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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长老本来还躺在院子中间，一只手在腿上悠闲地打着拍子，嘴里哼着小曲，好不惬意。
知道霍亥来了，他赶紧起身，神色有些紧张。
他不知道霍亥为何而来，直觉告诉他不会是什么好事。
特别是看到霍亥阴沉的脸色时，心里咯噔一下，更加坚定之前的猜测。
他赶紧起身，陪着笑脸。
“宗主回来了啊？”
霍亥看了他一眼。
尽管努力想要克制心中的情绪，但是眼神中的不满，是藏也藏不住的。
二长老到底是个人精，哪里看不出端倪，心中一紧，又不敢直接问。
环顾四周，霍亥负手而立，冷笑一声。
“二长老看上去，心情不错啊。”
说这话的时候，霍亥也是压着火气的。
本来还想着，二长老能够发挥一下特长，争取早点将金库搬空，让拔山宗再一次陷入“月钱危机”。
没成想……
给他机会他不中用啊！
最可气的是，二长老领悟不到自己的意思也就算了。
竟然还主动充盈金库！
人设崩了知不知道！
二长老擦着额头上的汗，小心翼翼将霍亥请进屋子里，又让媳妇上茶。
双手将茶递到了霍亥面前，他战战兢兢道：“宗主有什么事情，让弟子直接召我便是，怎能让您亲自来一趟呢？”
霍亥疑惑地看他一眼，有些摸不着头脑。
以前也没见二长老对自己这么客气啊！
轻咳了两声，又喝了口茶，霍亥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了敲。
“二长老，听说，你自掏腰包，充盈了金库？”
二长老眼皮子跳了跳，冲着霍亥笑了笑：“应该的，都是我应该做的。”
说话时，语气还有些发虚，他也不知道霍亥到底是什么意思。
之前将钱送到金库的时候，他的心里也轻松不少，觉得自己是领悟了宗主的意思。
想必，接下来也会少很多麻烦。
一开始虽然有些心疼，可心疼过后，更多的也是轻松。
就像是卸下了重担。
可现在，对上霍亥阴沉的脸，他的心里又隐隐感到不安，实在是摸不清楚霍亥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觉得自己吐的太少了？
就在他内心忐忑不安的时候，霍亥开口了。
“二长老，你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二长老抬头，茫然看向对方。
“宗门是宗门，你是你，怎么能这么拎不清呢？”霍亥痛心疾首的口吻，“那些钱，可都是你凭本事赚的，怎么能这么交出来呢？”
二长老呆呆地看着霍亥，脑瓜子都有些跟不上了。
“宗主，你……我……”
他张嘴半天，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霍亥想想王秀秀的话，沉思片刻，又突然笑起来。
想象中，他现在笑起来的样子应该是个阳光大男孩。
“二长老，其实刑堂的成立，并没有别的意思，纯粹就是给贺叔找点事情做罢了，你也知道，之前金库一直都是他掌管的。”
二长老连连点头：“是，是……”
他大脑飞速运转着，想着霍亥话里到底藏着什么意思。
霍亥看二长老的态度还不错，心情好了许多。
他觉得，自己都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地步，哪怕二长老是个傻子，也该领悟自己的目的了。
不过，他这一次来，就是为了给对方出谋划策，化解后顾之忧。
“二长老，其实要我说，你也可以在城里买个宅子嘛！要是家里有什么东西放不下的，完全可以放在那，这不是更安全嘛！”
听到这话，二长老顿时脸色大变，他瞪大眼睛，错愕地看着霍亥，嘴唇哆嗦着，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这样的表情落到霍亥眼里，自然而然地认为，对方是被醍醐灌顶了。
走出二长老院子的那一刻，霍亥都想仰头大笑。
“我真是个天才！”
等霍亥走后，二长老的夫人走进屋子里，看着自己丈夫瘫坐在椅子上，脸色煞白。
“怎么了这是？”她吓了一跳，赶紧询问。
二长老才从失神的状态中走出来，看着自己的妻子，嘴唇翕动。
“他……他什么都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梁夫人一愣：“他知道什么？”
二长老抓了抓头发，将霍亥之前说的话，全部说了一遍。
梁夫人的脸色也逐渐苍白起来。
“他……他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二长老苦笑一声：“还能是什么意思，他知道我在浮云城内置办了房产，也知道我藏了什么，果然……我充入金库的那些钱，他根本没放在眼里！”
梁夫人目光闪烁，显然也是有些害怕的。
“这件事情，这么隐秘，他怎么可能知道呢？而且，他什么时候在意这些事情了？”
二长老叹了口气，慢慢站起身，有些惆怅。
“说来说去，我们还是太小看霍亥了，他并没有放在明面上说，就是还给咱们机会。
我总觉得，没有人知道，可事实上，霍亥他什么都知道，他的手段……简直可怕！”
梁夫人突然想到什么：“所以，他提起刑堂，就是想告诉咱们，刑堂随时都会出手？”
“呵，他无非就是想要告诉我，成立刑堂就是冲着我来的！”
二长老顿了顿，又继续道，“他说金库以前都是贺峰掌握，无非就是告诉我，贺峰最了解金库情况，现在又掌管刑堂，呵……这是什么意思，还不明显吗？”
“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二长老的眼神逐渐坚定下来。
“我已经想好了，暂且先卖掉一处宅子，再拿出一些钱来，看看霍亥接下来会怎么做。”
“这行吗？”梁夫人小声道，“他已经警告咱们两次了，若是还不满意……会不会觉得我们太不识抬举了？”
二长老虽然肉疼，却也明白自己夫人说的很有道理，只能咬咬牙，如被挖心割肝：“也罢，那些字画，我也变卖掉吧，若是霍亥再过分些……这拔山宗我就不待了！”
梁夫人只能点头：“说的也是，再不济，我们还可以站在三长老那边，他不是一直想要将霍亥赶下去吗？”
二长老看了看自己的夫人，沉默良久，徐徐吐出一口浊气。
“也许，三长老压根就不是霍亥的对手，小看他了……所有人，都小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