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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之后?发起决战?
今夜被姜维突然召集起来的赵云、王平、张苞、郭淮等人,眼中流露出不解。
太突然了!
这就是他们的感受。
近十日来,他们都快习惯了与山下曹军的相安无事。
不成想,姜维一开口,就是要打破这种局面。
“伯约!”
“莫非你已经想到了破局之策?”赵云开口问道。
随着赵云这一问,所有人都看向了姜维。
姜维的骤然决战之言虽然突兀,但比起这点突兀,他们更在意的是姜维能否拿出好的破局之策。
“师兄!破局之策,方才某不是已经告诉你们了吗?”
姜维轻笑着回应。
与此同时,他伸出手往空气中虚握,好似要抓住什么。
这一幕,看的张苞陡然间瞪大了眼睛。
“起风了......”
“伯约,你的意思是风?”张苞抢先答道,脸上激动不已。
可紧接着,他的疑惑接踵而来。
“风有何用?这些时日来,不是一直都在刮风吗?”
“只有风当然不行!”姜维道。
姜维微微一笑道,脸上流露出胜券在握之色。
“可如果......”
“再添上一把火呢?”
姜维的手指,指向了山下曹军的营帐。
从高处俯瞰,曹军营地就像是一条以兴势山为起点延伸出去的火龙,绵延无尽,看不到边际。
赤壁之战,周瑜和诸葛亮借一场东南风,给曹操来了一场江上花火。
那么。
他姜维未尝不可在这傥骆谷道中,借助山火也给曹操表演一个火烧连营。
因为此刻的傥骆道南段,吹起的赫然是与北段(西风、西北风)截然不同的东南风。
加之傥骆道特殊的地形缘故。
东南风在谷道中形成了狭管效应,风速之盛远超寻常。
但凡傥骆道所处的秦岭群山之中燃起山火......
呵呵!
风助火势,火借风势。
届时山火蔓延之快,可想而知。
山火之盛,恐怕会出乎所有人的想象,给予曹操一个天大的惊喜。
此前姜维之所以没有急于付诸行动,是因为谷道中的风向并不稳定。
东南风虽有。
但。
西北风、北风亦掺杂其中。
在风向不稳定、风势未明的情况下贸然动手......
若是山火燃到一半受北风影响往南窜来,说不定曹军未遭重创,反倒是蜀军先自食苦果。
直至九月下旬,临近十月的当下,察觉到东南风渐渐稳定下来的姜维,这才于今晚向众人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Ma......
姜维笑呵呵地看了一眼山下的曹军营帐。
透过这段时日来的相安无事,曹军早已放松了对他们的警惕。
姜维可不认为,在关乎夏侯渊和贾诩命运的前夜,一直未觉察到异常的曹操能忽然没缘由地看穿他的计策。
“风,再添上火?”
张苞听到姜维的解释,立刻明白了姜维的破局之策是什么。
想到这几日白昼间的高温天气,他忽然没缘由地打了个寒战。
再看向山下的曹军营寨时......
他仿佛听到了无数人在烈火中哀嚎。一想到那种场景,张苞拳头一握,掷地有声道:“伯约,放火时算某一个!”
“娘咧!这等刺激的事情如果错过了,某这辈子定然悔恨终生!”
张苞的发言很有张家的家风,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怕。
“你们呢?以为此策如何?”
“末将愿往!”郭淮站了出来。
郭淮清楚,在姜维派人沿谷道纵火时,最不可能留守兴势山的人就是他这个降将。
诛杀赵?,是他郭淮的投名状;火烧曹营,亦可看作对他是否真心归效的二度试探。
然而。
出乎郭淮意料的是,面对他的请求,姜维却笑着摇了摇头。
“伯济!火起之时,你当随本将正面掩杀败退的曹军!”
说完,姜维的目光投向未曾开口的赵云和王平。
感受到姜维的注视,因姜维受降于蜀军的王平反应干脆:
“末将唯大都督马首是瞻。”
王平没有任何异议。
早已以姜维心腹自居的他,无条件遵从姜维的命令。
“师弟………………”赵云沉吟道:“如若按你这般布置,我们需多置办火油、火及易燃之物。”
“以山上的引火之物储备,够吗?”
“是否需要向后方的汉升所部知会一声,让他送些引火之物来?”
姜维答道:“师兄,维既行此火烧之计,又岂会没有准备?”
“五日前,某已去信主公,言明火攻破敌之谋。算算时日,明日陈到将军便会押送足够的引火之物抵达。”
既然要行火烧之策,战前布局中,负责绕后伏敌的陈到任务需灵活变动。
于是,姜维索性向主公刘备要来了陈到,改为让他与张苞等人一同“纵火”。
赵云见小师弟已将方方面面考虑周全,神色间哑然一笑,不再多言。
翌日下午,陈到如约而至。
事前已从刘备口中知晓姜维谋划的他,将引火之物尽数交付姜维后,又递上一封刘备的亲笔信。
展开书信,姜维一愣??
上面仅有三句简短的话语:
吾尝闻孔明言,火攻之计多有伤天和!
然,火势但起……………
备愿诸罪,皆加吾身,以佑伯约福寿延绵!
建安二十三年,九月二十三日,夜半时分。
曹军中军大帐内,曹操彻底失眠了。
明日便是姜维与他约定的十日之期,而他仍未作出选择。
内心苦闷之下,曹操唤来了司马懿和杨修。
“仲达!德祖!你们若是孤,当作何抉择?”
面对曹操的询问,司马懿眼睑低垂,未直视其目光。
“A......“
在曹操的注视下,司马懿从怀中掏出一块扁平的石块,摆放在曹操面前。
曹操望去,只见石块一面写着“夏侯渊”,另一面写着“贾诩”。
“仲达,你这是何意?”
司马懿平静道:“主公,作何抉择不在于外人,而在于您之本心。
“您既踌躇难断,不如让此石帮您坚定本心。”
“或许......”
“当石块抛起的?那,您便明悟了信中的答案和取舍。”
一旁。
杨修默然不语。
他已看出曹操的本心,但他......
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