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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帮我，妈……”姚瑶羞耻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救我，救救我，妈……”
杨秋兰咬牙撇开头，不是她不想帮，而是女儿让她太失望了。
“妈，你带她去洗洗吧，”厉远庭指了下不远处的小屋子，面无表情，“里面有水，我再给她拿热水，另外，止泻药，我已经熬好了，你看着她喝下去。”
杨秋兰点了点头。
此刻，她只有对赵清芜的愧疚。
这要是发现不了，村里的人都吃了含有泻药的红豆沙，那后果不堪设想。
姚瑶因为肚子疼而喊不出声音来，更因为在厉远庭和赵清芜面前失态而羞于开口再骂人。
她呆如木鸡一般地被推到小屋子里，任由着杨秋兰换洗。
“没事了，她应该知道错了，”厉远庭轻轻叹息，“我总还记得以前她跟在我身后喊我‘哥哥’的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这副样子。”
“出去看看吧，我爸可能来了，”赵清芜帮他整理好衬衫和胸口的胸花，笑着夸道，“很精神。”
“这要看是娶了谁，”厉远庭抱着她，亲了一口。
还在一旁架锅烧饭的赵清扬瞥了他们俩一眼，“这儿还有大电灯泡在呢，你俩注意一点儿。”
两人出去招待来喝喜酒的乡亲们。
原本就是一家一户一个人来喝喜酒的，所以安排了五桌。
人不多，但很热闹，村里的小孩子都要讨喜糖了。
妇女们磕着花生瓜子，聊天说趣，也是难得闲趣。
赵金华绷着脸，黄秀芹在一旁安慰，“嫁都嫁了，你还能怎么样？总不能让他们两个离婚吧？”
“别乱说话，”赵金华瞪了眼黄秀芹，“我是这个意思么？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这样摆着老丈人的谱干啥？要开心，多笑笑，闺女嫁人是好事，总比嫁不出去，一辈子在家里当老姑娘来得强。”
赵金华不满，“不会说话，别说话。”
黄秀芹悻悻然地闭了嘴。
厉远庭拿着来过来，恭恭敬敬地喊了声‘爸’。
“还没敬酒呢，别乱喊，”赵金华很懊恼，“等一会儿敬酒了再说。”
“诶，那这烟……”
“我不抽，”赵金华当然也不乐意接着他手里的烟。
厉远庭连忙收起来。
赵金华瞥了她一眼，说道，“我这闺女可算是白白送你了，你要是对她不好，我对你不客气，我……我告诉你，我会让你混不下去。”
“知道了，爸……叔……”
黄秀芹见厉远庭说话都说不清楚，便笑道，“看把你吓的，和我们家闺女打结婚证的时候胆子不是很大么，怎么搁现在，胆子这么小呢？”
“婶儿，没有，我就是……”到底是自己理亏，厉远庭不愿意争执。
黄秀芹却是拿着长辈的谱，肆无忌惮起来了，“我告诉你，阿芜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和我亲闺女差不多，你和她偷偷领结婚证，我也是很生气的……”
“黄秀芹同志……”
听到有人连名带姓地喊自己，黄秀芹转身过去，看到徐玉芳在身后不远处，兴奋得击掌，“哎哟歪，你咋回来了呀？你不是开公司很忙吗？”
“阿芜结婚，再忙我也要回来喝喜酒，”徐玉芳朝赵清芜看去。
两人在海城也算是交了心，现下见面，没有一丝疏离感。
“哎哟，喝喜酒是多大的事儿呀，你怎么还特地赶回来？生意一定很忙，忙就不要回来了，喝喜酒吗，不喝也没事的……”
“妈，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阿芜是我妹妹，我这个当姐姐的，怎么能不来喝喜酒，”徐玉芳说了黄秀芹两句，“做人就是做个人情往来，如果这一点儿都做不到的，还算什么姐妹？”
黄秀芹哑口无言。
原本徐玉海也提过要不要来送人情喝喜酒，被她制止了。
因为她觉得没有必要，犯不着花这个钱。
赵清芜走上来，“玉芳姐……”
“啥时候把前面的名字去掉？我听着膈应。”徐玉芳开玩笑道。
“姐。”
“这还差不多，”徐玉芳送上红包，又叮嘱了厉远庭两句，“对我妹妹好点儿，要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诶，知道了，姐。”厉远庭很有眼力劲儿，也跟着打招呼。
“你去忙吧，”黄秀芹说完，又对赵清芜道，“你上次和我说的事儿，有眉目了，回头我们再聊。”
“行，”赵清芜知道她说的是在海城投资的事。
黄秀芹看两人说的话自己听不懂，便插一嘴，“你们两个说啥呢，说明白点儿，我都听不懂。”
“妈，不是你的事情，”黄秀芹挽着黄秀芹去桌边坐着了。
开席时间还有一个小时，赵清芜还不见孙艳过来。
之前是写了信去台城的，但是没收到回信，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抽空回来。
“在看什么？”厉远庭发现赵清芜老是往路那边看去，“是不是还在等什么人？”
他心里猜疑，难道是余凯？
“我在等阿艳，”赵清芜道。
厉远庭的心立刻放松了，“没事的，没来的话，我们下次专程请她喝酒。”
“嗯，”赵清芜只能这么想了。
快要开席了，她去后院看杨秋兰和姚瑶。
姚瑶好像被自己当场拉裤子的事情吓着了，萎靡不振。
“我在这儿陪着她，你们只管开席，我没事的，”杨秋兰越发愧对厉远庭和赵清芜了，“今天还好没有酿成大祸，否则……”
“阿姨，其实今天的事情是小事，我完全可以不去用理会，重新熬煮红豆沙也没关系，而是姚瑶为什么会随身带着泻药，又为什么会在这样重要的场合下这个药，我很不理解，”赵清芜说道。
杨秋兰握着姚瑶的手，轻声问道，“姚瑶，妈妈知道你不是故意这么做的，对不对？”
姚瑶躲在杨秋兰肩膀后面，不敢出面。
“是你一个人的主意还是别人叫你这么做的，你和妈说，”杨秋兰小声哄着，“如果你还想认阿庭是你的哥哥，你今天就好好说实话，我相信你哥你嫂子都不会责怪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