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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余筱回神，“嗯，因为老师过几天要走，然后他今天正好有兴致做饭，就想着给我送饭。”
“欧阳教授有没有跟你埋怨我？”
余筱眼皮跳了下，隐约猜到了什么。她假装反问：“为什么这么问？”
车子已经进入玫瑰园的地下车库，拐弯时，他给了余筱一眼，“我骗了你，那天在中德堂我和欧阳教授单独谈话，谈得并不是很愉快。之后欧阳教授再看见我的时候，觉得我像个抢走他家大白菜的猪。”
噗嗤——
余筱捂嘴，伸手快速摇摆，“抱歉抱歉，不是故意要笑。”
此刻齐商衍已经把车子停好在车位里了，“想笑就笑，你老师这段时间看我的眼神确实是把我当猪了。”
“老师绝对没恶意。”
“嗯，知道。他就是觉得我截胡了他家的大白菜。”齐商衍侧过身，左臂搭在方向盘上。“如果没有我的话，估计你早就在淮城享受被宠着被护着的安逸日子。而且他还觉得是我蛊惑了你，把你困在身边。”
“所以你当时是怎么跟我老师说的？”余筱想起之前老师说起齐商衍的时候，那咬牙切齿的样子。说起来，她真的挺好奇他们的对话。
“想知道？”齐商衍眉眼弯弯，语气很轻。但那股勾人的坏样子让余筱觉得非常狡猾，直觉告诉她，是需要交换条件才能知道内容。
“突然不想知道了。”余筱自我发觉对齐商衍越来越了解了，防止被他钻空子，说完话她就快速下了车。“齐总，很晚了，早点上楼休息吧。”
话音刚落，余筱察觉到右后方的黑影逼近。
等她想回首过去的时候，齐商衍的脸已经凑在了她的右脸旁，她心猛的一跳，想要往左边走。但齐商衍已经扣住她的腰，没有给她拉开距离的机会。
男人目光深邃，观摩她良久，“余筱，你真的变了。”
余筱眼睛闪了闪，笑得很僵硬：“哈？有吗？我没变吧。”
是变了。
之前的余筱虽然也会与他拉开距离，说话更是装得非常端正。不过现在的疏远感，让他觉得有种余筱是想靠近他，但又强迫自己不许。这种疏远感里，还夹着某种暧昧情愫。
想到这点时，齐商衍嘴角勾起微不可察的弧度，“筱筱。”
喊她名字时，尾音声调拉得漫长，令人心飘飘然。
霎时间，余筱就红了脸。她几乎是逃避似地要把他扣在自己腰上的手臂给摁开，“我去摁电梯。”
她的话才落下，某人修长手臂抬起，食指摁了电梯。
“．”
“只是摁个电梯，你脸为什么红得那么厉害？”他调侃。
“热的。”她脱口而出。
“是吗？”
对他突然变调说话，余筱就有种要被完全看穿的既视感，她欲哭无泪道：“齐商衍，把手拿开。”
“挨着我站，如果再后退的话。”
“好好好，挨着站。”余筱点头如捣蒜。
她的所有微表情微动作，都在齐商衍的眼中，一丝一缕都没有放过。
他笃定了心中的猜测。
他是高兴的。
不过更好奇，这女人是什么时候开窍了。
但他不能打草惊蛇，还需要做点什么才好。
电梯打开时，余筱正要说晚安，齐商衍突然难受地单手抵着墙，另手握拳抵在嘴边，开始疯狂咳嗽。
只见咳得脖颈至耳朵都红了。
这把余筱给吓一跳，“你怎么突然咳得那么厉害？”
“不知道。”齐商衍还在咳，“好端端的。”
见他咳得大声又难受，余筱问：“娜娜在哪里睡？”
“我家。”
“你这样肯定会把娜娜吵醒，走吧，先去我那边，我找点药给你吃，再看看什么情况。”
齐商衍被她拉出电梯，“很晚了，你不休息？”
余筱早就指纹解锁把门打开，“如果你把娜娜吵醒，我一样没得好好休息。而且你突然这样，我总要知道情况，然后给你换药。”
看她关切样子，齐商衍竟然产生了罪恶感。
不过他依旧感受到了，余筱对他的紧张程度似乎跟以前不一样了，甚至加深了不少。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坐在沙发上，齐商衍本想告诉她其实不那么想咳了。谁想到报应来得那么快，他的嗓子莫名开始瘙痒，然后咳得连生理性眼泪都下来了。
简直是一发不可收拾。
余筱看见这架势比刚才在电梯里还要吓人，严肃又急忙地从药箱找出一瓶止咳糖浆。“喝了它。”
齐商衍眼皮一笑，看她凝肃表情，接过闻起来就很不好闻的糖浆，将其一口闷。
满腔甜到发苦的中药味道，他皱了下眉头。
此刻，余筱拿起电子体温计，利落地放在他耳里测了下。
确定连低烧都没有，她才眉宇舒缓开。
齐商衍轻笑：“我怎么觉得我在你眼中好像成了个不听话爱作死生病的小孩子。”
余筱打趣：“齐总好反应，正好我就想问问你白天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还是又要风度不要温度了。否则的话，怎么会莫名出现那么大的反应。”
说到这里，她再次竖起眉头：“你再这样下去，估计年三十都得吃药。”
“这不是有你。”
“你自己不也是半个医生。”
“你也说了我是半个医生。”
“学长，你在的那一届，一直都维持第一名，是优等生。”余筱眯着眼打趣他，“就算半道专行业，可你现在接触的也是医疗界。感冒发热的小毛病，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吧。”
齐商衍听笑了，不说话，直接躺在沙发上，然后手臂搭在眉眼上，挡住光线。“我缓缓就回去，你赶紧去睡吧。”
余筱浅浅吐口气，开口：“还是睡在这里吧，不保证你回去后会不会又开始咳嗽，或者会不会又突然发烧。”
齐商衍把手臂放下，布满红血丝的双眼望着她。
余筱被盯得很不好意思，可又觉得男人双眼湿漉漉的，根本无法把此刻的齐商衍和平日冷硬样子放在一起。
如果仔细回想的话，其实生病的齐商衍确实要比平时脆弱许多。
但好像一直看到他脆弱样子的只有她。
“你确定？”他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