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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嫌弃我的自行车了？”厉远庭抹完脸，看向赵清芜，“新买的，送你，你还不用想办法弄票，还不需要攒钱……”
赵清芜当场拒绝，“为啥送我？我又没帮你的忙。”
“讨债成功就是帮我的忙……”
“我只认钱，”赵清芜瞥了他一眼，“说好了的，去隔壁红枣村讨债成功就给我二十六块钱的。”
“行，行，”自行车没送出去，厉远庭心里颇不是滋味。
他现在越来越看不懂赵清芜了，明明爱钱爱的要死，却不多拿别人一分一毫，他就算想送点东西都没机会。
洗好脸，赵清芜便和赵清扬打了招呼去隔壁红枣村。
红枣村的村主任见着厉远庭便是哭穷喊穷，真诚一百分，但是债务却还不了一分。
“厉工，还不了工程款，是我们的问题，希望你能体谅一下，往给我们一点点时间，等过了年，红枣兴许就好卖了。”
“吴主任，”厉远庭说道，“我们工程队还指着这点钱过年呢，你尽量想想办法，总不能你生意不好就一直欠着我们的工程款。”
“我知道我对不住你，可你看看我们的红枣……”吴主任又带着厉远庭去厂房看红枣。
一筐筐红枣红艳艳的，散发着浓郁的红枣香气。
“来，吃，随便吃，”吴主任很客气，抓了一把就塞给赵清芜，“可甜了。”
赵清芜也不客气，丢一个放嘴里，香甜可口，核也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个头不大，通身长二厘米，直径大概就一厘米，这样的红枣，送人不太好看。
就算送去批发，一般供销社也不会收。
“很甜，”赵清芜给与肯定，“你们的红枣以前也这么小个吗？”
“那可不是，”吴主任说道，“就是因为以前个头大，收成好，所以我们今年专程叫了小厉过来帮我们建厂房，完全是按着储存的条件建的，谁知道收成的时候，个头这么小。”
令人大失所望。
红枣卖不出去，没收入，连工程款都不想给了。
赵清芜丢了手中的核，参观完了厂房，出去的时候，对吴主任说道，“这事儿是你们不地道。”
“是，我知道，但大过年的，乡亲们分不到红枣的收成，日子更难，我也不好意思去筹这个钱。”
“我们可以去参观下村里吗？”赵清芜看着恶家家户户炊烟袅袅，便想着是饭点了，去看看大家的饭桌就知道吴主任说的是真是假了。
吴主任没推脱，带着赵清芜和厉远庭走了几户人家。
实际情况和他说的差不了多少。
原本应该是好好过年的，却因为红枣卖不出去而不见肉香。
“两位去我们办公室坐坐，喝口茶，”吴主任引他们去村委办公室。
办公室里的煤球炉真烧着水，咕嘟冒着热气。
“有糯米吗？”赵清芜问道。
吴主任想了下，让她等着。
“阿芜，想到什么好法子了吗？”厉远庭问道。
“没有，我就是想吃红枣了，”赵清芜心里有了主意，但不能说出来。
吴主任拿了小半碗糯米粉。
赵清芜去桌上的竹筐里拿了几个红枣，掰开之后去了核，用水搓出糯米小圆子，夹在红枣中间，开水后下锅，翻腾几分钟盛起来。
不用加糖，糯叽叽的糯米粉圆让红枣的浓郁香甜发挥到了极致。
连吴主任都赞不决口，“是我孤陋寡闻了，红枣和糯米圆子抱起一起之后居然这么好吃。”
“大红枣不方便做成这样，所以小红枣就小红枣的优势，你不要太拘泥于原来那种销售方式。”
赵清芜的话让吴主任很惭愧，“是，说得很对。”
说完，吴主任看向厉远庭，“小厉，你这么能干，原来是有个贤内助。”
“不，不，”厉远庭尴尬地解释，“她还不是我对象。”
“啊？”
“我的意思是她不是我对象，”厉远庭怕说不清楚，只好故意说道，“她，我债主，不相信我没钱，我就带她来这边看看。”
“原来如此，”吴主任忍不住高看赵清芜几分，“同志，还有其他什么红枣的吃法吗？让我们也开开眼界。”
“糖水红枣。”
“啥？”吴主任一时没明白，“我知道有糖水黄桃，不知道还有糖水红枣。”
赵清芜这个办法是因为前世吃到过包装好的煮过的红枣。
“红枣煮好之后多再加白糖，这么冷的天气可以放好多天都不会坏。”
“还有这种吃法，那可真要试试。”吴主任带着几分谄媚，“吃饭了没，不然留下来一起吃饭。”
“不了，”赵清芜直接拒绝，“我们今天来也不是跟吴主任吃饭的，而是要吴主任一个准话。”
“啥准话？”
赵清芜看了眼办公桌，说道，“红枣那么甜，就是小个儿的点，你到处去推销一下，肯定会有人喜欢的，如果红枣卖出去了，你得给一个准话，马上还厉远庭的工程款。”
“那是，那是，”吴主任不敢不应，“只要卖出去了，工程款肯定会给厉工的，这个还请厉工放心。”
“吴主任大义，”赵清芜去拿了纸币，让他把字写下来，“白底黑子写下来，省得我们再跑。”
“这个……”
厉远庭小声问赵清芜，“这管用吗？”
赵清芜也不知道。
可如果照着经验，她只要说这红枣能卖出去，那肯定能卖出去，可不得白底黑字写下来。
“死马当成活马医了，”她说完，问吴主任，“卖了红枣肯定会还钱的，对吧？”
“对。”
“如果不还呢？”
“那就……那就失信于人，我们就再也做不成功生意。”
赵清芜把纸笔送到吴主任跟前，笑道，“那就麻烦吴主任了。”
“小事，”吴主任写下承诺书，签了字，又让厉远庭签了字。
两人告辞。
吴主任莫名地觉得有压力，可白纸上说红枣卖了还，那卖不掉是不是不用还？
回去的路上，厉远庭把折好的承诺书给了赵清芜，“一纸空文，这有用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官司了。”
“真的给我？”
“反正没用，给你好了，”厉远庭还真以为她有好办法，谁知道就是一份承诺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