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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沈丛玉不是没想过，要是告知蒋西霖，让他知道她在陈尧那过得什么日子，他会不会心疼她一些。
从而能对她好点。
不用多好，要么看她实在可怜，不给她眼神也行。
可是后来沈丛玉想过，这招不行。
一码归一码，蒋西霖厌恶她恨她的事抹不去。
知道自己讨厌的人过得不好，笑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心疼。
所以沈丛玉始终忍着，甚至还装了好长一段时间。
沈丛玉：“他家里人虽然不满他的做法，可他们毕竟才是一家人，陈尧惹了麻烦连累的还是陈家的名声，所以有他们家的帮助，我能做的实在有限。”
她说完最后一个字，轻轻抬起眼皮看蒋西霖。
她可以承认，她现在说这些存在想示弱的成分。
反正蒋西霖也知道不少了，她不能再把态度摆得那么僵硬，对她没好处。
示弱一些，总比逞强说些蒋西霖不乐意听的要好吧。
至于她说的内容，蒋西霖大致能从调查中猜测出来。
他说：“要不是陈尧追到海城来找你，就算你跟我说这些，我也不会相信。”
沈丛玉哑然几秒，随后道：“我也很庆幸我回来了。”
“庆幸吗？”蒋西霖忽然问。
“什么……意思？”
蒋西霖又忽然不说话了，举起杯子喝了口水。
食物逐渐端上来，沈丛玉早有些饿了，蒋西霖早点好了餐，她不知道是什么，不过她很久就已经不挑食了，除非有一两种实在接受不了的食物。
所以刚刚的话题结束之后，沈丛玉便开始吃东西了。
只要有食欲，她对吃饭这件事还是很认真很投入的。
相比之下，蒋西霖就显得很随便，中途还拿手机回了好一阵消息。
沈丛玉饭量不大，很快吃好，喝水的时候视线往别处飘，不经意瞥见楼梯那边好像是个认识的人。
她差点呛到，蒋西霖听到动静朝她投去目光。
沈丛玉擦嘴，皱着眉头咳嗽，“段小姐，咳，段小姐好像也在。”
顺着她的视线，蒋西霖看向不远处的楼梯位置。
那边正在下楼的人正是段珂。
此时此刻，她身边还有个男人。
那男人先注意到这边有人看，低头和段珂说了句什么，段珂才跟着看见蒋西霖。
还有他对面坐着的沈丛玉。
这一秒钟，沈丛玉特别紧张。
她不由得端坐起来，暗暗去看蒋西霖。
他的反应倒是挺平静。
段珂和身边的男人走了过来，段珂抿着唇，面色看起来有点僵硬。
她主动开口：“西霖，你和沈小姐也在这吃饭啊。”
“嗯。”
段珂：“没想到你们关系还挺好的，上次见面，我还以为因为沈小姐离职的事，你们不怎么说话呢。”
这话她是对着沈丛玉说的。
沈从玉明知只是被撞见和蒋西霖一起吃饭，可大概她心虚，所以还是紧张。
何况她的确也没想明白蒋西霖不会真就来带她吃个饭吧？
沈丛玉还没讲话，蒋西霖有了动静，他靠向椅背，似笑非笑地注视着段珂。
他并没有回应段珂的话，而是另起话头，问她：“你身边这位是你新认识的朋友吗？没见过。”
那男人当即要上前介绍自己，被段珂一个眼神拦住了。
她展开笑容，“只是一个很多年不见的朋友来了海城，请他吃个饭。”
蒋西霖：“是吗？怪不得。”
奇怪。
沈丛玉看着眼前的场景，听着他们俩人简短的对话，感觉很奇怪。
具体是哪里又说不上来。
她看得出来段珂很好奇为什么她会和蒋西霖在一起用餐。
再怎么认识，之前也是员工和老板的关系，能熟到这个份上吗。
可是段珂又在问了那一次后就收住了。
还有……
沈丛玉记得自己似乎没有看错，刚才他们在楼梯上的时候，这个男的好像拉着段珂的手。
虽然很快被段珂推开了。
蒋西霖看见了吗？
他未免太淡定。
段珂笑了笑，看他们还没结束，主动说：“那先不打扰你们了，我们先走。”
她走得很快，男人跟在她身后。
沈丛玉舔了下嘴唇，问蒋西霖：“我们不走吗？”
蒋西霖抬手倒酒，“你吃完了？”
“嗯。”
“我还没有。”
蒋西霖又开始喝酒，喝得不多，但算是第二杯了。
沈丛玉不好催他，可毕竟刚见过段珂，她有些无措。
“回头段小姐要是问起来怎么办？”
她真找不到什么体面的，还能和蒋西霖有联系的借口，而且她也不想跟段珂撒谎。
蒋西霖说：“只是吃个饭，有什么要问的？”
“……万一呢？在她看来我们又不熟。”
“那你回去后想想。”蒋西霖说的漫不经心。
沈丛玉听出他故意这样讲。
她不确定是否真像蒋西霖说的这样，还是她太敏感。
不过看段珂的反应，除了不解，其他的好像都还好。
蒋西霖不管她了，她自己琢磨焦虑。
他喝了酒，车开不了，回程是沈丛玉开的。
车内安静，蒋西霖闭眸休息，沈丛玉安安静静充当司机的身份。
气氛是被蒋西霖的来电打破。
他接起来，冷冷淡淡的，应了一声就只听着对方说话。
打来的人是段珂。
段珂说：“晚上和我一起吃饭的人真是是我好久没见的朋友，还是我高中同学，好不容易来海城一趟，所以我才做东请他吃饭。”
“挺好的，不用特意跟我说。”
段珂却有点急了，“我怕你误会，我不会惹出什么事来。”
蒋西霖另一只手搭在大腿上，随意地敲打着，说：“没关系，发生什么都很正常。”
“真的不会……我们说好的，”段珂欲言又止，反正她跟蒋西霖能懂就行，“我不会的。”
“嗯。”
段珂只感觉他很冷淡，“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蒋西霖：“不用做到这一步。”
“你回家了吗？”
“路上。”
段珂：“你好像喝了酒，叫了代驾吗？”
蒋西霖扫一眼正开车的沈丛玉，“那么低级的错误我不会犯。”
他指的是酒驾。
段珂闷声：“好，那我不打扰你了，”
她想说明天去找他，通话已经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