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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北沈家老家主的寿宴,从放出消息起就引人瞩目。
外人谈起沈藏锋,京北老牌世家龙头当家人,除了早年那些如雷贯耳的风云事迹,更为津津乐道的就是三段婚姻。
尤其第三段自由恋爱,那个从不曾公开露面的三夫人,说是已知天命的沈老爷子,一见钟情了风华正茂的三夫人。
外界对于三夫人的来历,一直众说纷纭,但明面上,都是默契的讳莫如深。
三房仅有沈五爷这一个独苗,作为老幺,又加上母家势弱,这对老夫少妻的老来子,从出生起就受尽了千宠万爱。
大概是天妒红颜,沈母没享几年福就撒手人寰,此后沈小五爷便更得疼爱,更是被老爷子亲自教养。
沈倾山小小年纪,就在圈子里负有盛名,手段城府,更甚于当年的沈老爷子。
虽然不知道三年前沈五爷因何离开沈家,但听说这位五爷在国外更是混得风生水起。
大伙心里都跟明镜一样,老爷子对这个幺子记挂的很,说不定是有意历练。
这次寿宴,听说还专门为他牵线,早早放出了联姻的消息。
为其背书姿态之明显,隐隐有将沈家交付的意思。
所以这次寿宴,京北乃至全国排得上名号的上流人士,全都汇聚在此。
见证百年世家的权利交叠,对于获得邀请的人来说,无疑是至高荣耀。
老爷子一生顺遂,早年行事雷厉风行,临老倒是随和了许多,喜欢家庭氛围的热闹。
这次寿宴,不管三房以往明里暗里怎么斗,但今天这个日子,都心照不宣的一团和气。
“哎,你刚刚看到那个霍家小姐了吗?本人比电视上的更漂亮。”
“是不是小道消息说的,和沈五爷联姻的对象?”
“就是她就是她,听说早年她就跟沈五爷青梅竹马来着,这次荣耀回归,看来霍家也要更上一层楼了。”
沈家庭院里,几个年轻女士凑在一起,分享着情报。
沈家宅院,数百年前,还是某个王爷的府邸,地处帝都中心。
其中价值已不能用数字衡量,更别说其背后代表的权势。
重重院落,亭台楼阁,凡眼所及,凡脚所踏,皆是百年世家的深厚底蕴。
置身其中,恍惚时空错落,扑面而来的历史厚重之感。
这种文化礼序的排面与威压,时隔多年,仍然让宁执青心生敬畏的同时又感压抑。
全院覆盖的生态恒温系统,哪怕是凛冬也没有半分冷意。
时间还早,月拱门后,隔着竹影重重,宁执青拉着顾妄坐在拐角回廊,光明正大听墙角。
“不出意外的话,这次寿宴后,霍妍微就成为全京北最好命的女人了。”
“谁说不是呢,俊男美女,还权势滔天,真是羡煞旁人。”
“我们羡慕羡慕就得了,我听说女方光彩礼就备了几百亿的支票,更别说那些公司股份。”
议论者们左一个“听说”,右一个“小道消息”,不胜唏嘘里,有常人难以企及的复杂情绪。
不知是谁咦了声,随即声音越发小声:“我还听到圈子里最近疯传的,那个沈家的养女也出席了?宁、宁什么来着?”
“宁执青吧?”
“嘘!小点声,这可不兴议论。”
要不说八卦是人天性,那帮小姐妹团窸窸窣窣凑在一起,越是禁忌的,说起来越来劲。
月色混着柔黄的灯光,宁执青看见顾妄冲自己挑了挑眉。
为表郑重,他特地将之前的黄毛染回根正苗红的黑色,衬的一张精致的五官正派了几分。
一身新中式的黑色暗雷云纹西装穿在身上,左耳一枚黑色耳钉,配上那玩味的痞笑,搭着二郎腿,骨子里的桀骜不驯,妥妥的京圈风流纨绔。
不止他好奇,宁执青也好奇,在这些人嘴中,流言到底翻了几个版本?
于是她听到了以下经典的八卦开头——
“我偷偷告诉你们,你们可别跟别人说啊,我二舅三姨妈女儿的弟媳同学老婆……”
宁执青也不由得竖起了耳朵。
曾经的往事,有些细节甚至当事人自己都记不清了,不过在那位讲述者几经周折的“亲戚”嘴里,倒像亲身经历的一样。
荒诞之余,又实在抓人眼球。
“听说那位宁小姐十几岁就被接回沈家了,家人说是出了车祸,她那时正在学校,这才逃过一劫,不过父母还有弟弟,全没了。”
有人“啊”了声,声音里带着不忍。
“那不是挺可怜的?”
宁执青静静听着,察觉到对面的视线,抬起眼皮,却看见顾妄正自以为小心的觑着自己。
那一瞬流露的复杂与恻隐,引得她嘴角微勾,却是分外嘲讽。
“按理说沈家养一个人根本没难度,怎么听说三年前就离开沈家了?”
“沈家这么大一个豪门大家,怎么会容不下一个无依无靠的女人,除非,她做了什么让沈家人生厌的事呗。”
气氛陷入短暂沉默。
“等等,你说三年前?沈五爷离开的时间不也是三年前吗?这其中难道有什么——”
话还没说完,那人就被捂了嘴。
“姐妹,你发现了重点。我那亲戚就断定,这两人肯定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
最后一句,音量轻的几乎消散在风里。
“不能够吧?”
有人提出质疑。
“那沈五爷从来都是一副不近女色的样子,我家长辈早年曾有幸跟他打过交道,沈五爷对女性可温柔可绅士了,一向洁身自好,从来没有乱七八糟的绯闻。”
说着,那小姐妹笃定道:“你这个肯定有误会。”
“我也觉得传言不可尽信。我家里佣人有个亲戚就曾经在沈家做过活,他说那位宁小姐在沈家就跟透明人一样,沈五爷根本没搭理他。”
说着那人突然激动起来,“我怎么忘了,宁执青跟沈徽白是同学啊,听说当初就是沈大公子可怜她,才请示家里把人带回家的,也不是收养,就是客人一样纯住着。”
她的一番话,也勾起了宁执青久远的回忆。
脑海里突然就浮现一个温润如玉的身影,沈家唯一一个对她抱有善意的人。
沈徽白。
其实早在她回国那天,他就联系过自己。
他当时正在参与集团一个国外项目,发给她的信息,两人隔着时差,她简短回复。
作为大房长孙,沈徽白被寄予了很多期待。
自她离开沈家后,双方几乎就断了联系。
那时相约一聚的问候,像是随口的礼貌,谁也没有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