但是你刚才不是也没吃出来很辣吗？”
“不是……”黄秀芹傻眼了，她刚才拨了好几口饭，是没觉得辣。
她看了眼手里的饭碗，手渐渐发抖。
“咋了，婶儿？”赵清芜故意关心询问，“是不是不合胃口？哥哥的手艺不错的。”
黄秀芹把饭碗塞到赵清芜的手里，跑到外头拼命抠喉咙。
赵清芜没出去，可听到她的声音，可想而知，有多害怕。
“婶儿，没事吧？”
“没啥大事儿，就是吐不出来，”黄秀芹累得直接坐在了地上，但还是不放弃继续抠喉咙。
可结果并没有多大的效果。
“阿芜，我肚子疼，”黄秀芹捂着肚子，嗷嗷叫唤，“你的饭菜是不是不干净啊？”
居然倒打一耙。
赵清芜没想过她居然这么可恶，“怎么可能啊，婶儿？”
她走了出去，站在黄秀芹身后，“饭菜干净着呢，大家吃了都没事。”
“不可能，我这肚子就是疼得厉害，”黄秀芹的腹部一阵抽疼，“一定是你给我的饭菜有问题。”
“我哥，远庭哥，都没事儿，咋就你有事？”赵清芜目光清冷，“昨天没给你肉吃，你说我们不孝，今天给你肉吃，你说我们害你，到底要怎么做，你才会满意呢？”
“那……昨天是你们不孝，我没说错你们，可今天……”黄秀芹扛不住了，“不行了，阿芜，快送我去医院。”
“你自个儿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和我们没关系，我不送，”赵清芜瞥了她一眼，果断拒绝。
就是要看看她能扛多久。
“阿扬，你送我去，婶儿知道你最听话了，”黄秀芹狠狠抽了一冷气，难受得要死，额头上开始冒冷汗。
赵清扬摇头，也不想和黄秀芹有沾惹。
赵清芜知道哥哥的意思，从小他就被骂‘四眼田鸡’，被徐玉海欺负嘲笑，现在已经离开了家，更是不愿意和他们有瓜葛。
“婶子，我们工地几十号人吃饭呢，都没事呢，除非你有证据说我们的饭菜有问题，那我报公安。”厉远庭双手叉腰，绷着脸，脸色晦涩难看。
“不要报公安，阿芜……”黄秀芹低低地叫唤着，“肉……是肉有问题，我……我放了老鼠药。”
“你放的？老鼠药？”纵然有了心理准备，赵清芜还是被黄秀芹口中的‘老鼠药’吓了一跳，“你放了多少？你怎么能……”
真想一锤子下去。
“你姐家有老鼠……”黄秀芹疼得说不出话来，“还剩下……一点点，我……我就拿了过来，就放在红烧肉……肉里面。阿芜……我不敢……了，真的很痛。”
赵清扬气愤地走了出来，一脚踢在了黄秀芹的后背上。
黄秀芹扑了出来，抱着肚子直哼哼。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这个儿子，不喜欢我也没勉强，可你不能因为讨厌我就下老鼠药啊，这么多人呢……”
赵清扬说完，蹲在一旁，眼泪直流。
“好了，阿扬，”厉远庭安慰道，“还好吃的都不多，有事的都去医院了，你别太自责。”
“远庭……哥……我对不起你，”赵清扬撇开头，轻轻抽泣，“我就不应该跑出去上茅房的，我……”
“谁让她心肠坏呢，”厉远庭拍了拍赵清扬的肩头，安慰道，“没事了。”
赵清扬挪了两步，暗自神伤。
“阿芜，劝劝你哥，”厉远庭真没怪过赵清扬，只是心疼兄妹俩会有这样坏良心的后妈。
“阿芜，好疼……”黄秀芹就差在地上打滚了。
赵清芜不想她死在工地坏了工地的风水，便问厉远庭，“有洗衣粉吗？”
“有，你等我下，”厉远庭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把一小把洗衣粉给了赵清芜，“够吗？我不够我再去拿。”
“够了，”赵清芜拿了个碗，让厉远庭把洗衣粉放进碗里，然后加水搅拌。
“阿芜，阿芜啊……”
洗衣粉没有充分融化，但看黄秀芹疼得快要晕过去了，赵清芜便端了碗出去。
“喝了它。”
“啥东西？我不喝，”黄秀芹看了一眼，认出是洗衣粉，“你送我去医院。”
“你有钱吗？给我，我送你去医院。”
谈到钱，黄秀芹还不如自己死了算了，“我没钱，你先帮我垫补上。”
“不可能，”赵清芜把碗一放，起身回了厨房。
发现厉远庭的脸色不对，起了疑心，“你是不是也吃了红烧肉？”
“我没事，”厉远庭只想吐，可又吐不出来。
“走，去医院。”
厉远庭还是不肯，摇头道，“我是饿的，你知道吗？”
“死阿芜，等我好了，我……我对你不客气，”黄秀芹声音都变了。
赵清芜往外头看去，只见黄秀芹一口气闷下洗衣粉水。
紧接着，她就开始呕吐，嘴巴不停地喷泡沫。
“你这办法可太损了，”厉远庭忍疼强笑道，“她怕是这辈子都不敢吃红烧肉了。”
“这是她应得的，”赵清芜傲娇地仰头，“谁让害我哥，还害得你的工友……”
“别说，”厉远庭捂住赵清芜嘴，“秦伟他们去医院，和这件事情没关系。你听我的，不要承认，也不能承认。”
“为什么？”赵清芜一脸狐疑，“你这么帮着我哥，我真怀疑你对我哥有企图。”
“我对你哥有企图？”厉远庭笑得很牵强，硬朗的五官都在抗议她的胡思乱想。
“难道不是？”
厉远庭伸手朝她脑门上弹了一下，看向别处，“要真说有企图，那也是我对他的厨艺有企图，至于其他的，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那就好，”赵清芜松了口气，发现黄秀芹已经吐得差不多了，又打了个瓢水给她漱口。
秦伟和其他去了医院的工友都回来了。
厉远庭出去了一趟，回来后，说道，“开了点肠胃的药，吃了就没事。”
那就相当奇怪了，怎么黄秀芹的反应这么大？
“你怎么样？”赵清芜发现厉远庭的嘴唇脸色发白。
厉远庭无力地扯了下嘴角，“好像不太好，你送我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