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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奋跪在吴氏列祖列宗前,将步练师写得歪歪扭扭的孙静二字,放置供桌之上,他真的不知道该不该如此。
他知道爹和姑母为了排除孙氏宗亲可能欺负孤儿寡母,曾经把献计退王朗夺回会稽的孙静给硬是留在孙氏一族家乡的富春。
此举,彻底的打压了孙氏一族,若是他听步练师得话把孙静请出来,就等同於打破吴氏一族和徐氏一族当初排除孙氏一族的约定。
当时表弟孙权年仅十八丶九岁继位江东,由於本朝没有兄终弟及的案例,一向都是子承父业,所以孙策传位给孙权,导致江东各族和孙氏一族叛乱。
孙策作为孙坚长子,子承父业无庸置疑,但是孙策亡故,孙权没有任何朝廷封爵与认可的官衔,就导致江东诸将丶孙氏宗亲和仕绅豪强全数趁机叛乱,就是想要谋夺江东。
孙静,作为孙坚的弟弟,也就是孙权的叔父,此人聪明伶俐丶性格豪爽,却厌倦家族斗争,自请退出江东回归故里守备富春,也因为如此,导致孙权身边没有孙氏宗亲支持,仅有与徐氏一族联姻的孙氏姑母支持。
若是将孙静请出来,就代表吴氏一族和徐氏一族彻底撕破脸,这个步练师到底在想什麽?就为了掣肘徐依,故意拿孙静来对付孙权姑母的夫家徐氏一族吗?
这招是干得漂亮,但是吴氏一族将依附孙氏一族之下,那吴氏一族还能是望族吗?偏偏吴氏一族只剩他一个男丁与姑母吴太夫人,若他不救姑母,下次他若被徐氏一族暗算,吴氏一族将覆灭!
不行!
他自知智力丶才华拚不过奸巧的徐文则,他必须请外援!
他知道爹死前要他找步骘和步练师帮忙,但是步骘恨毒了吴氏和徐氏一族,根本不可能帮他,如今的步练师出这手,莫非……就是想要牵引?
该死,步练师有什麽脑子?这绝对不是孙权要她做的,那她要什麽?
她到底想要什麽?
与此同时,由於积雪的缘故,马车不得已只能绕道回别庄,正巧遇到有大户人家办丧事,把这个路都给堵住了,搞得又得找其他路回去。
步练师对於这样随意溜达感觉新奇,正巧她打开马车小窗帘就看到马车停在文殊寺庙外,她看着庙门内院门稀落,又被雪覆盖城一片凋敝之像,可是庙内尚有香烟袅袅,表示有人祭拜。
於是,她就对着周泰和车夫说:「那就等会儿吧,我想入庙中参拜。」
「静夫人,这天寒地冻,万一摔着您可怎麽是好?」周泰不太希望少主的心尖宠有掉了一根头发丝的说。
「不会,只是拜个拜。」步练师才不想管,就直接走入庙门中对着供奉的极为庄严的文殊菩萨进行跪拜。
最近事情很多,她真的希望一切的风风雨雨可以停歇了。
就在她对菩萨进行三跪九拜礼,就被一个穿着各种补丁的中年乞丐问:「小娘子,妳怎麽敢来寺庙参拜呀?妳不知道这里是龙蛇混杂之处吗?」
步练师被人突然出声给吓一跳的看着那个双眼澄澈清亮的男人,她拍了拍胸口就对着他说:「这里是佛菩萨前,为何还要分龙蛇混杂或者不龙蛇混杂?」
这个男人真是吓死她了,可不可以不要吓她啊!
妈妈咪呀。
不过她是不是被孙权宠坏了啊?这麽点小事她就吓得乱七八糟,想当初她怎麽被主管骂都不会吓,没想到她胆子被富着养的同时也小了。
「妳挺美貌的嘛,许人了吗?」男人摸了下巴一直打量着步练师。
「在佛前犯色戒可是会下无间地狱的喔。」步练师觉得有点可怕的回答。
「江东之主为了一个小妖姬也是犯色戒和淫戒,妳说说那小妖姬会不会下太山地狱?听说那小妖姬还搞的江东之主妻子和江东之主离心,这种女人会不会堕阿鼻地狱?」男人故意把庙门给关起来放下门闩,让外头的周泰无法进来的不停敲着门:「该死,开门!」
步练师见状心中一惊,猜想这人是徐氏一族的人,她很淡定的看着眼前目光澄澈又锐利的中年男子,这家伙看起来不像惶惶度日的乞丐,却装成乞丐的样子,莫非这些路都是他搞的?
呵呵,好喔,这家伙不是吴氏一族就是徐氏一族。
她双手交叠於胸,气定神闲地看着对方说:「矛盾吧,我这麽想要复仇的人,竟然跑来佛门清净参拜,看来是文殊菩萨要惩罚我让我遇到阁下,请问阁下是徐氏一族还是吴氏一族的人?」
「徐氏一族和吴氏一族岂敢动妳这小狐狸?但是孙氏一族就不一样了。」孙静突然拔出匕首抵着步练师的颈侧,对着她恫吓的说:「我那侄儿真是疯了,本想着他听话孝顺也就罢了,没想到听话小辈子的人,为了一个女人翻了江东,妳说我作为孙氏一族宗亲该不该杀妳?」
这女人真的长得太过红颜祸水了,若是再持续下去,孙氏一族要毁在这女人得手上了!
「原来是孙静叔父,您若是想要见仲谋,他正在别庄想方设法怎麽请您从富春过来,您若是心疼他就去见他吧,不想後悔就杀了我,因为我很记仇。」步练师不相信这个男人想要杀她,因为想杀不会这麽多废话。
既然这男人想见孙权,那她也想去富春溜达一下下,於是她注意到他身上插着一块腰牌,她故意靠近他让他杀得说:「来呀,杀我呀丶杀呀,叔父。」
「死ㄚ头。」孙静莫名下不了手的不想给这女人贴着,就用力把人一推。
这一瞬间,步练师拿了腰牌紧握在手中并藏於手袖中,一跌倒坐在地上的同时,周泰就跳入窗内对着孙静出剑,她佯装恐惧的尖叫爬窗出去。
她握紧令牌,快速爬上马车对车夫说:「快送我去港边,有人要追杀我!」
车夫闻言快速带着她去港边。
周泰快速制服孙静之後,才看清对方的脸说:「孙静大人!」
这丶这怎麽会这样?
孙静大人为何要袭击静夫人?
「该死,我的腰牌!」孙静下意识摸了腰牌,发现令牌不见了,就开始低头找寻,然後对着周泰说:「帮我找令牌,不然我回不了富春。」
「请等等,在下先找静夫人!」周泰马上打开门,快速走出去就发现马车不见了,他暗叫不好的说:「该死,静夫人去哪了?」
「那女人跑了?不会是她拿走我的令牌吧?这个记仇的死ㄚ头!」孙静傻眼的摸了自己後脑,气急败坏的跳脚说完,就抓了周泰的衣服说:「仲谋在哪?」
别庄中不久前还弥漫着幸福快乐的氛围,因为周泰和孙静把步练师给吓跑,弄的孙权脸色阴郁难看的看着叔父问道:「您为何要惊吓静儿?」
这叔父想来建业就直接来找他不就得了,为何要这样故意当拦路虎?
静儿就一个单纯的姑娘,哪经得起这一吓?
「我就是想看看你宠上天的女人长什麽样和人品怎麽样?谁知道美若天仙就算了,还精的鬼一样,还警告老子说她很爱记仇。」孙静翘着脚喝了酒,完全不想管侄儿气歪的俊脸。
行啊,这个叫步练师的女人,骨子里有孙家有仇必报的个性!
可是那女人太漂亮了,再加上他侄儿把人疼成这样,这将来不得了!
「叔父,她身子不好,您别这样吓她,要是她有个好歹可怎麽办?」孙权坐不住的一直在房内走来走去,他很怕外头湿滑让她摔倒,或者天寒地冻又病了。
唉,他好不容易把人养的好好,现在又被叔父这麽一搞,不知道怎麽样了?
该死!
「你就放心吧,她不是一般女人,长这麽漂亮又这麽奸诈狡猾的,老子第一回看到,这绝对祸水!」孙静又喝了一壶酒,看着侄儿忧心忡忡的样子,就受不了他的捏了他的脸颊说:「你老爹知道你这麽没出息,削死你!」
「静儿身子很虚。」
「叫我吗?我叫孙静。」
「……。」
「什麽表情啊你!」
孙静瞪了一脸五味杂陈表情的孙权,这臭小子什麽意思?为了一个女人想翻脸在忍耐是吧?得了吧,那女人哪舍的跑了?
这里的荣华富贵不想要了?
突然,周泰脸色很难看的跑进来对孙权说道:「静夫人目前往富春移动,因为路上很多关隘,吾等过不了。」
「她是怎麽动得了的?」孙静脸色难看得问。
「看来叔父的令牌在她手上,行啊,她去富春做什麽?」孙权知道江东很多地方设有关卡,就是不给人随意移动,她能这样畅行无阻就是有富春长的令牌才能如此。
「这死ㄚ头啊,真的要整老子是吧?」孙静真的佩服那个小美人,一般的祸水可不会这样移动,这女人敢动想必就是狠角色。
孙权快速拿了长剑,准备要去把逃家的妻子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