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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兄弟逃兵枪膛里都没了子弹,不知是他们慌慌张张忘记了装填子弹,还是他们没有了子弹,或者是他们自信能用两把刺刀战胜和尚,原因不得而知。
皈正大吼一声:“慢着!”
两个兄弟逃兵同时吃惊地愣了一下,皈正威严地说道:“不想死就放下武器!贫僧不想大开杀戒。”
他们目不斜视并不答话,根本没有放下武器的意思,兄弟两个肩并肩端着长枪刺刀向皈正逼近着……
在这紧急时刻白菊捡起一块石头,就要向逃兵砸去,被皈正制止了。
“不劳师母动手,您退后看热闹吧!”
也不知道这两个逃兵他们哪个是哥哪个是弟。俗话说:打虎亲兄弟,战场父子兵;在皈正看来他们虽然是两个人儿,不过是小孩儿在闹着玩耍。要知道日本军人最善于拼刺刀,皈正和尚在遁入空门之前,在日本军校就扎实地训练过拼刺刀、躲刺刀和空手夺刺刀的招数,再加上一身功夫,这两个逃兵很难是他的对手。
这时豁耳朵的逃兵铆足劲儿向皈正猛地来了一个正前冲刺,皈正眼明手快闪身躲过,一铜杖打在他的枪管上,枪管被打歪了。另一个逃兵向皈正斜刺过来,皈正用铜杖拨开枪刺,飞起一脚踢在逃兵的喉咙上,逃兵歪斜着倒在地上捂着脖子喘息不已。
“尔等刺杀技术太差啦!还得几年好好学啊!”皈正拄着铜杖哈哈大笑起来,“贫僧看在佛祖的面上,放生尔等,以后不得再做坏事!南无阿弥陀佛……”
这两个兄弟逃兵领教了和尚的厉害,丢下两支没用的大枪抱头鼠窜了去。
离“黑风口”还不到一华里的山圪旯里,有五六间用树木搭建的低矮房子,这里就是土匪头子的家和两个逃兵的落脚地方。土匪头子以往做剪道生意,按老规矩是先在“黑风口”东西方向布下眼线,根据生意大小,确定召集附近山区的土匪人头儿多少来做。做成后论功行赏、按劳分赃。其实这些剪道的土匪大多是穷苦的山民,俗话讲“穷山恶水出刁民”,这话虽然说得不好听、也不太准确,但这片山里除了石头和杂树良田极少,山民要养家糊口要活命,总得有点儿经济来源,所以他们纠结在一起做起了剪道的生意。但这种不平凡的奇怪生意也有不成文的规矩,因为他们都不约而同地仇视官家和富人,于是他们只抢劫官家与富商,对过路穷人和小商小贩并不难为,想给几个买路钱也可,不给也罢。他们的黑话叫逮“肥狗”,不逮“瘦羊”。做完生意分完赃物脏款各回各家,有生意召之即来。不过,他们吃剪道这碗饭的,自从洛阳与郑州通了火车,生意越来越清淡起来;凡是官家富商,人行货往都搭载便捷的火车,偶尔也有贩卖私盐或烟土的不法商人,害怕军警检查不便搭乘火车的经过这里的,但大多都雇有拿枪的保镖护卫,很难收拾对付,土匪们快到了失业的边沿。当地官府很早就知道“黑风口”的匪情,但只要土匪不聚众暴动攻打官府,在这兵荒马乱的大环境下,也没有多余的力量和兴趣来管这些山野杂事儿,就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时当地官府也例行公事般地派几个骑马的军警,挎着吓人的大枪来到“黑风口”巡查一番,无非是走走过程,享受土匪一桌好酒好肉,捞上土匪几块儿大洋,就高高兴兴回去向长官报告一句“国泰民安、太平无事”完事。
这时候土匪头子正在一间单独的房子里,关着门儿独自一人心事重重地自斟自饮喝闷酒。三杯酒下肚,他落起泪来,慨叹道:“被逼无奈到此为匪谋生,可每每违背慈母意愿屡遭老母训斥……在这浑水里不回头老娘终日不安、前途渺茫,若回头岸在哪里?唉……”
他长叹一声拎起酒坛“咕咕咕”向肚里灌了半坛,这时忽然隐隐约约听到“黑风口”的方向响起了枪声,习惯性地立即警觉起来,疑心是官府来人剿灭他们。就摇摇晃晃去床头墙上取下一支大枪,在枕头下抓了几颗子弹,头重脚轻的趁着酒劲儿奔出门外,在半路上正巧撞见鼠窜回来的两个逃兵兄弟。
“是……是什么……什么人在打枪?”土匪头子醉醺醺地急问。
“大哥……”逃兵兄弟慌慌张张一起叫道,“黑风口出大事啦!”
土匪头子张口喷出一串儿醉话:“你……你们……慌……慌张个啥?!我问你……你们……是什么人在打枪?!出啥大事啦?”
“您表弟鼬子和他的两个朋友,在黑风口被洋和尚打死了!”两个逃兵一脸沮丧地说道。
“胡扯!”土匪头子瞪着被酒精烧红的眼睛,“一个和……和尚咋……咋会一下打死……打死三个人儿?他……他咋这么厉害!莫不是你们两……两个和鼬子他们闹……闹啥别扭用枪打的?”烧酒把土匪头子的思维烧乱了。
“大哥您说到哪里去了?!俺们咋敢用枪打他们?无仇无怨的。”逃兵兄弟申辩道,“吓死俺也不敢向大哥说谎话!不信,俺们就领您去黑风口看看……洋和尚与那个小娘们儿可能还没逃走,要是逃走也不会走得太远。”
“我不……不信和尚会真、真的杀……杀人?”
“这和尚用庙里的法器杀人,厉害得很呐!我们兄弟俩都不是他的对手哇!”
“谁……谁叫你们去、去惹……惹这和尚的?!”土匪头子瞪起了眼睛。
“喔……”逃兵兄弟惊讶道:“不是您大哥叫俺兄弟去打那和尚夺那小娘们儿的?”
“你……你……你们两个丧、丧、丧门星……去做活儿也不问问我?就……就自行其是?!”土匪头子气得喉咙里咕咕作响,烧酒差点儿从肚子里倒出来。
“都是鼬子哄骗俺们……”兄弟俩委屈道。
“你们的大、大枪哩?大枪弄……弄哪儿了?”
“被……被和尚的法器打坏丢在黑风口了。”逃兵兄弟嘟嘟囔囔垂头丧气地说道。
土匪头子听了更加生气,一股火焰般的酒气直冲鼻孔,眼睛里顿时充满了杀气;提着大枪锒铛着醉酒的脚步,与两个逃兵一起向“黑风口”急步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