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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枝枝见张胜南不自信的样子，笑着问：“你忘了，我大学报的什么专业了？”
“美术。”张胜南说完，眼睛立马一亮，激动道：“对啊，你可以把那些画出来，我们可以找人做！”
陆枝枝点头，但还是说道：“是可以，但成本太高了，我们先改改看，等后面合适了，我们再自己做。”
她其实也想过自己订布，或者画图找工厂生产，但这些对他们现在而言，都有些不现实。
目前风险最小的办法，就是在已有的成品上稍作改动。
但其实她也不知道，这到底能不能成功，但就是想试试看。
张胜南觉得很有道理，一个劲地点头：“对，你说的太有道理了，现在我们就去找我爸。”
陆枝枝也不想耽误太久，便点头答应。
一路上，张胜南忍不住感叹：“枝枝，还是你聪明，想得出这点子。”
陆枝枝好笑，“我这是刚好想到了，还好你爸在服装厂，要不也是白搭。”
“枝枝，现在看来你学美术也挺好的，以后还能设计衣服。”张胜南感叹，又不好意思嘿嘿一笑，说道：“当时你说学美术，我们都可担心了。”
陆枝枝也赞同，说：“其实我之前自己都不知道，学出来能干什么，只是喜欢。”
当时，她报这专业，不仅大家为她可惜，就连沈老师都劝了她，建议她报数理化相关专业。
现如今，正值改革开发，报这些专业准不出错。
不像是美术，听着好听，其实不知道有什么用处。
难道以后还能当个画家？
可谁不知道，这有名的画家大多都是穷困潦倒。
更别提这些有名的，都还是死后出名。
所以，村里人得知她报的这专业，心里也没那么羡慕了。
陆枝枝自己其实也没想好，等她毕业了，能够从事什么。
但这一刻，她心里好像知道了。
她爱画画，小时候也喜欢用花花草草，给剪纸上的小人做衣服，头饰。
这以后设计衣服，好像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两人很快来到了服装厂，看门大爷认识张胜南，打了招呼，便直接进去了。
张胜南七拐八拐，便找了在自己父亲的工作桌。
张父正在喝茶，见着两人来，明显有些惊讶：“南南，你们吗怎么来了？”
“我们来肯定是有事。”张胜南笑嘻嘻说，又大大咧咧道：“老头子，现在你这还有没有剩下的尾货？”
“死丫头，怎么跟你爹说话呢！”张父瞪了闺女一眼，但也没有真的生气。
张胜南嘿嘿一笑，这才好声问：“爸，这到底工厂剩下的尾货。”
“有，多的是。”张父说，又奇怪地问：“你问这个干嘛？”
张胜南：“哎呀，给我们买一点我们有用。”
张父：“干什么用？”
张胜南解释：“有大事用，大买卖！”
张父信不过自己的闺女，只是朝着陆枝枝问道：“枝枝，还是你说。”
“我们是想买一点，然后去摆摊，赚一点差价。”陆枝枝解释后，又把他们的一些打算大概说了一下。
张父倒没多经验。他家闺女早就想折腾摆摊的事情，他也不反对。
但听着两人的计划后，还是皱了皱眉。
“主意倒是不错。”张父先是称赞，然后才提醒：“但那些衣服，可不是多好的样式，码也不全，估计没你们想的简单。”
“你们也知道，这剩下的没什么好的。”
稍微好一点的，他们内部就消化了。
不是自己拿回去穿，要不送人，要不卖给自家亲戚。
这剩下的衣服，都是些陈年老款，样式花哨。
这岁数大的觉得花哨，不愿意要。
年轻小的，觉得土里土气，更不愿意要。
总而言之，就只能留着当破布了。
张胜南撒娇：“爸，你就帮帮我们吧，我们的生意，就靠你支持！”
张父无奈地摇摇头，这才拿起桌上的钥匙，起身：“行吧，跟我来吧。”
他其实是不看好两人的生意，这做买卖那有想的那么简单。
不过俩孩子不偷不抢，想要凭本事赚钱，是好事。
他这个做长辈的，总不会泼孩子冷水，让孩子失了热情。
张父能怎么办，选择支持呗。
反正也用不了多少钱，实在不行还有他兜底。
几人来到一个仓库，一打开门就是些纸箱，里面都是些衣服。
“这仓库里的，都是。”张父说。
陆枝枝估摸这里有上百件衣服，瞅着有棉服，有裙子，有衬衫，冬天的，夏天的，都有。
她这才问：“叔叔，这衣服怎么卖。”
张父大方说道：“你们看着拿就行了，不要钱。”
他在工厂干了大半辈子，这点权力还是有的。
“那不行，我们又不是就拿一次，哪能这么算。”陆枝枝说，又说道：“叔叔，你该收多少就收，要不下回，就不好开口了。”
张胜南也说：“对，你这是搞破坏，让我们不好算账。”
张父失笑：“你这孩子。”
“本来就是，我现在可是我们团队管账的，你这么走关系，我们不好算账。”张胜南正儿八经地说。
她了解陆枝枝，这次要不收钱，下回她指不定怎样还回来，还更多。
陆枝枝也说：“是啊，叔叔就按你平时的算就行了。”
“行，那冬天袄子一块五，其余的都按一块钱算。”张父答应，又说道：“要是到时候不行，你们可以退回来。”
陆枝枝点头，“那我们挑一挑。”
“那你们先挑，等结束了，让南南来喊我。”
张父怕他在的话，俩孩子不自在，便离开了。
陆枝枝和张胜南这也开始行动起来。
张胜南问：“枝枝，我们挑什么样的啊？”
她看着这些花里胡哨的衣服，真不知道如何下手了。
“冬天要过去了，就挑些春天和夏天的款式的吧。”陆枝枝说，又详细说道：“我们先把毛衣，衬衫，外套，短袖，这一类的挑出来。”
张胜南点点头，正式忙活起来。
两人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挑出来大概有五六十件合适的衣服。
陆枝枝这才开口：“我们就选三十件出来，先试试看。”
她这又才在这选出的衣服里，挑出了三十件，其中有十件毛衣，十条裙子，还有五件衬衫和小外套。
这些都是一块钱算的，因为张父的缘故，又额外多拿了三件。
这衣服款式先不说怎么改，首先皱巴巴的就让人懒得多看。
陆枝枝：“我们先把衣服烫一下在研究怎么改。”
“那去我家吧，我家有熨斗和缝纫机，到时候修改也方便。”张胜南提议。
陆枝枝想了下，便点头答应。
两人回到张家，这一忙活又到了晚上，外面的天也快黑了下来。
陆枝枝看天色有些晚，便提出告辞。
张胜南一家倒是热情留她吃饭，“枝枝，留下吃饭，阿姨这菜马上烧好了。”
陆枝枝摇头，“阿姨下次吧，等下天黑了，路不好走。”
“我到时候送你。”张胜南提议。
陆枝枝：“天黑了，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下次吧。”
张父不在家，张母也不放心俩孩子安全，这才没多留，笑了笑：“那阿姨就不留你了，你路上小心。”
“好，阿姨再见。”
陆枝枝这才告辞离开。
从张胜南家到她住的地方，走路大概二十分钟，不算太远。
她一路上走的基本都是大路，直到离家不远的一条必经之路是巷子。
陆枝枝刚进巷子，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细细碎碎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