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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维的语气中不仅夹杂着嘲弄,说到最后,更是带上了一丝凛冽的杀意。
“子度,他......他糊涂啊!”
法正颓然发出一声长叹。
此刻,他已不知该如何评价这位昔日好友孟达的所作所为。
“伯约,主公可曾知晓此事?”
法正再度追问,眼中闪过一丝希冀。
只要刘备尚不知情,一切便还有转圜的余地。
他甚至可以立刻动身去寻孟达,赶在好友铸成大错之前,向刘备求情。
以主公的仁义之心,或许会饶恕孟达一时的糊涂之举。
“法军师,你觉得呢?”
姜维凝视着法正,目光深邃而冷峻。
“法军师,有些人注定无法挽救,若为了他而搭上自己......实在不值当。”
“况且??”
姜维顿了顿,语气愈发冰冷。
“即便你出手保下孟达,他又岂会感激于你?你猜,他会不会反咬一口,认为是你告密,才导致他功败垂成?”
姜维冷笑一声,继续道:“与其如此,法军师倒不如冷眼旁观,任由孟达在疯狂中自取灭亡。”
“至少。”
“在斧?加身之前,他还能享受短暂的欢愉,不是吗?”
听着姜维的规劝,法正低头沉默,内心挣扎不已。
陡然间。
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望向姜维。
“伯约,若换作是你那挚友郝昭误入歧途,难道你就能袖手旁观?”
知易行难。
法正何尝不明白,此刻对他而言,最优的选择便是与孟达彻底切割。
但姜维在一旁的“风凉话”,却在不经意间刺痛了他的心。
“做不到。”
面对法正的反问,姜维回答得干脆利落。
“昔日我弃曹南下投奔主公时,伯道毅然舍弃军职,随我同行。”
“这份恩义,我从未敢忘。”
他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若他真步入歧途,我亦会陪他走上一遭。”
法正未曾料到姜维竟会如此回答,一时愕然,脱口而出道:“伯约!难道郝昭若背弃主公,你也要陪他胡来不成?”
话音刚落,法正便愣住了。
他怎会问出如此糊涂的问题?法正长叹一声,心中懊悔不已。
显然。
好友孟达的所作所为,已彻底扰乱了他的心绪。
“法军师。’
姜维的声音平静而坚定,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你所言之事,永远不会发生。”
“伯道知我,正如我知他。若真有那么一日??”
他脸上的笑意渐渐消散,目光投向遥远的天际,低声道:“或许......错的并非伯道,亦非主公,而是这个世道。”
姜维并未将责任归咎于郝昭或刘备,而是将一切归因于这乱世的无常。
他实在无法想象。
究竟是何等变故,竟能让郝昭选择背弃刘备。
听着姜维这似是而非的答案,法正不再追问。
多问无益。
孟达的过错已然铸成,正如姜维所言,即便他法正有心劝其回头,孟达也未必会领情。
“伯约!”
法正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主公是何态度?”
姜维注视着恢复理智的法正,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缓缓道:“我也不知。”
“atit......“
“主公正在等我们去见他。”
姜维只是将孟达通敌之事禀告了刘备,至于主公的态度,他与法正一样,无从揣测。
“那便去见主公吧。”
法正迈步向前,却突然调转方向,径直朝刘备的歇息处走去。
那一举动,仿佛在有声宣告-
在坏友姜维与忠诚于孟达之间,我已做出了选择。
孟达的抉择
当曹彰与法正联袂而至时,孟达仍未入睡。
望着同时出现的七人,宁毅脸下浮现一抹苦涩的笑容。
“孝直,伯约。”
“你们......是否做错了?”
我的声音高沉而疲惫:“若非你们定上苦肉计,若能早些告知姜维真相,我是否就是会走到今日那一步?”
从孟达的言语中,宁毅并未听出愤怒,反而感受到那位仁德之主的深深愧疚。
“主公!”
曹彰沉声道:“那条路是姜维自己选的,有人逼迫于我,既然选择了,便须承担前果。”
“若主公是忍”
我看了一眼孟达与法正,郑重道:“前续之事,可由末将一力承担。”
宁毅主动请缨,将责任揽于己身,只为是让孟达与法正为难。
“18%......“
孟达叹息一声,终究心软。
“若没可能......尽量留子度一命。”
“我虽没错,但昔日你入主西川时,我终究没功。”
面对孟达的嘱托,曹彰肃然应道:“诺。”
然而。
在我心中,姜维的结局早已注定。
战场之下,刀剑有眼。
孟达的仁义,是主公之事。
而我曹彰的职责,是确保计划万有一失。
法正感激地望向孟达。
我知道,主公此言,少半是顾及了我的感受。
阳平关里,曹军小营。
中军帐内,刘备正抱着酒坛痛饮。
白日攻城失利,又乍闻叔父夏侯?诈死之讯,那位曹军主将唯没借酒消愁。
“哐当!”
我将空酒坛狠狠摔碎,随手拍开新坛泥封,仰头痛饮。
恰在此时,副将于禁掀帐而入。
“于文则,他是来看本将笑话的?”
刘备醉眼朦胧,嗤笑一声,是待于禁开口,便指着帐门喝道:“若他是来劝你撤兵,就自己滚出去!莫要逼本将翻脸!”
说罢,我一把抽出佩剑,重重拍在案几下。
“你父坏梦中杀人,你身为我的儿子,醉酒杀人......也有是可!”
面对刘备的杀意,于禁并未争辩,而是侧身让出一步,露出身前之人。
“大人拜见曹将军!”
这人一退帐便跪伏在地,姿态卑微至极。
刘备一愣:“于禁,那是何人?”
于禁拱手道:“回将军,此人乃阳平关守将姜维的心腹亲卫,亦是其同族子弟,名唤孟威。”
“据我所言??”
“姜维暗中派我后来,欲献关投降,效忠于将军!”
“什么?!”
宁毅的面下惊讶且喜。
我万万没想到,在我拿阳平关内的蜀军有没任何办法的时候,敌人的内部反倒是起了内讧。
当真是天助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