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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丛玉下午出门，逃似的。
主要因为蒋西霖真有点奇怪了，他今天对她的态度好像好了不少，还动不动盯着她看。
这种反应只会让沈丛玉心里发毛，以为他是不是又有什么想法来折腾她了。
害得她吃完午饭拿上包就出门了，一刻都不多待。
跟同事约的地点在一处咖啡馆，要商讨上一次做蒋西霖专访的内容有些地方要修改，还有下一次专访人物的联络。
沈丛玉没想到这时候了关于蒋西霖的专访稿还有要改的，中间明明一切进行的很顺利。
同事说：“我也是听部长说的，原本稿子里不是会带过蒋西霖和他女朋友的事嘛，部长临时联系我说要删掉这部分内容。”
这个同事前天晚上也跟沈丛玉一起聚餐，所以这事她说出来后看了看沈丛玉的反应。
沈丛玉说：“既然是部长的意思，那就改吧。”
“哎，你那好不好奇为什么突然要删掉这部分嘛？”
沈丛玉：“部长说原因了吗？”
同事：“她没说，不过我很好奇，我不敢多问。”
“我也不清楚。”
“你就别瞒我了，我不会说出去的，你跟我透露一点嘛。”
沈丛玉看她一本正经，平时跟她玩得也最好，沈丛玉斟酌了下。
她保守地说：“要么是蒋西霖不想在专访上提其他人，要么是他俩感情有变了。”
同事追问：“真就是这样啊？”
沈丛玉失笑：“要是他们真有什么事，以后你肯定也会听说啊。”
“好吧。”同事不勉强她了。
两人在咖啡厅坐了一小时，开车去见约好的其他人。
路上同事还跟沈丛玉吐槽，她们杂志社定好下一个做专访的人行事作风跟暴发户差不多，有酒瘾，喝了酒素质极差。
不仅爱调戏女人，还爱仗势欺人。
不过这些都是他酒后爱干的，没闹大过，其余的都被花钱摆平了，所以外界对此人的印象还挺好的。
“还好今晚跟我们见面的是他的助理，不然我还真有点担心呢。”
沈丛玉点点头，“现在时间还早，既然是跟他的助理见面，今天应该也不会喝酒。”
同事说：“是啊，见面地点还是那个助理约的呢，好像是个茶楼，逼格挺高的。”
沈丛玉今天是个陪衬，她现在做的工作都属于陪衬，不过做她们这行，经验很重要。
因此即便她的事小还杂，工资不高，她都没落下过。
目的地的确是茶楼，清静，景色宜人，对方也没有迟到，正好一起在门口碰到。
沈丛玉走在同事一侧，听着他们说话，通往楼上的楼梯一侧正对着茶楼院子，是一整块落地玻璃，可以清晰看见院子里的情况。
她余光瞥到有人进院子，下意识转头去看，一行好几个人，有男有女，穿着很正式，其中一个有些眼熟。
花了几秒钟时间，沈丛玉想起来那位的身份，当初晏钊姑姑小孙子的百天宴上，有过一面之缘，还是晏钊的未来小舅妈，程溪上。
大概这个名字太特别，对方的气质又太正，所以沈丛玉印象深刻。
不过也止步于此。
沈丛玉跟着同事进入隐私性极佳的包间，开始想工作的事。
中途沈丛玉出来接电话，不知不觉走到走廊尽头，靠着窗户说话，聊完后又站在原地跟温颂回了几分钟消息。
等她准备回去的时候，看到不久前见到的程溪上正从楼下上来，她站的位置正好在楼梯前，两人面对面，因此短暂对视一眼。
沈丛玉从第一次见到她时就感觉有种莫名的熟悉，越见面，这种感觉越强烈。
可惜对方收回视线后从她面前经过，看样子没有和她一样的想法。
沈丛玉也当做是自己想多了。
今天的临时工作结束，离开时同事去取车，沈丛玉站在茶楼门口旁边等她，看见有车开过来，她往旁边站了站，那车却在她面前停下。
驾驶座的车窗降下，露出的却是晏钊的脸。
沈丛玉略感意外，晏钊看向她，她就简单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不过晏钊没有这么算了。
他跟她搭上话：“听说你最近搬进镜湖了？”
沈丛玉对他印象不怎么样，再说他既然‘听说’，想必不是从蒋西霖那听说，就是原桉那听说的，何必还要来多问她一遍。
她语气干巴巴的，“我想晏先生问蒋西霖会更清楚一些。”
晏钊笑了下，“你这么防备我？”
“不是防备，是我跟晏先生您本来就不熟。”
而且晏钊虽然笑了，沈丛玉也没感到他有多平和近人。
跟蒋西霖玩得好的，都不是省油的灯。
沈丛玉毫不客气把他们一杆子打死。
“我跟西霖是好朋友，你在他身边，一直跟我这么不熟怎么行？”
晏钊摆明了要跟她说话，又继续道：“何况我意外因为你，他跟段珂分开了，不是很正常吗？”
沈丛玉学聪明，也反问：“他们真的是因为我吗？我怎么不知道。”
“原来你还不相信啊。”
沈丛玉没接他这句话。
她不知道晏钊私底下是怎么看她的，又对她和蒋西霖的所有事情知道多少，选择少说话最保险。
晏钊：“其实在我看来，西霖就应该别搭理你，反正你现在过得也不怎么样。”
“您真会说话。”
“我这么想是人之常情，毕竟你当初做了什么，大家心里都有数。”
沈丛玉跟他错开视线。
看样子他什么都知道。
也许因为在知道她和蒋西霖所有事情的人当中，原桉和薛明瑞都是比较温和的那一派，晏钊是第一个对她这么有敌意的。
所以她面对这种情况还是陌生的。
“晏先生这么看不惯我，应该劝说蒋西霖尽早把我踹了，到时候我一定给晏先生发个大红包。”
晏钊：“可惜他不是这么想的，我也没办法。”
沈丛玉也不客气地说：“晏先生好悠闲，还特意跟我说这些。”
“我这不是听说你住到西霖身边了么，挺好奇的。”
沈丛玉耐心耗尽，就在这时，晏钊的视线看向她身后，程溪上从茶楼出来。
晏钊喊了声：“小舅妈，舅舅让我来接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