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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说，没影的事儿，”赵清芜起身出去了，“我去收拾被子。”
厉远庭的目光跟着她走，“阿芜……”
“远庭哥，你进来下，”李桐关上橱门，把厉远庭的被子放在凳子上，“这些是你的，你搬到阿芜屋里去。”
“我……我搬去阿芜房间？”厉远庭一脸震惊，但又忍不住偷乐。
李桐一眼看出他的心思，打趣道，“你想啥呢？”
“啊？”厉远庭局促得要命，“我……阿芜，对了，阿芜到底去相亲没？”
“她有没有去相亲，你急啥？”李桐指着被子，“快搬到对门去，我要收拾下我和阿扬的新房。”
“不合适吧？我和阿芜住一间，阿芜不打死我，阿扬也要打死我。”厉远庭一脸郑重，“这是万万不能做的事情的。”
“啊呸，你想啥呢，”李桐指着厉远庭，“别想多了，我是让你住阿芜屋子，阿芜和奶奶住。”
厉远庭脑门一热，像是被人拍了几巴掌，尴尬地要命，“误会，误会。”
“等下，”李桐见他要走，示意他进来。
厉远庭已经尴尬得脚指头扣地了，“我去洗洗脸，都是灰。”
“就问你几句话。”
厉远庭发现李桐挺强势的，“先洗洗，洗干净了和嫂子说话。“
“你喊谁嫂子呢，”李桐莫名其妙，这称呼真是乱得可以。
她追到后院，看到厉远庭往自己头上泼凉水，忙回屋和赵清芜说话。
“远庭哥该不会是脑子糊涂了吧？”
不会吧？他这人挺灵清的。”
“那我让他搬被子，他以为我让他和你住一屋，又喊我‘嫂子‘，现在又拿冷水浇头，这不是脑子糊涂是啥？”
赵清芜听完都替厉远庭尴尬，“我去问问他，到底咋回事？”
李桐只好自己去把被子搬走，然后回屋布置房间。
赵清芜去后院，蹲在台阶上，看着厉远庭洗头后擦头发。
他擦了头发，用手抓了几把，瞥见台阶上的赵清芜，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得了。
“有事？”他故作镇定。
“李桐姐说你不太对劲儿是咋回事？”
“问你件事情，”厉远庭擦着头发走到她跟前。
赵清芜轻轻蹙眉，“你说。”
“这几天你相亲没？”
“还相亲呢？”赵清芜想起黄秀芹故意坏她名声，还是一肚子的委屈，“我婶儿说我不孝顺还懒惰，这十里八乡的，估摸着没人愿意娶我。”
“还有这种事情？”厉远庭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很好笑吗？”伤害性不强，但是赵清芜不爽，“虽然我没想过以后结婚的事情，但被人这么诋毁诬蔑，我心里还是很不痛快的。”
“放心吧，你人这么好，怎么会没人娶？”厉远庭凑近些许，小声道，“真的没人娶你，我娶你。”
赵清芜睨了他一眼，“我先谢谢你，这种事情开开玩笑就行。赶紧收拾下，帮我的被子搬到楼上。对了，要过年了，你大概啥时候回去？”
“不回了，”厉远庭道，“来来回回的怪麻烦，过了年我们就开工，工程紧张。”
赵清芜心里做了个鬼脸，“那就在我家过年，年夜饭好赖你就将就着。”
“行，”厉远庭笑得一口大白牙格外亮白。
晚饭时，李桐看着厉远庭挺正常一人，就不和赵清扬说了。
赵清芜睡前和赵奶奶算赵清扬结婚的费用，找了红纸，包了一百块钱，“这是给李桐姐的彩礼，回头我交给哥。”
“你哪来这么多钱？”
“借的。”
赵奶奶盯着赵清芜，“真的是借的？”
“真的是借的，找远庭哥借的。”赵清芜只好实话实说，“过年前我就还掉。”
“哪这么容易就能还钱？”找奶奶叹气，“你爸是个不靠谱的，对你哥不上心，不知道这次会不会给你哥钱。不过阿芜，奶奶一句话，你一定要听。”
“您说。”
“这钱还不上你和奶奶说，千万不要为难自己……”
“奶奶放心，我保证能还上。”
奶奶的话让赵清芜有了压力。
她去楼下屋子找那件毛衣时，看到厉远庭看书做笔记。
“拿点东西。”打搅他看书，她不太好意思。
厉远庭抬眸看她，没说话。
赵清芜好奇他看什么书。
“这是……”
看出来他的字一笔一划恣意潇洒，像是有文化人写的，又比文化人写得要风流洒脱。
建筑方面的书，晦涩难懂。
赵清芜只对他的字留下很好的印象。
“不打搅你看书了，“她拿着毛衣要走。
“不穿起来看看吗？”厉远庭看着毛衣，很想知道她穿起来是什么样子。
“我有事儿……”
“就试一下，”厉远庭看到这件毛衣的时候就在想象她穿起来的模样。
“我……我第一次送女同志衣服……”他赧然得连声音都说不响了。
赵清芜见他期待的神色，好像她不试毛衣就对不起他似地。
“行。”
去楼上换了毛衣，赵奶奶赞不绝口。
“阿庭眼光真好，大小合适，这颜色还显皮肤白。”
赵清芜去小圆镜前看了一眼，不说别的，显气色是真的。
重生回来这些日子，她养得不错，至少比之前干瘪瘪的强多了。
“那我给我哥看看去？”她没好意思说给厉远庭看。
“去吧。”
赵清扬正在琢磨菜谱，对赵清芜穿什么衣服没兴趣，“我妹穿什么都好看。”
“你都没看一眼……”
“看了，看了，”赵清扬头都没抬起来。
赵清芜转身，发现厉远庭站在门口。
他的目光牢牢锁在她的身上，看得赵清芜不好意思了。
“奶奶说好看。”
“嗯，”厉远庭回神，晶亮的眸子宛若黑夜上空最亮的星子，“好看。”
赵清芜从小到大没穿过这么鲜亮的衣服，更没被人这么夸奖过的。
“谢……谢谢。”
“早点睡吧，”厉远庭扭头回屋，对着枯燥的书怎么也看不下去，脑海里只有灯光下穿着红毛衣的她。
一夜天明，他好像做了个很美的梦，但被敲门声吵醒，“远庭，和你请假，我今天要办人生大事儿。”
“没事，我们中午去面馆吃面，”厉远庭打开门，目光却在门外扫地的赵清芜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