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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他好像好久没听到序序喊他哥哥
“那也是你这个做妹妹的不懂事！”姜以青冷声斥责，“你听听你说的话，这是一个做妹妹该对哥哥说的！”
越想姜以青越气，分明就是她不对，她现在反倒还怪起他来！
他抬脚凑近，决定拿出证据说服姜以序，他绞尽脑汁搜刮姜以序的不对。
视线一不小心就落在姜以序身上，她眼眶微红，眼底怨恨下那一丝委屈被他捕捉到，姜以青瞬间卡壳。
他突然想到他十五岁那年，因为打碎了姜建国最爱的花瓶不敢回去，是七岁的姜以序抹着眼泪找到他，奶声奶气的安慰他，“哥哥别怕，我告诉爸爸了，是我打碎的。”
那时姜以序也是这样红着眼眶，可眼底却满是安慰，后来他才知道，那天姜建国气得打断了一根竹条，她是忍着痛来找他的。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姜以序眼底对哥哥的崇拜变成了怨恨，姜以青迷茫起来。
他张张嘴，想和过去一样，说一些哄她开心的话，可话溜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偏偏此时他们身后出现的声音，让姜以青难得的反省瞬间消散。
“对不起，序序，你别怪哥哥，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对。”
姜月惜哭着跑过来道歉，她擦着眼泪站在姜以青面前，一副保护者的姿态。
看着姜月惜那瘦弱的身体毫不犹豫站在自己面前保护自己，姜以青瞬间心软，抬眼看着姜以序满眼怒气，姜以序真的是一点都不懂事！
“你就非得让我在大街上给你道歉，让我丢人！”
什么时候哥哥给妹妹道歉成了一件丢人的事情，姜以序想不明白，她安静极了，冷静的看着面前两人，如果她不是姜以青的亲妹妹，他们流露出的兄妹情确实会让她感动。
可她偏偏是姜以青的亲妹妹，她不但不感动，鼻子还莫名酸涩起来，刚刚巨大的怒火和怨气像是一瞬间被人清除，此刻的她只剩满心疲惫。
姜月惜带着哭腔询问，可眼底的恶意完完全全呈现在姜以序面前。
“序序，我向你道歉，你别让哥哥道歉好不好？”
“给她道什么歉，你做错什么了！月惜，我们不管她，我们上车！”
姜以青满脸心疼的拉着姜月惜。
“不行，哥哥，我们要去给序序买袄子，序序必须去。”姜月惜红着一双眼，强撑着脸上的笑容，“哥，没关系的，我不怕丢人，我可以道歉的。”
姜以序冷笑看着，只觉得他们滑稽。
“装够了没有，我又不是要你们的命，一个道歉，也值得你们抢来抢去。”
被姜以序声音中带着的嘲讽激怒，姜以青冷声骂道：“你当然不懂，我和月惜又不是你这种不要脸的人。”
姜以序手掌瞬间握拳，她嗤笑，眼神凌厉的看着姜以青。
“姜以青，你还真厉害！”
对上姜以序微红的眼眶，姜以青一时不敢看她，他又没说错什么！
下一秒，姜以序的声音响起。
“上车吧。”
声音太轻太小，像一阵不起眼的风，吹过就没了。
姜以青心头的怒火瞬间消失，莫名有些不自在，他看着姜以序，只见她满脸平静的从他身边走过。
就这样不闹了？
莫名的恐慌围绕着他，他回头想说点什么，偏偏姜月惜拉住他的手。
“哥，还好没让你丢人，我丢点人没关系，哥，你好好的就行。”
姜月惜抬着头，满脸崇拜的看着姜以青。
姜以青揉了揉姜月惜的脑袋，故作严厉说：“别说胡话，你也要好好的。”
看着姜月惜这幅样子，姜以青脑海中浮现另一个人的身影，他忍不住回头，却发现姜以序已经到车旁边。
姜以序打开车门，看到另一边坐着的人时，动作一顿。
听到声响，吴秀兰偏头，看到是姜以序时，脸上瞬间爬满厌恶：“我不可能让你再欺负月惜。”
这就解释了她为什么坐这里，姜以序竟然在此刻莫名想笑，也许是鼻子太酸，让她没笑出来。
她想说点什么可搜刮脑袋竟然找不出一个词能让她说出口，索性坐进车，偏过头盯着车窗外，没再说话，只是捏着破袄子的手指，用力到泛白。
一路安静，到了商场，姜以序下车，听着他们三人相互关心的话，眼神淡漠。
吴秀兰满是笑意的脸在看到姜以序时，笑意瞬间消散，“走吧。”
像是嫌弃姜以序一样，吴秀兰挽着姜月惜走得极快。
“序序。”姜以青没忍住喊一声，却只见姜以序只顾着走，连头都没回。
他小声呢喃着：“没听到吗？”姜以青有些不死心的抬头看。
距离越来越远，他只能不甘心的回到车里，他烦躁地抓了抓脑袋，今天这是怎么了，心口一抽一抽的疼，姜以青摸着心口，视线落在那单薄的身影上。
他好像好久没听到序序喊他哥哥。
知道吴秀兰不待见自己，姜以序没凑上去，只是跟在吴秀兰身后，直到看到想要的东西，姜以序开口阻拦。
“我要买针线还有布料。”
“序序，我们可以直接买成品，家里有钱的。”想到什么姜月惜又补了一句，“序序，这是京市，不是乡下，不用买布做衣服。”
瞬间，吴秀兰不满起来，声音柔和但语气刻薄：“序序，月惜说得对，乡下那穷酸地方才要做衣服，京市不用的，我带你去买袄子，你不要把乡下的穷酸劲带回来。”
姜以序的心口莫名被扎一针，她忍下心中刺人的话，她现在没钱，想买就得让吴秀兰同意，于是姜以序只能耐心解释：“不是用来做衣服，是拿来刺绣。”
“序序，家里是钱，但是也不能挥霍，拿刺绣解闷的成本太高，你换一个爱好吧。”姜月惜苦口婆心劝着，她绝不会让姜以序多花一分钱，姜家的钱都要用在她身上。
本就对姜以序不满，此时吴秀兰眼底更不耐烦，一股脑的相信姜月惜的话，连问都不问姜以序：“序序，你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你听话一点，别想着那些不实用的东西，多和月惜学学，快走吧。”
不打算和她们继续争辩，姜以序丢下一句：“爸说了，我出门想买什么，你付钱。”
这话可以算得上是压迫，吴秀兰满眼不可置信，凑到姜以序面前，眼睛瞬间红透“序序，你是在威胁我，你就是这样做女儿的，逼自己妈妈给你买东西？”
姜以序没说话，她解释了，可吴秀兰不听，在吴秀兰眼里，她做什么都是错的，都是不听她话，忤逆她。
“妈，别生气，让序序去买，钱哪有你心情重要。”姜月惜嘴甜说着。
吴秀兰擦着眼角，越看姜以序越不顺眼，话里冷淡，“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不让你买。”
姜以序也没磨蹭，低头仔细挑选。
售货员一觉醒来，就看到有人在铺子前，她凑近上下打量姜以序，满脸的瞧不起：“你买得起吗？买不起就别碰。”
姜以序抬眼，没说话，低头继续挑选布料，下一秒一个棍子打在她手上。
“这贵呢，没钱就别碰！”
姜以序站直身子，盯着售货员，盯到她眼神飘忽姜以序才将视线转移到吴秀兰身上。
“妈，有人说你付不起钱，让我别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