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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他亲自把他赶走的,如今却又……难过什么。
又一阵心悸感蓦然袭来,燕纾低哼一声,左手死死揪住心口衣襟。
冷汗浸透的雪发黏在颈侧,他骤然弯下腰,破碎的呻吟从唇角溢出。
药瓶就在衣袖间,他却懒得去拿,反正樾为之……大概还要过一会儿才能过来。
燕纾缓过一口气,重重地按了按眉心,感觉一觉醒来疲倦感不但没有丝毫缓解,反而越发昏沉起来。
他无声地吐了一口气,扶着旁边的床栏重新一点点坐下来,忽然听到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在耳畔响起。
——樾为之这么快便过来了……
燕纾恍惚的神志没有意识到哪里不对,撑着身子想要起身开门,眼前一晕,骤然又坐倒在榻间。
——他这个破身体……当真是要废了。
他苦笑一声,只得勉强提起一口气哑声开口:“自己进来吧……我实在没力气……”
下一秒,他却听到微冷的声音从面前传来。
“师兄不是要去寻欢作乐吗?”
第78章
烛火轻摇,映得锦帐流金。炉烟袅袅,暗香浮动,与烛光交织,似梦似幻。
燕纾呼吸滚烫,有些踉跄地往后退了一步,不可置信地抬起头。
“你……”
他脑海中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后腰抵在桌角,闷闷地发疼。
——谢镜泊怎么会在这里。
——他不是已经走了吗,怎么会……
燕纾一时间分不清自己是欣喜还是恐慌,复杂的情愫连同着心悸感一同传来,让他一时以为自己又发病了。
下一秒,谢镜泊低沉的声音再次从面前传来。
“师兄不是说要在这青楼寻欢作乐,怎么却一个人在这房里睡了一整天?”
燕纾手指一颤。
他听着面前的人一字一顿地咬牙,声音间是强行压抑的颤抖。
“师兄不是说,养了许多人吗?怎么我方才寻遍了整个楼,也未曾寻到。”
玄色衣摆沉沉往前近了一步,燕纾退无可退,只能竭力仰起头,呼吸有些急促地望着面前的人。
他轻而易举地在谢镜泊神情间看到了难以遮掩的愤怒与难过。
——他还是让谢镜泊生气了……
燕纾在那一刻迷迷糊糊的想。
混乱的大脑在那一刻模糊地分出几丝清明,燕纾无声地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先溢出口的却是一阵压抑的呛咳。
他感觉面前的人呼吸似乎滞了滞,忽然伸出手一把拉住他的手腕。
“你怎么了?”谢镜泊蹙眉。
面前的人身子却骤然一颤,“……咳咳,放开,你松手……”
他手臂倏然一甩,“啪”的一声,清隽腕骨磕在桌案边,瞬间起了一片红印。
谢镜泊伸出去的手滞在半空,原本缓和了些许的神情一瞬间更难看了。
“我说了……我不是你师兄……你放开我……”
燕纾呼吸急促,感觉从方才被谢镜泊触碰的地方一瞬灼烧起一片热意,几个呼吸间便席卷全身。
——怎么这么久了,这个身体还是对谢镜泊的触碰……这般敏感。
他心中苦笑一声,经脉间却还是冷的发颤,浑身控制不住地战栗着,忍不住下意识往门口又瞥了一眼。
谢镜泊敏锐地抓住了他这一瞬的反应。
“师兄在看什么?”
他瞬间开口,上前一步直接挡在燕纾身前,眼瞳深邃。
“师兄是在等人?还是又在想办法,想要离开?”
燕纾回过神。
他混沌不清的脑子竟然在此刻敏锐地察觉到谢镜泊声音间的一丝危险。
“没有……”
他回过神,摇了摇头,却一下把自己头晃的更晕了,不由自主地低哼一声,身子晃了晃。
下一秒,一个冰凉的东西忽然贴了过来,轻轻落在他额头间。
周身的滚烫被这阵凉意裹挟,瞬间带来一阵惬意的舒缓,连抽痛的额角都似乎被安抚了些许。
燕纾轻哼一声,身子下意识放松下来,不自觉偏过头,留恋地在那片寒意间蹭了蹭,甚至得寸进尺般将整个脸颊都贴了上去。
“好舒服……”
他烧得嫣红的唇间泄出满足的叹息,冰凉的唇角一瞬划过谢镜泊掌心。
谢镜泊贴在他肌肤上的手僵硬了一瞬。
面前的人桐木面具下隐隐露出烧红的眼尾,汗珠正顺着睫毛坠入衣领,在锁骨处的中衣那里晕开透明的水痕。
燕纾整个身形摇摇欲坠,谢镜泊下意识抬手想扶。
没想到意识混沌的人此时却忽然警觉了起来,蹙眉挣开扶着他的手臂,脸却仍旧贴在他另一侧掌心,迷迷糊糊蹭着。
谢镜泊差点就要被气笑了:“你——”
下一秒,他看着面前的人一瞬挣开他的束缚,却反而把自己推了个踉跄,重心不稳,直接一屁股向后坐倒。
谢镜泊这回是真的被吓了一跳。
“小心——”
他再顾不得许多,上前一步直接揽住燕纾的腰,没承想另一只手仍被燕纾拉着,跟着一起往前栽去。
“砰”的一声闷响,两人齐齐摔在塌上,谢镜泊手臂正硌到燕纾后腰间。
面前的人低哼一声,眼角瞬间疼出湿红的水光,痛呼在喉间滚了几滚,最终化作幼猫般的呜咽,随着急促的喘息碎在唇边。
他蜷缩着身子一言不发,却仿佛又意识到什么,胡乱向旁边躲着,仿佛想要避开谢镜泊的怀抱。
“你放开我……好热……你对我做了什么……”
谢镜泊又气又心疼,单手将身子撑起,拧眉居高临下地望着面前的人。
蜷缩在床榻间的人浑然不觉。
燕纾胡乱动了一会儿,反而把自己动筋疲力竭,干脆气喘吁吁地停下来,遵从着本能,更深地将自己蜷缩进一片凉意间。
“好凉快……”
这话与他方才说的自相矛盾,但燕纾混沌的脑子完全无法反应过来。
他呜咽着弓起腰背,汗津津的额头抵在谢镜泊心窝那处,红衣松散地挂在肩头,露出大片泛着病态潮红的肌肤,在锦缎上洇出深色水痕。
饮鸩止渴。
谢镜泊脑海里忽然浮现出这四个字,却不知是在说燕纾还是……他自己。
“师兄……”谢镜泊哑声开口。
床榻上的人几乎已经陷入无意识的昏睡,极轻地“哼”了一声。
——死木头今天……变成冰块了。
燕纾枕在他掌心,迷迷糊糊的想。
——好凉快,好舒服……
下一秒,他听着面前的冰块脸低声开口:“不是我做了什么。”
“你在发烧,师兄。”
燕纾烧的昏沉,最后一点清明的神志仿佛飘散在虚空