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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植很快发现门口多了两个人。
一个是花子虚。
另一个,锦衣华服,但一双眼睛却带着几分邪气,正肆无忌惮地黏在自家娘子身上。
那眼神,赤裸裸的,充满了占有欲。
武植心里“咯噔”一下。
暗说这家伙该不会是西门庆吧?
就在这时,店里负责迎客的小二已经迎了上去。
“二位客官,真是不巧店里头暂时客满了。”
“您二位看看,能不能委屈一下在旁边稍等片刻?”
花子虚哪里是来吃饭的?他就是来找茬的。
一听要等,当即把脸一沉呵斥道:
“放肆!”
“你这不长眼的狗奴才,我旁边可是西门大官人,你居然敢让西门大官人等?”
“还不快把东家叫过来。”
这一嗓子,把大堂里不少食客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西门大官人,阳谷县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小二更是吓得脸都白了,双腿直打哆嗦。
他哪里惹得起?
“小的该死,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连忙转身去找武植。
这时候武植已经走了过来,对小二道:“没事,你去忙你的吧。”
小二松了口气,连忙退下。
武植不紧不慢走到花子虚和西门庆面前。
目光平静地扫过两人,最后落在西门庆身上,微微停顿了一下。
他拱了拱手,不卑不亢道:“原来是花公子和西门大官人,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花子虚见武植,就想到昨晚李瓶儿说的话,他冷冷道:
“武大郎,西门大官人肯赏光,是你小店蓬荜生辉。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的,给我们安排一个最好的雅间!”
其实花子虚也不知道火锅店有没有雅间,他只是想挑起武植和西门庆的矛盾。
武植淡淡一笑。
店里确实有雅间以防不时之需。
但雅间不是给这种来者不善,还觊觎自己老婆的混蛋准备的。
“实在是对不住二位。”武植再次拱手道:
“您也看到了,小店都已经坐满了。”
“总不能为了招待二位,就把其他乡亲们赶走吧?”
“小本生意,讲究个先来后到,坏了规矩,以后这生意也就没法做了。”
“要不这样……”
武植话锋一转,
“二位若是不嫌弃,就在这大堂稍等片刻,一有空位,小的立刻安排。”
“或者二位留下府上地址,小的立刻让送外卖的伙计给二位送到府上去?”
这番话说得是滴水不漏。
谁也挑不出毛病。
但花子虚本来就是找事的,他转头看向西门庆问道:
“西门兄,你看……”
西门庆此刻,心思根本就没在这上面。
他的目光,恋恋不舍从潘金莲那诱人的身段上挪开。
听到花子虚问话,他才懒洋洋抬起眼皮,看向面前这个男人。
这一看,西门庆不由得“咦”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传闻中的武大郎,不是个三寸丁谷树皮吗?
可眼前这人……
比自己还高。
这……这哪里像是那个卖炊饼的窝囊废?
西门庆心头疑窦丛生,脱口问道:
“你……真是武大郎?”
武植迎着西门庆审视的目光,坦然点头道:
“正是在下,武植,相亲们都唤我大郎。”
西门庆这下是真的吃惊了。
他上上下下打量着武植,眉头紧锁。
传闻有误,还是其中另有蹊跷?
卖炊饼的武大郎,居然是这般模样?
只能怪西门庆刚出了趟远门,并不知道武大郎卖茶叶蛋和长高的消息。
西门庆那双鹰隼般的眼睛,在武植身上逡巡片刻,又若有所思地扫了一眼店内的喧嚣。
他忽然收敛了那份审视,嘴角挂起一丝莫测的笑意。
“既然贵店客满,那就不打扰了。”
他对旁边的花子虚道:“花老弟,咱们走吧。”
在转身的刹那,他那双带着邪气的眸子还不忘在潘金莲身上停留片刻。
花子虚顿时就愣住了。
他本以为西门庆见了潘金莲这般绝色,定会按捺不住,和武植这厮起冲突。
怎么就……风平浪静地走了?
看来,自己还是小瞧了西门庆。
这厮好色是真好色,但城府很深。
眼看西门庆已经迈开步子,花子虚也顾不上多想,连忙小跑着追了上去。
“西门兄,等等我!”
武植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特别是西门庆看潘金莲最后那一眼。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眼神中毫不掩饰的占有欲。
只怕,这事儿没那么容易了结。
不过武植心里倒也不慌。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他相信如今的潘金莲,早已不是水浒传里那个因为空虚寂寞就轻易红杏出墙的妇人。
只要娘子心向着自己,后院稳固,西门庆再厉害,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等自己再发展一段时间,积蓄够了实力,这笔账迟早要跟他算个清楚。
就在武植思忖之际,传来潘金莲清脆的嗓音。
“大郎,你过来一下。”
武植收回思绪,转过身走到柜台边。
“娘子,有何吩咐?”
潘金莲道:“刚才和花子虚一起来的那个锦衣男子是谁啊?”
“奴家瞧着他好生无礼,一双眼睛贼溜溜的,总盯着奴家看,怪瘆人的。”
武植闻言,心里一块大石落了地,脸上却不动声色笑着反问道:
“那娘子觉得那人样貌、气度如何?”
潘金莲嗔怪地白了武植一眼。
“大郎你说这话是何意?”
“奴家管他样貌气度如何?只觉得他那眼神轻浮无礼,不是什么好人。”
武植哈哈一笑,“那位便是咱们阳谷县的西门大官人。”
潘金莲轻轻“哦”了一声,语气平淡,听不出丝毫波澜。
仿佛“西门大官人”这五个字,跟路边的阿猫阿狗没什么区别。
看到潘金莲这般冷淡、甚至带着厌恶的反应,武植悬着的心,彻底安稳了下来。
自家娘子对西门庆这厮,根本不感冒。
甚至还有点反感。
历史的悲剧,在自己这里,绝不会再重演。
……
且说另一边。
花子虚追上西门庆,“西门兄,咱们就这么走了?”
“那小娘子国色天香啊!难道西门兄……就不动心?”
西门庆轻叹了口气,
“如此绝代佳人,却在那等三教九流混杂、喧嚣吵闹的市井小店里抛头露面,迎来送往……”
“这简直是明珠蒙尘,焚琴煮鹤!”
“实在是唐突佳人,可惜,可惜啊!”
两人一路走着,一路闲扯着。
经过一条巷子,旁边一个临街的茶馆门口,探出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
那妇人看到西门庆,眼睛顿时一亮,扯着略显尖细的嗓门就喊了起来。
“哎呦喂!这不是西门大官人吗?”
“今儿个刮的什么风,把您这贵人给吹来了?”
“快快快,外面风大,进来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西门庆脚步一顿,侧头看去。
哟,熟人。
“原来是王干娘。”
西门庆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心里清楚,别看王婆年纪大了,但对方察言观色,牵线搭桥。在这阳谷县里,也算是个消息灵通之人。
想到这里,西门庆便对旁边的花子虚道:
“走,王干娘盛情相邀,咱们就进去叨扰一杯热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