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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上写着,妖魔自两年前大战后,便一直被绑为一谈,被世人厌弃。”
这话说的确是事实,如今销春尽的弟子所被教授的便也是这些道理。
但谢镜泊总觉得似乎哪里有些微妙。
他微微皱眉,下一秒却看燕纾重新收敛了神色,若无其事地耸了耸肩。
“不过这白猫怎么做的,我也不太清楚,”
“不过妖族本就多变,若是从小训练,一点一点产生对魔气的耐受性,通过吞噬魔气来一点点转化、剥离为自身妖力,大概也不是不可能。”
燕纾悠悠开口。
“毕竟有仙门长老曾说过,妖魔某种程度上,本就是异体同源——这不也是大战后众仙门讨伐妖族用的最多的托词吗?”
他似是站的有些累了,在旁边寻了一处大石头坐下,托着下巴望着面前躺了一地的人,眼眸间多了几分耐人寻味。
“人间向来对妖魔一视同仁,全都恨之入骨,若是他们知道今日救他们的便是一只大妖,你说他们会是感激涕零呢,还是仍旧嫌弃惊惧?”
谢镜泊从小被教授的也是妖魔无常,其心必异。
他沉默几秒,微微摇头:“我……不知。”
燕纾愣了一下,紧接着意识到什么,蓦然失笑:“我只是随口一说,你不用这般当真,九渊。”
他想到什么,又俯下身子去探了探旁边一人的情况,微微松了一口气。
“灵力已经在他们神识运转了,大概过不了多久就能逐一醒来。”
谢镜泊点了点头,一边抬手在这周围又布了一层结界,一边低声开口:“刚才二师兄通过传讯符联系我,说已快到地底,大概很快就能到我们这边了。”
燕纾伸了个懒腰,眼中终于多了几分真心实意的笑意。
“太好了,等他们醒了,我们便可直接带他们离开,顺便也可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谢镜泊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旁边重新安静下来的人身上,眼眸间多了几分担忧。
——他总觉得燕纾的状态似乎哪里有些不对。
·
洞穴中潮湿空气中漂浮着凝固的不知哪里来的露珠,隔上几秒便滴滴答答地落下来,在洞穴间落下一片空灵。
燕纾似是太过疲累了,就这般垂着头,靠坐在旁边的石壁上睡着了。
洞穴中总有不知哪里来的阴风刮过,燕纾似是有些冷般,下意识蜷缩着身子,却仍挡不住苍白的脸色。
一旁看着的谢镜泊眉头越皱越深,他下意识想要上前,但对上不远处危阑茫然的目光,动作一顿,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停下脚步,思索一瞬,看向不远处的巨型白猫。
缩着四只爪子团在角落的巨型白猫正百无聊赖地啃着爪子,忽然却闻到一股隐隐的丹药香味。
白猫耳尖动了动,瞬间抬起大脑袋,便看着谢镜泊站在燕纾身旁,指尖夹着两枚丹药,冲着他微微晃了晃。
这白猫不知何时喜欢上了丹药,尤其自从姜衍来后,平日里一下看不出便溜去了药房,倒也不偷,只专捡姜衍炼剩的那些药材残渣吃。
其他人寻了半天也寻不出个缘由,只当是妖族天性,便也随他去了。
此时那白猫盯着谢镜泊手中那明显已炼好的上品丹药,不自觉地呜咽了一声。
他刚吞噬了太多魔气,虽然也能自己消化,但终究还是太慢,有些撑得慌。
此时他见谢镜泊将那丹药慢慢放到燕纾身旁,瞬间一骨碌爬起身,摇晃着硕大的身子挪了过来,尾巴一卷连燕纾带丹药一起卷到了自己温暖的肚腹间。
谢镜泊眼疾手快的将那两枚丹药拿出来,径直塞到白猫嘴里,才避免了燕纾也被舔一脸口水。
白猫的毛发温暖舒适,燕纾无意识偏头蹭了蹭,有些急促的呼吸终于隐隐稳定了下来。
谢镜泊无声地舒了一口气。
但没过一会儿,他却看到燕纾身子再次轻轻颤了起来,仿佛极其怕冷般,甚至连唇色也隐隐白了起来。
谢镜泊蹙了蹙眉,到底忍不住上前将人轻轻推醒。
“嗯……怎么了?”燕纾有些茫然睁开眼,先一步打了个哆嗦。
“你……有哪里不舒服吗?”谢镜泊低声开口,探了探他的额头,果不其然一片冰凉。
“没有。”燕纾摇了摇头,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就是觉得有些冷,不过也很正常,毕竟我刚……”
“什么正常?”谢镜泊蹙眉。
燕纾愣了一下,一团浆糊的脑袋瞬间回过神,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瞬间笑着摇头。
“没什么,我说毕竟……这里深入地底,这般阴冷潮湿,我觉得冷也很正常。”
旁边忽然传来危阑的一声惊呼,燕纾匆忙转过头,顺势站起身。
“大概是他父母已经醒了,咱们先过去看一下……”
他一边说一边不等谢镜泊应话,已抬脚向危阑那边走去。
谢镜泊皱了皱眉,只得将心底的疑虑暂时压下,跟着走过去。
·
“仙人,我爹娘醒了。”
危阑果不其然跪坐地上,一手扶着一位年纪稍长的人,惊喜开口。
“您能不能帮我瞧瞧,他们有没有事……”
燕纾微微颔首,慢慢蹲下身,探上面前两人的脉搏。
“没什么大碍,梦醒了便好了。”
周围也有人陆续的声音传来,燕纾舒了一口气,笑着抬起头:“他们醒的算是早的,可见平日身体不错……”
危阑脸上浮现出一抹喜色,转过头,看着自家爹娘果不其然慢慢睁开眼。
“娘——”
那妇人眼中迷茫了一瞬,看清面前的人后,神情间瞬间闪过一抹惊异。
“阑儿,你没事,太好了……”
她话还没说完,目光落到危阑身后的燕纾身上,神情瞬间变了。
“放开我!”
她一把拍开燕纾落在她腕间的手,抬手直接推在燕纾肩头。
燕纾一时完全没有防备,身形一晃猝不及防往后一仰,被谢镜泊眼疾手快地一把扶住。
他目光瞬间冷了下来,听着旁边的危阑同一刻也慌张开口:“娘,您这是做什么?他是来救您的——”
“阑儿,你别被他骗了,就是他,就是他害的我们。”
那妇人咬牙,神情警惕地扬声开口:“就是他把我们所有人抓到这里来的!”
危阑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燕纾的脸色一瞬苍白。
周围陆陆续续有人慢慢爬起身,危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慌忙开口:“是不是也有人给您看了那画像,娘?那是假的,是骗人的,不可能是他抓你们过来的,他是来救你们的——”
“娘会骗你吗?阑儿。”
那妇人咬牙,愤愤地瞪了危阑一眼:“娘看的清清楚楚的,就是他这个人,亲自把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