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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是铁锅里滋滋冒油的肉片。那些热气腾腾的、油脂丰盈的食物,才是刻在他骨子里的渴望。
十几岁的时候,蔺逸也曾经向往过有钱人嘴里的这种生食,攒了些钱脱贫后,好奇地尝过,生肉的腥味和奇怪口感让他大失所望,看在钱的份上,才强压下了干呕的冲动。
此刻,蔺逸抬眼看向周若安,对方正用筷子夹着一片鱼肉送到自己嘴旁,面上半笑不笑的,倒是好看得紧。
他微微倾身,衔住筷子,吞了鱼肉。
冰凉的鱼肉入口的瞬间,腥味在口腔里炸开,滑腻的口感让蔺逸喉咙一紧。他强忍着不适,硬将那片金枪鱼腹咽了下去。
“好吃吗?”周若安问。
“嗯。”蔺逸回复得精简。
“那再尝尝这个。”周若安用筷子尖戳开山葵泥,慢条斯理往鱼腹上抹,“今早刚空运来的。”
像是对蔺逸的厌恶一无所知,周若安依旧热络地侍候着他,甚至带着几分殷勤,把裹满芥末的刺身夹到他的面前:“尝尝,很嫩滑的。”
蔺逸垂眼盯着那片生鱼,思忖片刻,又吞进了口腔。芥末的辛辣直冲鼻腔,呛得他眼眶发红。
身旁传来一声短促的笑,周若安支着下巴,衬衫袖口滑下去一截,露出腕骨上淡青的血管。
“蓝鳍金枪鱼腹部油脂多,特别肥美,再来一片?”他夹起另一片刺身,再次裹上厚厚的芥末,递到蔺逸面前。
蔺逸抬眼看他,眼里还带着被芥末呛出红痕,却没有拒绝,依旧将刺身送入口中。这一次,芥末的辛辣更加猛烈,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他勉强咽下刺身,抬手擦了擦眼角,声音有些沙哑:“水。”
周若安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他端起茶水,送到了男人口旁。蔺逸就着他的手喝了口水,然后抬起眼,问:“吃多少你才能消气?”
衬衫袖口下紧绷的腕骨,因为压抑的情绪暴起了青筋。周若安突然抽回手,将茶杯“啪”地一声放回桌面,他抓过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冷言道:“突然想起来,我一会儿还要接一个越洋电话,就先走了。蔺哥自己慢慢吃,这里我可以挂账,要是不够吃你再叫。”
话音未落,周若安转身就要走,步子还没迈开,手腕就被蔺逸一把扣住。蔺逸的手掌温热有力,紧紧攥住他的腕骨,力道恰到好处,既不容挣脱,又不会弄疼他。
周若安回头,正对上蔺逸的目光。男人的眼里还带着被芥末辣出来的泪光,眼眶微红,却依旧直直地看着他,声音沙哑低沉:“吃醋了?”
周若安愣了一下,随即扯了扯嘴角,笑得漫不经心:“放屁。”
蔺逸没松手,反而将人往自己这边带了带,声音平静地解释:“有手下吃里扒外,为了杀鸡儆猴,我刚刚下了重手,弄脏了衣服,索性在会馆的包房冲了个澡。当时白板和黄三几个人都在包房,电话是黄三接的,我已经勒令所有人以后不许私自接听我的电话了。”
周若安听着,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了。像被人当场揭了外皮,他哪里肯认下“吃醋”的名声,挣了挣手腕,却发现蔺逸握得更紧,他索性不再挣扎,话音冷冷的:“干嘛说这些?”
蔺逸站起身,用另一只手轻轻碰了碰周若安的脸颊,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他的声音低缓,带着几分无奈和宠溺:“安安,别闹了。白九明天回来,我们……”
话未说完,周若安的眼神骤然一凛,瞳孔微微收缩,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他明天就回来了?”
高大的男人将周若安拉进怀里,半拢着对方的肩膀,掌心贴在他的后背上,隔着衬衫安抚他的慌张。低下头,蔺逸的声音压得很轻,带着耳鬓厮磨的意味:“今晚是最后的平静了,安安,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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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幽暗的房间里,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周若安有时会痛恨自己的身体,原本厌恶万分的触碰,如今那么轻易的就得了趣。
撑在身体两侧的胳膊皮肤暗沉,附着着密密麻麻斑驳的色印。周若安抬起手,指尖轻轻抚过那些痕迹,从手腕一路滑到胸前,手指最后按在心脏跳动的地方,他低声问:“听说你差点死在后山?”
蔺逸俯下身体,轻轻吻了吻周若安的唇角:“哪有那么夸张,被蚊子叮几口而已。”他贴在周若安的耳边,转移了话题:“为什么用那种态度和任宇说话?”
温柔的挞伐,如同细涓一样带来绵长的愉悦。周若安沁在其中,反应了一会儿,才转而一笑:“拜你所赐,我打通了任督二脉,觉得男人也不是不行,任宇长得好,斯文高知,又能帮我,是不错的人选。”
蔺逸低头睨着人,在那双布满欲色的眼中看到了明晃晃的挑衅。
他伸手从床头柜上拿起烟盒,用拇指抵着盒盖漫不经心地一抖,香烟尚未完全滑出就被犬齿截获。这本该是周若安那种精致皮囊才配得上的细烟,蔺逸面凶,平时衔着这烟总有些违和,可此刻,细长的香烟咬在男人悍厉的眉目间,竟无端叫人心生畏惧。
“喜欢斯文的?”蔺逸拉开床头抽屉,探手进去翻找,“怪不得看不上我。”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只黑匣子,连着两根细软的电线,电线的尽头各有一只精巧的夹子。
夹子镶钻,闪着凛冽的光芒,周若安心惊,有些后悔自己的口无遮拦。
他迅速改口:“其实,我也不那么喜欢斯文的。”
蔺逸咬着烟翻起眼皮,用有些含混的声音淡声道:“那正好,今天我们就试试粗鲁的。”
话音未落,周若安的胸口一凉,未来得及质问,另一侧也被漂亮的夹子捏扁。
“蔺逸!”周若安的双手被控,只能怒视,“我说过我不喜欢这些。”
蔺逸单手点了烟,蓝色的烟蒂从唇角滑开,香烟被夹在男人的指间:“我也曾经说过不喜欢听你开这样的玩笑,既然周公子记不住,那只好加深印象了。”
说完,蔺逸按下了匣子上的开关。
细密电流猛然袭来。
在最细嫩敏感之处,在金属带来的微微刺痛中,像一只无形的小虫轻轻蛰咬。起初只是皮肤上一个细微的触点,随即,一道银线般的震颤沿着神经脉络,带着某种温润的侵略性,在四肢百骸中慢慢游走。
所过之处,沉睡的细胞次第苏醒。每一根神经纤维都成了共振的琴弦,奏响了隐秘的颤音。这感觉既像被温水浸透,又似被羽毛轻抚,让人忍不住微微缩起身子。
“感觉怎么样?”蔺逸俯下身子,若即若离地吻着周若安,“我们还可以调高一档。”
“不要。”周若安的嗓音似乎都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