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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丛玉迷迷糊糊醒来，房间里暖气正盛，窗帘漏了个缝，外面院子里路灯的光线渗进来。
房间里隐约能看清个大概。
不知道几点钟，沈丛玉裹着被子，缓缓翻了个身，床的另一边，蒋西霖也睡着，光裸的上半身只有腰际往下搭着被子一角。
沈丛玉模模糊糊可见他身上的痕迹，都是她抓出来，甚至是咬出来的。
有的比较重，她现在还能看清有几处。
沈丛玉疲惫地闭上眼睛，后悔没有再用力点。
她现在很想离开，可是又不想再折腾，身体和心理都实在劳累过度，让她就算是躺在蒋西霖身边也能有睡意。
也不知道蒋西霖怎么睡着的，不怕她半夜醒了捅他一刀吗？
沈丛玉想着，自顾自把自己裹得更紧，不管蒋西霖有没有被子盖。
她很快重新陷入睡眠。
再度醒来，沈丛玉迷茫了片刻，昨夜的所有事迹回笼。房间里一切整齐干净，像是已经全部收拾过了。
没有蒋西霖的踪迹。
沈丛玉心情好点，爬起来收拾洗漱。
没有第一时间找手机，而是先下楼看蒋西霖在不在。
他人好像出去了。
无论是卧室，还是客厅里，已经看不出来昨夜发生了什么。
沈丛玉这才回卧室把手机找出来，上面有一段很长的视频，她蹲在原地检查了一通，删删减减，最后还保存一遍到云盘。
穿好衣服走人。
她给原桉打电话，得知蒋西霖早上去了酒店，她直接让司机改道去酒店。
蒋西霖在忙，沈丛玉就在外面等着。
她身体不舒服，早饭也没吃，但就是执拗地要守到见到蒋西霖为止。
于心还在酒店工作，路过看到沈丛玉，好奇地问她怎么现在在这。
沈丛玉：“我来找个人。新年快乐，心心。”
“新年快乐，我听说你辞职了，为什么这么突然啊？”
她一说，沈丛玉想起来她提的离职申请好像还没有被通过。
她回于心：“我也不想这么快，但是临时发生点事。”
于心拖长语调‘啊’了一声，不太想让沈丛玉走。
正说着话的时候，蒋西霖那间房的房门打开，沈丛玉立刻看过去。
她回头对于心说：“我有事，你去忙吧，有机会再见。”
至于于心看出来她要找的人是蒋西霖，沈丛玉也觉得无所谓。其实她早感觉于心似乎知道些什么，她没追问，跟于心两个人互相装傻。
于心的确看出来沈丛玉是来找蒋西霖的，她什么都没说，对沈丛玉挥了挥手。
沈丛玉跟上蒋西霖，他身旁还有别人，似乎刚刚是在开会。
她没当着别人的面跟蒋西霖说话，可转念一想，就算她什么都依着他着想，他也不会因此给她半点好脸。
沈丛玉出神间撞到蒋西霖的身上，才发现自己跟着他到了另一间休息室里，其他人都已经走了。
蒋西霖随手丢下外套，问她：“想好了？”
沈丛玉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确认房间的门有没有锁好。
她很不想提起蒋西霖昨晚说的那个很侮辱人的条件，只问：“东公馆的房子，你到底什么时候给我？”
“看你的回答我是否满意。”
蒋西霖不打算改变，沈丛玉做好准备，最后问他：“所以你一定要逼我，是吗？”
蒋西霖：“你要这么想，我没什么好解释的。”
沈丛玉点点头，沉默着拿出手机，当着蒋西霖逐渐升起兴味的注视下，点开了一段视频。
里面的内容非常熟悉，主人公也正是他们两人，是昨天晚上刚刚发生的事。
视频的前面没有人说话，只隐约听到窸窣和喘息声，然后渐渐出现暧昧的声响。
沈丛玉忍着羞耻，让视频继续播放。
接下来的内容，她和蒋西霖都非常熟悉了。
比起沈丛玉的不适应，蒋西霖自从刚开始那点意外，之后便像是在看其他人一样，平静的不得了。
他的反应让沈丛玉惴惴不安，但到了这一步，她不得不继续下去。
“想必你知道这是什么，”沈丛玉强行让自己镇静，“我也不想走这一步，但是你为什么一定要逼我呢？”
蒋西霖倚着沙发盯着她，“所以呢，你想用这支视频来威胁我吗？”
沈丛玉：“我不得不这样做。”
她捏紧了手机，用力到骨节泛酸，“是你自己说的，我都把钱准备好了，是你非不放过我。如果你还是这样，那我就会把视频发给段小姐。”
外界都说他和段珂关系好，这几年已经不仅仅是单纯的恋人关系，还有扶持、合作，种种因素加起来，沈丛玉认为他肯定不想让段珂知道。
就算最后不会导致他们分手，那蒋西霖背叛段珂所做的事是事实，怎么可能会有女人那么大度？
那么大的风险，蒋西霖会为了她沈丛玉去试吗？她想答案只有一个。
“外界对你们的评价那么好，就算只为了名声，我想你也不愿意吧？”
沈丛玉说完许久，等待她的都只有安静。
她是谈条件的那个，她心中不安，拴着无数根线，另一头都系在蒋西霖手里。
蒋西霖在她的全身心注意下，起身朝她走过来。
沈丛玉下意识的反应是往后退，然而很快，她的后背抵上了她刚刚亲手关上的门。
只能眼睁睁看着蒋西霖走到面前，从她手里拿她的手机。
沈丛玉不肯松手。
蒋西霖倒没硬抢，他淡淡地说：“不给我看看？我怎么知道拍成什么样，值多少价值？”
沈丛玉咽了下喉咙，反应过来，她提醒蒋西霖，“我还有备份。”
随后松了手。
蒋西霖瞥她一眼，检查起刚才那支视频。
明明是极为私密的内容和画面，他低眸看着，屏幕上变化的灯光映在他的脸上，黑沉的眸中明明灭灭，夸张的像是专门在为他打光。
他拉着进度条，很有耐心，大致全部观看了一面。
沈丛玉又紧张又气，这人怎么能这么不疾不徐？
她实在忍不住了，没好气地质问：“你到底看够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