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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探身,压低声音问道:“怎么的,你真跟他好了?”
周若安最近头疼得很,既要对付周冉明,又莫名其妙和蔺逸绑在了一起。晚上闭眼睛之前是他,睁眼睛之后还是他,像领了证盖了戳要朝朝暮暮捆在一起似的。
门外传来蔺逸隐约的说话声,似乎在和谁通电话。周若安用手抹了把脸,才轻声回复:“我怎么可能真的和他在一起。”他看向那扇紧闭的门,犹豫地补充:“你看,他现在不是还有用吗。”
……
盛凯集团总部大楼,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走廊。周若安从任宇手中拿过会议资料,随意地翻看了几下。
“周总,“他叫住正要进会议室的周冉明,“没有靳老的赞成票,您的新项目怕是很难通过。”
周冉明脚步一顿,转过身时面色平淡:“年轻人,当你真正的成熟后,就知道有些话不要说得太早。”
周若安微微敛眉,却在周冉明那张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端倪。思忖片刻,他随行其后,走向会议室。
刚刚踏入室内,周若安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来电显示“蔺逸”两个字让他心头一跳。
“喂?”他接起电话,声音压得很低。
手机紧紧地压于耳廓,外界听不到声音,却看到了周若安骤变的脸色。他几乎是夺门而出,顾不上周围人诧异的目光,转身快速跑向了电梯间。
会议室里,周冉明的目光从周若安匆忙离去的背影上收回,他用力压了压挑起的唇角,环视一圈:“各位,看来靳老的代理人临时有事。按照公司章程,新项目表决需要全体董事到场。”他合上面前的文件夹,“今天的会议只能延期了。”
……
周若安推开病房门时,手在发抖。
病床上,靳晖闭着眼睛,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脸色灰白得像一张隔着岁月的旧报纸。监护仪的线条有规律地跳动着,发出单调的“滴滴“声。
周若安在床边站了很久。五月天气多变,云雨频密,晨时的阳光,如今已埋在了阴云之下。病房由明转暗,监护仪上的红灯却依然亮的刺眼。周若安伸出手想碰碰老人的面颊,又在半空中停住,最终只是轻轻掖了掖被角。
关上病房门时,周若安深吸一口气。走廊的长椅上坐着蔺逸,他一挪身体,将坐热的那块位置让了出来。
周若安走过去坐下,伸手:“给我根烟。”
“这里是医院。”蔺逸伸进周若安的口袋,掏出硬币,放在了他的掌心。
周若安立即握紧了硬币,用力摩擦:“到底怎么回事?靳爷爷怎么会......”
“靳老有一个初恋,两人年轻时因为一些事情错过了,靳老也因此终身未娶。今天有人自称是那位初恋的孙子,说老人家快不行了,想见靳老最后一面。靳老一急,带着一个保镖就出门了,并没有通知你我。”
“周冉明的人?”
“应该是。”蔺逸的声音很冷,“他们把靳老引到一处老旧的家属区,制造了一起高空坠物的‘意外’,当时事发突然,保镖也没有反应过来。”
硬币的花纹压得指腹生疼,周若安把脸埋入掌心,从指缝溢出的声音有些抖,甚至透着不常见的脆弱:“丁老头生病的时候我无能为力,我以为是我站得不够高,没有能力帮他,可现在还是......”
蔺逸的手臂轻轻地搭上周若安的肩膀,温热的掌温似乎能安定人心:“靳老不会有事的,他会挺过来的。”
忽然,走廊的尽头有暗影一闪,蔺逸锐利的目光跟了过去,却只看到了一盏忽明忽暗的顶灯。
……
昏暗的房间里,投影仪的光束切割开黑暗,将医院的走廊画面投映在墙壁上。镜头里,蔺逸的手臂搭在周若安的肩上,低声说着什么。
遥控器轻轻一按,画面定格。
“靳晖现在怎么样了?”坐在阴影里的男人开口问道。
他身旁的沙发里歪着一个人,吊儿郎当的翘着二郎腿,烟头在指间明灭:“我砸老头那一下的时候,你秘书不是全程录像了吗?花盆砸脑袋上,血哗哗的,没当场死透就算他命硬。”他吐出一口烟,咧嘴一笑,“医生说了,搞不好就是个植物人。”
“他没死透,周若安就永远是他的代理人。”阴影中的男人鬓角斑白,他用指节敲击着扶手,声音里压着怒意,“你知道这样我要多废多少工夫才能扳倒周若安吗?”
叼着烟的男人耸了耸肩,懒洋洋地站起身:“你这么说,不就是证明已经有办法扳倒他了?”他走到门口,背身挥了挥手,“别忘了你答应我的,帮我东山再起,还有......”
他转头,目光阴冷:“弄死蔺逸。”
……
盛凯集团顶层会议室内,落地窗外的巨型霓虹广告牌上是一艘破冰前行的船。
周冉明端坐在会议室的主位上,指尖轻叩桌面,视线扫过在座的每一位董事。
“关于南城地块的开发方案,各位还有什么意见?”他的声音不紧不慢,“如果没有,现在开始投票。”
项目经理刚刚结束汇报,投影仪还亮着,南城地块的规划图在幕布上泛着蓝色的冷光。几位董事交换着眼色,其中三人迅速投出了赞成票。
“其他人呢?”周冉明环视一周。
会议室陷入短暂的沉寂。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转向了周若安。
清俊的男人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投下细密的阴影,年轻,英俊,却透着老练的琢磨不透。
周若安慢条斯理地合上文件夹,金属扣相碰,发出清脆的声音。
“我不同意。”他的声音清晰干脆,“南城地块70%以上是工业用地,商业用地仅占23%。”他站起身,走到投影幕布前,激光笔的红点精准地圈出几个区域,“这个面积,连滑雪场的基础配套设施都建不全。”
董事席间传来窸窣的议论声,几位原本准备投票的董事悄悄收回了表决卡。
周若安迎着众人的视线,语气平静却坚定,“所以我反对竞标这块土地。”
青年话音落下,像在一条充满迷雾的道路上,画下了一条供人选择的岔路口。支持靳晖的几位董事互相交换着眼色,其中一位已经将反对票投入了票箱。
周冉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清楚地知道,一旦这些票数叠加,自己将失去对这个项目的控制权。
缓缓靠向椅背,周冉明喝了口热茶,才道:“土地性质转变的案例又不是没有。”他的目光扫过在座的董事,“现在滑雪场周边适合建度假村的土地有多稀缺,各位心里都清楚。这块地,是目前最合适的选择。”
他停顿了一下,吹了吹热茶腾起的氤氲,抿了一口,落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