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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过之处，立刻有数千桥奴，身体瞬间直接崩溃开来。
一旦开了杀意，韩力变得疯狂。
内心的愧疚，三千年的折磨。
这一切的一切，让他彻底发狂，转身呼啸冲入桥奴群中。
“一、二、三…”
殿前老者的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童子，这童子嘴角带笑，在旁边念了起来。
轰鸣回荡，韩力的杀戮已到了极致。
他似没有了理智，所过之处，一人一剑，屠戮这天地桥奴。
一剑滔天，一条庞大的雾气蟒蛇，直接被一剑斩断。
雾气崩溃，散开无尽。
可数百万的桥奴，任凭韩力如何去杀，也很难百息杀完。
眼看还有更多，也听到童子已数到三十六。
韩力仰天凄厉一吼，右手抬起，手中酒壶向外一洒。
酒水飞出，在半空赫然化作一把把利剑。
似乎这酒壶里装的不是酒，而是剑。
剑有一万，每一把剑后，都幻化出一个身影。
与韩力一模一样的身影。
这些身影全都抬起手，一把握住长剑的同时。
双眼纷纷露出疯狂，猛地散开。
以一万人，杀数百万桥奴。
轰鸣回荡，桥奴大量的死亡，巨兽一头头被斩开崩溃。
直至秦川与青璃所在的貔貅巨兽，也被一道韩力的分身，瞬间斩灭时。
秦川这才亲身体会了，那道剑气的恐怖。
这剑气，直接将貔貅斩成两半，轰鸣回荡。
秦川喷出鲜血，随着剑气呼啸而来时，他身体失去了一切挣扎之力。
可就在这剑气即将触碰的瞬间，竟猛地停顿下来。
在秦川身前一顿后，直接绕开。
秦川面色苍白，剑气虽散，可这四周无尽的冰寒。
在这一瞬，将他全部包围。
秦川无法控制身体，很快落在下方霜土大地。
身体一刹那…竟被一片寒冰覆盖。
死亡的危机直接席卷，秦川来不及多想，体内火种骤然燃起。
火图腾幻化，焚烧木图腾，换取更磅礴的火。
可就在他火种燃烧之时，他左臂内的土图腾漩涡，却是在这一刹那。
在这旋转中，竟从这四周的冰霜内，开始吸收这霜土。
这一幕，让秦川大吃一惊。
可就算是这样，秦川的身体，也依旧是刹那成为了冰雕。
一动不动的秦川，被困在冰层内，只能维持神智不灭。
但他左臂内漩涡，却是猛地疯狂起来。
秦川能感觉到，自己的左臂漩涡内，土属性之力，正在急速地攀升。
去吸收这无穷无尽，甚至可以说近乎灭绝世间的霜土之力。
青璃尽管是仙神夺舍了肉身。
可在这一瞬，她的脆弱，似与秦川没有什么区别。
剑气虽也将其绕开，可她在落地后，一样成为了冰雕。
只不过能坚持的时间，要比秦川长很多。
“…一百。”
此刻山顶上，老者身边的童子，微笑开口。
几乎在他声音传出的刹那，也正是韩力的上万分身。
将四周所有桥奴，全部灭杀之时！
但这些桥奴死亡的一瞬，突然的，在这四周，于那些冰寒气息中。
一道道身影蓦然出现，那些身影，正是之前被韩力灭杀的桥奴。
他们…又出现了，没有丝毫受损，没有一个死亡。
甚至冰雕内的秦川，还看到在这桥奴中，一个熟悉的少女。
正是之前被他和青璃二人，合力斩杀的那个少女。
“你，明白了么？”
老者站在山顶，淡淡开口。
韩力沉默，苦涩中拿起酒壶，喝下一大口酒。
“在我的界，信奉我，可不死不灭，在这里不好么？
永恒的生命，不灭的形体，而唯一要做的，只是将我修复罢了。”
这一次开口的，不是老者，而是老者身边的童子。
“信奉我，可永生！
信奉我，可不灭！
信奉我，可与天地同在！
信奉我，感悟我的道，我的道，就是你们的道…”
声音不断传出，这一次并非童子开口，而是四周的桥奴。
他们每个人都在双唇微动。
似乎这一刻，这里面所有的桥奴，都是一个人。
“我是仙桥桥灵，你三千年前来到此地，对我膜拜，对我承诺。
你要永恒的生命，你要无尽的生机，你要以此修行九歌剑。
当时的你，还有十年寿元，我答应了你，让你从此信奉我。
可你…却反悔！”
最后三个字，声音滔天，似带着无穷愤怒。
从老者口中，从童子口中，从四周数百万桥奴口中，疯狂的传出。
“你明明同意，却又反悔，都是因为当时你身边的女子。
她的苦苦哀求让你动摇，她的劝说让你恍惚，她的所作所为，让你背弃了承诺！
可我没有想到，为了让你不再决定信奉我。
她居然当着你的面，先喊出了信奉，成为我的奴。
以此，来唤醒你么…”
声音滔天，轰鸣回荡。
韩力面色苍白，喷出一口鲜血。
这鲜血不是他受伤而喷，这是他的心，被狠狠地刺痛。
他的记忆，被一瞬间撕开。
脑海里，浮现出当年，身旁妻子苦苦的哀求，还有那拉着自己衣服的劝说。
可自己竟着魔了一般，要去获得永恒。
甚至亲眼看着她…走在了自己的前方。
那一刻，他忽然清醒了。
“这三千年，我想了很久…”
韩力轻叹，抬起头，目中露出一抹果断与坚定。
他迈出脚步，向前走去。
在他走去的同时，这四周的桥奴，猛地低吼。
再次冲来。
可在他们冲来的瞬间，韩力深吸口气，右手抬起。
青剑嗡鸣间，他四周一万身影，瞬间少了一千。
一剑扫过，竟掀起此地的寒霜气息。
刹那间，百万桥奴，身体瞬间冰封。
这一剑过后，韩力的头发，多出了白发。
他的样子苍老了一些。
这一剑，是他自创的九歌剑。
此歌外人听不到，只是唱在心里，唯自己能品，唯自己能听。
因为这首歌，一生只唱一次，一次只唱一曲。
一曲…就是一生。
这不是燃烧生机，这是将生命的所有，全部融入到歌曲中，成为生命的独唱！
“我当年的选择，存在很多的端倪，存在了很多不理智。
如同…着了魔。”
韩力向前走着，再次一剑，身后又少了一千分身。
四周的所有桥奴，都成为了冰雕，而他自己，已成为了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