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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是，”赵清芜否认道，“我这么做是因为阿姨她信任我。”
李桐说道，“先和未来婆婆打好关系也好，免得以后结婚了再有什么矛盾就不好了。”
“其实杨阿姨表面挺风光的，背地里的心酸，我们外人是不知道的，现在她退休了，想重新找回自我，所以我想帮她，就这么简单。”
赵清芜翻着老掉牙的服装册子，没什么灵感。
“城里人也心酸，那我们这些乡下人岂不是更难？”李桐无法理解。
赵清芜亲眼看到过姚川对杨秋兰的冷漠，也跟着心寒，“富有富的苦恼，穷有穷的开心，凡事没个准则。”
“你说话越深奥了。”
赵清芜帮杨秋兰找的面料是裁缝铺子里剩下的面料，每件衣服都是独一无二的款式。
这个年代开始流行健美裤和喇叭裤，她就在这个上头做文章。
一个星期后，杨秋兰来拿货。
不过，她没来店里，而是先去了赵奶奶家。
赵清芜在店里等了半天没等到，便坐着厉远庭的自行车后座回来了。
“怎么才回家？天天这么忙吗？”杨秋兰拉着赵清芜的手进来，好像她才是她的孩子。
“也不是的，今天特别一点。”
厉远庭停好自行车，阔步走了进来，“妈，你还好意思说，先来家里头了怎么不先说一声？”
“我这不是没忍住么，”杨秋兰笑得爽朗，看着赵清芜越来越顺眼。
娇婶儿也等赵清芜，知道有客人在也只好打趣着进来了，“来客人了？”
“这位是……”杨秋兰只见的眼熟，却不知道是谁。
“我叫阿娇，帮着阿芜管账的，这不一天都没见着人了，所以过来把账给她看看。”
杨秋兰点头，“你们先忙。”
看账本就是走个过场，赵清芜信任娇婶儿，简单翻开了今天的进度便合上了本子还给了她。
“大姐有空去我家坐坐，”娇婶儿接了账本便站了起来要告辞。
杨秋兰笑着说‘好’，挽留娇婶儿再坐一会儿，“那个，阿芜，上次你来我家时，我们都没准备，这次我来，奶奶让我帮她带点儿东西。”
姚奶奶送她东西？
赵清芜错愕。
杨秋兰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红包，往手心里一倒，一条明晃晃的金项链掉了出来。
再一抖，一双金耳环和一个金戒指跟着掉出来。
“来，我给你戴上。”
赵清芜吓一跳，这可是重礼，“阿姨……”
实属不能收。
“我不能收，”赵清芜往后退，“麻烦阿姨帮我带回去，下次我去城里，一定去看望奶奶。”
“那不行，奶奶让我给你戴上，怎么能带回去？要带回去，也是你自己带回去，我反正不带，”杨秋兰把金首饰放在了赵清芜的手心里。
娇婶儿往前凑，看得真切，“哟，奶奶可真有心，还没结婚就这么重礼，看来是真的喜欢阿芜。阿芜，你可要好好孝顺老人家。”
赵清芜握着那些首饰，手心发烫。
厉远庭掩饰不住眼中欣喜，“阿芜，奶奶的心意，你拿着。”
“就是啊，阿芜，这是老人家对你的未来孙媳妇儿的认可，”娇婶儿笑道。
当着杨秋兰的面，赵清芜没直接拒绝，等娇婶儿走了，这才和厉远庭说道，“远庭，我懂我的意思的，对不对？”
厉远庭正色道，“奶奶她很喜欢你，我妈也是，我更是，我这辈子非你不娶。”
杨秋兰开心地点头，“我也只认你是我的儿媳妇儿。”
“你们……”赵清芜连忙把首饰放在了桌上，转身跑进了屋，把门关上了。
“阿庭……”杨秋兰看出赵清芜的心思，“阿芜她不愿意和你在一起？”
“妈，好像……好像太快了点儿，”厉远庭心里越发没底了。
“还快？我和你奶奶都快急出白头发了，你说你都二十六了，还不抓紧点儿……我不和你说，我找阿芜说去。”
杨秋兰起身去敲门，“阿芜，我能进来吗？”
赵清芜开了门，让她进来。
“是阿姨不对，”杨秋兰握着赵清芜的手，“但是奶奶一定要让我带过来，我不能不带。”
“阿芜，我还不想结婚。”
“这只是礼物，不是订婚的东西，”杨秋兰劝她宽心，“你不要太紧张。”
“无功不受禄。”
“不需要，”杨秋兰笑道，“真心实意待阿庭就好。”
“哪怕我们最后没结婚？”
杨秋兰点头。
赵清芜不知道姚奶奶为什么会这么做，但她真心实意地感受到了姚奶奶对厉远庭的爱。
不是亲生孙子，胜似亲生。
“好，我暂时先收下，回头再还给奶奶，”话说到这份上，赵清芜便不好让杨秋兰把金首饰带回去了。
厉家送了金首饰给赵清芜的事情，经过娇婶儿的嘴传到了村里其他妇女的耳内，而后又传得满村子都是。
这下子，那些背地里嚼赵清芜舌根的人便都闭了嘴。
这事儿传到黄秀芹耳内，那叫一个心里难受。
之前都说厉远庭是城里人，又是干建筑的，可能不会在沣水镇久居，所以都等着赵清芜被抛弃，谁知道人厉家不等结婚都送重礼，这可是太看得上赵清芜了。
别人只当赵清芜幸运，傍上了城里的好人家，可谁也没想到，是厉远庭绊着赵清芜不放，鞍前马后地接送去镇上门面，看得多少少女眼红。
黄秀芹觉都睡不着了，她女儿徐玉芳和俞强打了结婚证，连喜糖都没发，这在她的心里好像变成了一道坎儿，怎么也过不去了似地。
徐玉芳打电话来时，干脆就不接了，让孟支书帮着传话，说她病了。
徐玉芳一通电话又打来让赵清芜接。
“阿芜，我妈病了，你怎么也不带她去看看？好歹她带大你了，是不是？”
“玉芳姐，婶儿她身体没病，她是心里有病。”
“什么意思？”
赵清芜道，“她得了心病，你要是不放心，抽空回来看看就知道了。”
“我这儿忙呢，怎么走得开？”
“那就等你空了再回来看看，”赵清芜想了下，又说道，“人其实没事，你也不用太着急回来，我去问她原因，她肯定不会说，要不你找个人帮你问问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