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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说婆婆，就说天下有这样的妈，就足够幸福的了。
厉远庭虽然是抱养的，但是看着和杨秋兰关系亲密，完全可以看出杨秋兰对他的爱犹如亲生。
“我可以不要老公，只要婆婆吗？”赵清芜开玩笑问道。
杨秋兰愣了下，接着便爽朗大笑，“那可不行，我还想抱孙子呢。”
“那没办法了，您可能要去别的地方做婆婆表率喽，”赵清芜笑着转身进屋，拍着胸口，惊吓不小。
“妈，您看您……”厉远庭很郁闷，“我这好好的，你提什么‘婆婆’？”
“我是来帮你的，你不想我帮你？那算了，”杨秋兰连忙进屋，“小赵，我很喜欢你，那我们姐妹相称吧？”
厉远庭差点没晕过去。
“妈，你别糊涂，阿芜比你小太多了，怎么姐妹相称？”
赵清芜很喜欢杨秋兰，她长得好看，脾气也好，关键为人爽快大方，相处起来没什么压力。不像有些人举手投足之间充满对农村乡下人的鄙视和轻蔑。
赵清芜向杨秋兰支付了运费的定金。
杨秋兰收下了，“生意归生意，人情归人情，一码归一码，我也是女人，也想赚点私房钱，你不会介意吧？”
赵清芜看杨秋兰的眼神多了几分敬佩。
“不介意。”
“那就好，”杨秋兰笑着握住赵清芜的手，“如果你和我们家那傻小子在一起的话，我也不介意你有私房钱，我可以告诉你藏私房钱的秘诀。”
赵清芜太喜欢她了，“阿姨……”
“听到你叫我阿姨我可真难受，你说你又不是我儿子的对象，喊阿姨我就觉得自己好老，要不叫‘姐’吧？”
赵清芜以为她只是开玩笑，谁知道还来真的。
“还是算了，我要是这么喊你，我奶奶该以为我没礼貌了，我还是喊您‘阿姨’。”
“行，行，行，你喜欢喊什么都可以，喊名字都行，”杨秋兰笑不拢嘴，“我这几天住这儿，没事吧？”
“这没多余的房间，要不……招待所？”
“招待所就算了，我和你挤一挤。”
挤一挤？
赵清芜浑身不自在，“那怎么行？您睡我房间，我和奶奶睡。”
“妈，阿芜，货车要走了，”厉远庭在外头喊道。
杨秋兰和赵清芜出去的时候，司机刚背最后一只箱子。
“兰姐，”司机扭过头来，“那我先回去了，你要是想回，我让老陆来接你。”
“我自己会回，不用接，路上慢点，别急，”杨秋兰交代道。
“得了，我走了。”司机背着箱子往村口走。
村里路窄，货车进不来。
“儿子，带妈去看看你们的养鸭场，”杨秋兰提议道。
厉远庭在前头带路，杨秋兰挽着赵清芜一路走一路问。
赵清芜据实回答。
“这么大的水库，能养的住鸭子吗？”杨秋兰满脸惊讶。
赵清芜和厉远庭对了个眼神，两人默契地不提鸭崽丢失的事情。
“阿姨，厉远庭打算在下面拉张网，上面也是，不过是竖着的，划出鸭子活动的范围就好。”
“倒是个简单又不费钱的办法，这么大的水库放着也是放着，养鸭子造福乡亲，是好事儿，”杨秋兰逛了一圈在水库边上坐下。
“妈，你不回去，我爸他……”
“你爸有白荷照顾，好着呢，”杨秋兰无奈地笑了笑，“姚瑶也喜欢和白荷在一起玩，不太喜欢亲近我，她更喜欢你爸。”
厉远庭没说话，陪着杨秋兰坐下。
赵清芜显得格格不入，毕竟人家是母子，便说家里有事先走了。
杨秋兰收回落在赵清芜背影的视线，“这孩子早熟得很，不显山不上露水的，一定吃了不少苦。”
“叔叔常年不在家，她婶儿也不疼她，所以性格沉闷了点，不过没关系，你儿子我性格活泼开朗，”厉远庭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我会对阿芜好的。”
“傻小子，人都没追到呢，”杨秋兰提醒道，“你条件也不算差，这都追不到，她八成是不想谈对象，你得想想办法。”
“嗯，我知道，所以我死皮赖脸地留下来了，等找到机会我找到原因的，”厉远庭看向波光粼粼的水面，第一次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其实我也还不知道从哪来入手，走一步看一步。”
杨秋兰点了点头，“现在白荷粘着你爸，大概是想让你爸给你压力，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好，”厉远庭没再多说。
晚上，赵奶奶盛情款待，还把家里的鸭子杀了煲汤。
“或许是我们家的鸭子吵吵的，”赵奶奶说出这两天的无奈，“那声音就没听过。”
赵清芜晚上在楼上睡觉，特地留意了奶奶口中的鸭叫声。
因为后面邻居的地势高一点儿，所以住楼上的会听得明显一点。
赵清芜悄悄下楼，除了院子便看到有一道手电筒的光在游走。
想必厉远庭也听到鸭子的叫声了。
她快速跟过去，又和他在鸭舌忙了一宿。
“少了五只，”编号不连贯了。
“等天亮就一家一户地查。”
两人一身臭，你看我我看你，都忍不住笑了。
赵清芜回家拿衣服洗澡，惊动杨秋兰。
“您继续睡，我拿点东西，”赵清芜赶忙离开屋子，留下一股鸭屎味。
杨秋兰只好起床，看到厉远庭去后院洗手，“阿庭，你俩昨晚做贼去了？”
“是抓贼去了。”厉远庭洗了手，闻了自己的衣服，不适地皱起眉头。
“抓到了吗？”
“快了，一会儿就去抓，”厉远庭还是忍不住去换了衣服这才来吃早饭。
天光大亮，太阳也好，照得人身上暖洋洋的，村里的广播还放着老掉牙的戏腔。
厉远庭去村委办公室找孟支书要说法，“鸭崽一天比一天少，叔儿，要麻烦你帮着一起找了。”
“鸭崽少了？不可能吧？”孟支书抬起头看向厉远庭，“会不会是水库的水太深，淹死了。”
“您这话说的……”厉远庭道，“淹死了怎么不见浮起来？你先过来帮忙查一下，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