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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掉棉衣，赵清芜一个猛子扎进水了，刺骨的水让她瞬间关节僵硬，整个人往下坠，直到她的脚碰到东西才停下来。
可很快，脚踝被抓住，人继续往下掉。
她猜想那很有可能就是姚瑶。
她试着往上划水，稍微一使劲儿，憋住的气就跑走一些，她开始慌张，怕撑不到把人拉上来的那一刻。
突然间，一只手抓住她的手，把她往上拉。
出水的那一瞬间，赵清芜深深地写了一口气，这才发现是厉远庭将她从水里拉上来。
“你妹妹……在……下面……”她喉咙沙哑地说出几个字，以为厉远庭知道了会下水救人，谁知道他担忧地看着她，丝毫没有下水的意思。
“救人呐，”赵清芜抓着他的胳膊，“快下去……”
“噗哈！”
赵清芜转身，看到姚瑶露出脑袋。
她刚才露出水面的样子分明是会游泳的。
怎么回事？
“哥，拉我一把，”姚瑶一手抓着石头一手朝厉远庭伸手。
“自己上来，”厉远庭语气很不好，弯身捡起地上的棉衣给赵清芜披上，“走，赶紧回家把湿衣服换下来。”
“可是她……”
“没事的，她会游泳。”
赵清芜被一路拉着回家的。
“怎么了，这是？”李桐见状，连忙去提暖壶，跟着赵清芜上楼。
“嫂子，我没事，”赵清芜背身过去，脱掉湿衣服，用干爽的毛巾擦了身子，先穿上衣服，“远庭哥的妹妹也掉进水里了，现在可能需要暖壶……”
“你先别操心别人，操心下自己，”李桐拿着毛巾给她擦拭头发，“这头发得擦干，着凉了可是麻烦。”
“嫂子，你真好，”赵清芜转身笑嘻嘻地抱住李桐，但是李桐推开了她。
“好了，别肉麻了。”
这边头发还没擦干净，楼下的吵闹声就传上来了。
“下楼看看，”赵清芜用毛巾包住头发，和李桐下楼去了。
“远庭，别说姚瑶了，她也不想的，”白荷正劝着怒气腾腾的厉远庭，希望他少说两句。
但是厉远庭那脸色，明显就是不想住嘴。
“你们俩说水库的时候，我是不是叮嘱过，不要往下走？”
“对，你是这么说过，但是……”
“但是你们还是往下走了，而且还带上了竹竿儿，”厉远庭打断白荷的话，积压的怒气想火山一样爆发出来，“这叫听我的话？你们分明就是当面一套背面一套。”
“哥……”姚瑶委屈得红了眼睛，“我真不是故意不听你的话，而是我当时很好奇，所以……”
“就算你是不小心，那你会游泳啊，姚瑶，为什么你不游上来？”
“我……”
“因为她想让我下去救她，”赵清芜直接打断了姚瑶的话，面带讽刺地走了上来，“姚瑶，我说的对不对？”
姚瑶避开眼神，不敢和赵清芜对视。
“小赵同志，你可能误会姚瑶了，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白荷说道，“她真的是不小心落水，慌得不知道怎么做了。”
“求生是本能，”赵清芜只说了五个字，让姚瑶惊恐地转头过来。
“看来我说得没错了，”赵清芜又道，“因为昨晚蜘蛛网，你借由这件事情戏弄我。”
“你……”被赵清芜看穿，姚神情很尴尬。
“什么蜘蛛网？”厉远庭眉头紧皱，透着迷茫和不解。
赵清芜走到西屋门口，微微挑眉，“自己看。”
厉远庭站在门口往里面探了一眼，心中了然。
“哥，你看么，她这个屋子都是蜘蛛网，这让我们怎么睡啊？”姚瑶依然觉着委屈，“我们住她这边又不是不给钱。”
“你们俩收拾东西，住镇上招待所，”厉远庭示意白荷收拾东西，果断道，“你们说要住在老乡家，我就安排住在老乡家，不收钱是因为看我的面子，而你们现在嫌东嫌西的，太不应该了。”
“搬走？”白荷很惊讶，磕巴道，“还是……不……搬了吧？”
“阿芜家里这么多蜘蛛网，你们不愿意住，还戏弄阿芜，我都为你们感到惭愧，”厉远庭神色浅淡疏离，“你别以为不知道你们的小把戏。”
白荷愣了下，转眼看向眼赵清芜，笑道，“我替姚瑶向你道歉，她还小，不懂人情世故……”
“不必了，”赵清芜冷冷地打断白荷的话，“如果不是看在远庭哥是我哥的老板，我的房间不是非得要腾出来借给你们住的。既然你们嫌弃，那就算了。”
“白荷，算了，求她干什么，”姚瑶拉住白荷的衣袖，“我换件衣服，咱们马上就走。”
“诶？……”白荷想再劝劝姚瑶，但她进屋就关上了门。
几分钟之后，她提着两个包出来了，“我们现在就走，谁稀罕你的破房子。”
“姚瑶！”厉远庭雷霆大怒，“给阿芜道歉。”
“我不！”姚瑶咬牙切齿，“为什么我要给她道歉？是她先不尊重人在先的。”
“你……”厉远庭的手高高的举起，姚瑶干脆就把脸露出来给他打。
但最后到底是没下这个手。
“哥，我知道你最疼爱我了，”姚瑶抱住厉远庭的胳膊，朝赵清芜做鬼脸，“我偏不道歉。”
厉远庭推开她，转身面向赵清芜，愧疚道，“对不住，阿芜，我替姚瑶……”
“哥，不用你替我向她道歉，”姚瑶一把拉开厉远庭，扬起下巴挑衅赵清芜，“不就是租了你房子一个晚上么，你嘚瑟什么？我付你房间就是……”
“啪”地一声，赵清芜手起声落，朝着姚瑶那得意的脸便是一个耳光。
姚瑶懵了。
“你怎么打人啊？”白荷护住姚瑶，“没事吧，姚瑶？”
赵清芜目光清冷地看过去，“我打她是因为她戏弄我而没给我道歉，这事儿就算拿到派出所去说理，她也是理亏。既然远庭哥舍不得教训，那我只能替她教训，让她知道做错事情要懂得认错，否则会很吃亏的。”
“哇……”姚瑶大哭出来，“哥，她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